只是,说到高顺此人,高临心中也是涌起了些许考量。
平定冀州之乱,这份功绩足以让他成为一郡之太守。
而且,这个郡还是最为富饶的中原大郡!
只是,高临需要的真的是这样一块地盘吗?
不!
高临的答案肯定是不!
他需要趁着未来几年的短暂宝贵时间,在一个没有人关注的偏远地区,默默地发展着自己的势力。
这个地方一定要越偏僻越好,不能被任何人注意到。
否则,大肆招兵买马,囤积粮草的举动一旦被朝廷发现,祸事也就离他不远了。
眼下的大汉王朝虽然已经腐朽不堪,但还远远没有到彻底崩塌的时候。
此时,纵使有人生出了异心,也绝对不敢公然表露出来。
否则,等待他的一定是彻底覆灭!
这么看来的话,高临也是时候要为自己未来的路好好谋划一番了。
之前,他主要的工作重心,还是放在尽快平定冀州黄巾这上面。
但是,眼下冀州黄巾主力已经覆灭,他离着封侯裂土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所以,是时候好好的规划一番,自己日后的宏图伟业了!
“冀州,幽州,凉州,或者并州!”
望着眼前的简略版地图,高临在心中暗自嘀咕道。
这四个地方都有各自的优势,也满足他的基本需求。
高临想要的很简单,那就是自己所去之地,一定要有马匹!
在冷兵器时代,骑兵的威力高临是亲眼见证过的。
这也让他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想要称霸天下,骑兵一定是必不可少的!
除了水域众多的江南地区,一支万人铁血骑兵便足以横扫整个天下!
而这四州之地,都有培养这样一支铁血骑兵的条件。
当然了,到底去哪个地方,此时的高临心里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想法。
或者说,朝中的那位帝王,才是最终决定他命运的那个人。
不过,高临也可以花费一笔钱财,让宫中的宦官替他美言几句。
这般,他也好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去实现自己的大业。
就在高临思索未来谋划布置的时候,他帐下的飞度军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漆黑的夜幕降临,笼罩了整片沉寂的孤山。
被包围在山上的黄巾军,军中气氛很是压抑,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是什么。
但是,高临的出现却让这一切悄然发生了变化。
经过一番乔装打扮的周仓和邓茂等人,只带着寥寥几个兵士,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孤山之上。
早已绝望的黄巾兵士们,一脸冷漠的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远处的月色和星辰。
只是,他们的眸子里根本没有丝毫星辰的灵气,只有晦暗、无助与茫然。
而周仓、邓茂等人的到来,就像是一抹阴霾过后的阳光,他们带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重新燃起了些许希望之光。
邓茂和周仓起先并没有自报家门,只是伪装成从汉军大营中逃回来的黄巾兵士。
他们在和众人的交谈中,有意无意的泄露出些许汉军对他们的观感,以及处置他们的态度。
特别是,刚刚到来的高临,对他们这支黄巾军的态度,并非是要一网打尽。
而且,高临在下曲阳受降十五万黄巾军的风声,早已传到这群家伙的耳中。
因此,这样的话语传到黄巾贼匪的耳中,顿时便涌起了巨大的反响。
不管这些周仓、邓茂等人所言是不是真的,但是起码让他们燃起了一丝求得生存的希望。
而人一旦有了希望,就绝对不会轻易地往死路上、往绝路上去走。
随着越来越多的黄巾贼匪听闻到这个讯息,整座沉寂的孤山燃起了一片片希望之火。
数个时辰之后,数千黄巾贼匪便有大半听闻了这个讯息,甚至就连这方黄巾贼匪的渠帅也略有耳闻。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时间,黄巾渠帅肯定是欣喜若狂。
但是,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这很有可能是汉军使用的计策,用来瓦解他们誓死反抗的军心。
意识到了这一层之后,黄巾渠帅再也睡不着觉了,当即让手下的人,将那些从汉军大营中逃回来的兵士带到自己面前。
他必须亲自过问,摸清楚汉军官兵的打算和谋划。
因为他很清楚,如今的自己已经是行走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只要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跌落山崖,死无葬身之地!
周仓和邓茂接收到此方黄巾渠帅的召见命令之后,嘴角不禁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他们立刻让随自己前来的几名飞度军官兵连夜下山,向高临传达捷报。
至于它们自己则是立刻走向黄巾渠帅所在的主帐,准备完成他们最后的任务。
高临之前交给他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扰乱黄巾贼匪的军心。
如果有可能,也可以直接劝降这方黄巾的渠帅。
这般的话,高临也省去了一场血腥残酷的刀兵之战。
“吾等草民参见大渠帅!”
周仓和邓茂二人联袂赶到大帐,朝着主位上的黄巾渠帅高声说道。
“尔等胆子可真是不小,竟敢在我军中传播汉军言论,动荡我黄巾军心。
你们可知道,这动荡军心之罪,会有什么惩戒?”
站在主将位置前方的黄巾渠帅,朝着帐下的两人缓步走来,口中言语充满了肃杀的意味。
而站在一旁的八名执刀侍卫,也是纷纷拔出长刀,随时准备将两人格杀于帐中。
一时之间,周仓和邓茂两人背后直冒冷汗。
不过,心中早有成竹的两人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单膝跪在地上的邓茂抢先说道:“回禀大渠帅,吾等所说言论皆是言之凿凿,没有半分掺假,还请大渠帅明鉴!”
“呵呵!言之凿凿?你这厮倒是说得一口好话。
只是,你们口中的汉军若真有那么好,你们又怎么会连夜逃回山上来呢?”
能够统帅一方兵马的黄巾渠帅也不是傻子,当即沉声斥问道。
“回禀大渠帅,我们这些黄巾兄弟毕竟习惯了潇洒自在的生活。
在汉军军营中待着,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那份约束,也因此我们这些兄弟才连夜跑了回来!”
这回开口说话的是周仓,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并不似作伪。
但是,黄巾渠帅又怎么可能会信如此儿戏之言?
特别的,眼下还是在这种万分紧张焦虑的时刻,他就更加不可能相信了。
“笑话!你们两个是在把本渠帅当傻子耍吗?”
大渠帅缓缓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将之架在了周仓的脖子上。
“既然大渠帅不相信我们,那我们也就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