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你务必要带着我二弟子贝,前往下曲阳!
我张角张子初算是拜托你了!”病重之下的张角,极其艰难的嘶哑着说道。
“大贤良师,管亥一定做到!
哪怕是豁出了这条命,我也一定会护送地公将军前往下曲阳!”
管亥不愧为一方猛将,此间气势不可挡。
见状,大贤良师时隔多日,终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子贝,随管亥去吧!
你走后,广宗防务皆尽交由你三弟子木全权打理。
等到你在下曲阳站稳脚跟,可与广宗成犄角之势,黄巾之势可复燃!”
“大哥,我不走,我不走啊!”
身着一袭灰色长袍的地公将军张宝,紧紧地握着兄长干瘦灰暗的手掌,痛哭流涕。
宛若回光普照一般的大贤良师,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
竟然成功的挥舞起了自己干瘦灰暗的手臂,示意管亥带着张宝立即离开广宗。
“走吧!走吧!”
平躺在病榻之上的大贤良师,哪里还有当日起义发兵之时的雄壮模样。
如今的他,更像是一位垂危老者,巍巍凋折之朽木。
老咯,也病咯,一身传奇医术又如何?救不活自己咯!
黄巾起义发展到到如今,说不上完美,也谈不上成功,但是张角却早已竭尽全力……
位于广宗城北的城门突然大开,无数头裹黄巾的兵士从城中鱼贯而出。
其中身着灰色长袍之人,更是一步三回头,不忍离去。
因为,此去经年,大哥的面他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地公将军,请务必振作起来!
大贤良师还没有仙逝,黄巾军也还没有彻底覆灭。
如今,我们只是率领一部分弟兄,前往下曲阳重整我军威而已。
大贤良师予汝之厚望,难道地公将军想要辜负不成?”
管亥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但是此间行军,主将若是都只知悲戚,还如何统兵?
五万汉军正在城外虎视眈眈,想要突围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纵使有管亥率领的三千精锐,于城外接应,也难免一场恶战!
……
“高大人,张宝与那管亥已经出城!
出城的黄巾贼匪已有五千之众,咱们是否开始动手?”
周浪因为还在思索天网部队的构建,周仓又不愿意在广宗城这里动手。
此间,高临手下堪用之人,也唯有胡诌。
因此,此时向他传话之人,也正是胡诌。
“不用着急,等候我的命令行事即可!”
月光下,高临的面色显得无比冷漠,手中银色长枪散发出阵阵冷色幽光。
“喏!”
胡诌应了一声之后,便下去继续打探消息去了。
……
“将军,广宗城北门已然洞开,数千贼匪鱼贯而出。
李大人和魏大人已经按照计划,领兵埋伏在城北三十里外。
宗将军率领的三千兵马,也正在从城东,转向前往城北!”
传令军司马认真的向卢植禀告各方面军情。
“嗯,本将知道了。对了,怎么不见你提飞度军呢?”
卢植微微颔首,知晓今夜便是重创黄巾贼匪的一大契机。
高临高子近,他最为得意的学生可真是,屡屡给他带来不尽的惊喜啊!
有学生如此,师复何求?
若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有那两个不成器的孙子有高子近一半的睿智,他也要笑掉大牙咯!
不过,高子近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学生,而且很快……
“回禀将军,飞度军还未有任何行动。”
传令的军司马也知道,卢中郎将素来喜爱飞度军,以及它的统帅高临高大人。
所以,此番飞度军尚未有任何行动,他也就未曾禀告。
毕竟,按照原本的计划,飞度军应该已经出动拦截杀敌了。
“哦?子近还没有动吗?
难不成这家伙又有了什么发现?还是说……”
在腹中自言自语了一番之后,卢植重又开口问道。
“嗯,现在三面攻城的情况如何了?
敌匪的守势是变强,还是变弱了?”
“回禀将军,我大军主攻南城墙,颇有进展,已有云梯成功架上。
只是敌匪抵抗顽强,暂时无法攻进城内。
至于东、西两侧,因为只是佯攻,进展并不如意。
不过,也成功牵制了部分贼匪,使之南城墙进展愈加迅速。”
听到这里,卢植也知道,眼前这座广宗城想要硬攻,已经是攻不下来了。
不用良策的话,恐怕没有三个月的时间,都难以有所建树。
只是,许是天赐良机,张宝此番突然出城,正好给了汉军一个大好契机。
“传令下去,今夜攻城持续!
等到城北的好消息传来,再鸣金收兵吧!”
卢植活动了一番酸痛的筋骨,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咯。
“喏!”
与此同时,等待良久时间的高临,蓦然睁开双眼,银色长枪直指苍穹,呵斥道:“杀!”
五百轻骑兵随着高临一声令下,战马咆哮,马刀挥舞,直插出城黄巾贼匪的尾端。
至于飞度军剩余的五百步兵,则瞬间冲向即将闭合的广宗北城门!
此时,一万黄巾贼兵已经陆续走出来了九千有余,只剩下最后数百人行走在城门口附近。
五百养精蓄锐的飞度军步卒,就像是一柄尖刀,突然从三里之外的土坡上杀出。
“杀啊!”“杀啊!”“杀啊!”
汉军的精锐之师,如同一头猛虎一般,钻入敌匪阵营之中。
银白色的长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森然白光。
只是,下一刻,长刀捅入黄巾贼匪的腹中,顿时溅出一股猩红血液,染红了大地。
同时,也染红了银白色长刀!
长刀不再泛白,血刃已然铸就!
另一边,统帅五百轻骑兵的高临,就像是一头凶猛的狮子,插入敌匪之中。
“兄弟们,给我冲!杀!”
一声暴喝,长枪横扫,借助胯下汗血宝马的强大冲锋力道。
一人一骑,银色长枪挥舞,瞬杀十数人!
在战马群的阵列冲锋之下,只要是倒在了地上,就等于战死身亡。
因为,急速奔跑中的战马,可以将一切血肉之躯踏成肉泥!
紧跟在高临身后的骑兵营,呈梭子形,笔直的朝着黄巾贼匪前军冲杀而去。
一路冲锋,凡是胆敢拦在战马奔腾之前的贼匪,无一不是化作一滩滩肉泥。
在月色的照耀下,发出森然恐怖的光晕。
此刻的高临,早已被敌人的鲜血,染成了血神修罗!
“将军无敌,生擒匪首!”
“将军无敌,生擒匪首!”
“将军无敌,生擒匪首!”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句,顿时五百轻骑发出阵阵山呼海啸。
附近的黄巾贼匪无不被吓得肝胆俱裂,四向逃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