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门被人锁上,外面的人渐渐走远,顺子便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主子,我们该怎么办呀!我不想在这里,这里是青衣馆,在这里的都是……都是兔儿爷,呜呜呜……”
“顺子,对不起,是我无能,你们跟着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还让你们每天都陪着我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其他人……其他人都因为我被苏承德害死了,可是我却没能力为他们报仇。顺子,跟着我你后悔吗?”苏裕难过道。
“不。”顺子摇了摇头道:“主子,我不后悔,只有主子一直把我当人看,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要不是主子我早就烂在了那皇宫里了。”
“哭什么哭,都给我安静点。”外面路过的人狠狠的往门上踹了一脚骂到。
“顺子,别怕,一定会有机会逃出去的,说不定纳兰兄一直在找我们,我们在坚持坚持就没事了。”
“嗯。”顺子憋住眼泪点头道。
苏裕看见顺子努力假装坚强的样子心里更加自责,他不禁在心里谴责自己。
我要是再强一点就好了,从小他在宫里苟延残喘,这世上唯一几个真心对他的人也因自己而去,他恨不得将哪些残害他母亲的人碎尸万段,可现实确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出来,有人来给你们俩赎身了。”一个小厮来打开门把他二人提了出去。
“爷真是好眼光,这两个货还才刚刚到,都是赶紧的。”青衣馆妈妈一脸媚笑的围着一个贵公子道。
“妈妈不必多言,二位都是花某的故人,也是落难才流落此地。”说着看向苏裕。
苏裕抬头时不由顿住,那个被一群打扮风流的人围住端坐在桌前的人也在望向他。细长的眉毛微皱,高挺在侧面流露出优美的弧线,尖细的下颚,一双如宝石般的眼眸,时而闪烁着睥睨万物的神采,甚至那毫无血色的脸色也给人平添了一丝病态美,给人拉进了一丝距离。一身红衣上绣着金色的牡丹,连衣服的边领上也用同等的金线绣有暗纹,头戴金冠,腰佩玉石,真真是好一副贵公子做派。
再对比自己,且不说现在落魄,身上皆是粗布麻衣,就连平时也比不上人半分,连入朝堂的朝服也是顺子去内务几番讨要才换的。想到这里苏裕不由底下头去,入眼的却是自己磨损过度的鞋,更是悲从中来,想当初自己也是受尽宠爱被捧在金汤玉石里的皇子。
顺子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他从来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认识一位这样的贵公子,虽说宫里气派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却没有一位像眼前这位贵公子有气质。
“额……那是,那是,我也是从别人哪里买的,早知道是花公子的朋友定会好好款待。”妈妈尴尬的讪笑道。
“胡说,明明……”顺子刚要说什么便被妈妈很很的瞪住。
“好了,不必多言,多亏妈妈善待。”那位贵公子道。
周围的青衣皆是春兴萌动,连声音都如此动听。
“哪里哪里。”妈妈讪讪道,转身瞪着小厮小声道:“还不快给人松绑。”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花涧便欲起身,一干人等皆眼巴巴的望着,深怕少看了一眼,还有甚者欲伸手去扶,却被一旁的侍卫隔绝在外。
“好的,花公子慢走。”妈妈显然对花公子热情的过分,直送到门口,上了马轿才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