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说好了吗?黎洛冷眼看着他,示意他松开手。
可以不搬走吗?
颜修忽然之间不舍得了,他甚至想着他自私一点,再自私一点,直接将她困在身边。
可是他又好害怕越约束,她的心离他越远,越是无法挽回。
颜修
他一咬牙,打断了黎洛,他怕听见更绝情的话,好,我送你,你今晚先住在段晓曼那里,明天我让人把你公司附近的那套公寓打扫出来,把你需要的东西送过去,你上下班就更方便了。
他说完,主动提起了黎洛的行李箱出门,他怕再耽搁下去,他内心自私的野兽会真的冒出来。
黎洛跟在后面,走出别墅之后,她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开车去。
太晚了,我不放心。颜修固执。
黎洛指着她的车道:真的不用。
我可以开你的车,把你和车一起送过去,我再打车回来。
我说了,不用!颜修,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留了,他还要这样惺惺作态到什么时候?无论他现在做什么,她都不会回心转意了。
她烦躁皱起了眉毛,那娇俏的小脸上,终于不再只是冷静。
但这种对他的厌烦,也同样如同一根利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微微一怔的时候,黎洛拉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转身放上了自己的车,她坐进驾驶位,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
颜修的手空了,他的心也跟着空了,他站在冬夜的风里,许久许久没有动弹。
阿洛,你怎么来了?段晓曼打开门,看见门外的黎洛,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探出头去,往黎洛身后看了看,只有她一个人,她更奇怪了,你和颜总吵架了?
我搬出来住了,今天先暂时住在你这里,明天再去找房子。
啊?段晓曼惊讶。
黎洛看着她,不欢迎我?还是不方便啊?
欢迎,当然欢迎,只是阿洛,我担心你呀,你没事吧?
黎洛摊摊手,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我呀,以后只会更好,更自由!
好吧,你好就行了。段晓曼帮着她把行李箱放好。
黎洛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段晓曼指着她的手机道:你再不出来接电话,我怀疑颜总就要追过来了!
黎洛看了眼手机,已经好几个未接来电了,她想了想只给他发了个报平安的信息,算是基本的礼貌。
短信还没有发出去,他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喂。她冷漠地接起。
你到了吗?颜修语气关切,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我到了,正准备睡觉,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等等!颜修急忙阻止她,你的住所我安排好了,地址和门牌号我发给你,你随时可以过去住。
不用了,我有地方住。
说完,她挂掉了电话,既然已经摊牌,真的不需要这些虚假的行为了。
阿洛?段晓曼看着她,有一百个问题想要问她。
黎洛转过脸来,晓曼,别问了,你只要记住,以后我是我,他是他就行了!
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段晓曼担忧道。
她点点头,从奶奶去世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清楚了,后来孩子也离开了,你说我还不够想清楚吗?
那你后来跟颜总,我以为你原谅他了
黎洛笑了笑,怎么可能原谅?那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可以摊牌了,就应该彻底结束!
好吧,阿洛,你想清楚不后悔就行。段晓曼看她的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再一直追问什么,两人就把话题给岔开了。
医院,何晴欢正办理好出院,准备连夜回家去,她本来就没有受伤,现在颜修走了,她根本没有必要再住在医院里。
她拿上包,刚准备离开病房,她扭头发现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她身侧,她诧异地抬头一看,她又惊又喜,颜修?
颜修的视线落在她拎着的包上,冷讽笑出了声,我一走,你就要出院,你住院是为了给我看的吗?
阿修,我没有,我
他打断了她的急于辩解,走吧,我送你!
何晴欢一愣,她不明白颜修为什么忽然又回来了,也看不透颜修这张阴沉的脸上写着的到底是怎么样的情绪,她有些胆战心惊地跟在颜修身后,直到上车,颜修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他将车停在她的别墅外,目光落在前方的车灯照射处,他依旧一声不吭。
何晴欢揣测着他的情绪,试探着说道:阿修,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还以为你把我丢在医院就不管我了。
我是不想管你的,但何晴欢,我有话问你!
他忽然转过脸来,那深邃的眼眸里像淬了冰块,径直朝她看过去的眼神,差点将她冰封,她身体不禁一抖,他叫她何晴欢?
他们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从来都是叫她晴欢的,从来都是!
她恐惧地握起了拳头,一句话都不敢吭声。
是不是你跟黎洛说,我娶她是为了报复她,我要她的孩子,是为了把孩子夺过来给你抚养?
阿修,我没有,我
不要说你没有,你到底瞒着我,还做了些什么,撒了多少谎?颜修厉声冷喝,厌恶地打断了她习惯性的辩解。
何晴欢周身冰冷,她摇着头道:阿修,我这都是因为爱你,我怕你们俩重归于好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甚至连接近你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不得已,我才那样说的,我不是有意的。
什么叫不得已?什么叫爱?何晴欢,我现在对于你嘴里口口声声说的喜欢、说的爱,由衷地表示怀疑,我很怀疑,甚至怀疑你的人品!
颜修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对谁失望过,他、高卓、何晴欢,他们三人从记事开始就认识了,他把高卓当弟弟,把何晴欢当妹妹,他从来都毫无保留,除了他的男女之情,可此时此刻他怎么会觉得何晴欢这么陌生,陌生到了极点!
甚至于恶心!
阿修,你别这样说我,你不能!何晴欢骤然激动起来,她侧过身去,无助而恐惧地扑到颜修怀中,她害怕失去他,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