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群讨厌的臭道士。”凤青歌不悦道。
“哼!我就知道只要我们守在这里,那妖孽一定会出现的,今天本道长就要替天行道。”又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
苏裕正要出去一看究竟,被花朔拉住,花朔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秦琴正低着头,含泪的看向床榻上之人,看着床榻上的人脸色终于恢复如常,他不襟潸然泪下。晶莹的泪珠顺着清秀的脸颊滑过嘴角,兴许是尝到秦琴嘴角的泪水,才发觉自己不由的哭了,他连忙用袖子把自己的眼角的泪水擦干净,然后笑了起来。
看着秦琴含泪笑着深情的看着床上的人,他不知道刚刚短短的时间里秦琴的内心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是他的心里也变得不是滋味起来,他不由自主的看向花朔。
一直以来他都已经习惯将花朔看做自己的支柱,只要遇见自己不想面对,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便习惯性的向花朔求助。
花朔伸手握住苏裕的手,安抚苏裕的情绪。
感受到从花朔手中传来的温度,苏裕的心里终于舒服点。
而屋外凤青歌早已走了出去,此时屋外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穿着道服的道士和手持金钵,凤青歌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突然拍着巴掌讽刺道:“好一个替天行道,你们日日守在在这里,却对屋内这个重病之人见死不救,还不愧是替天行道的道长啊!”
闻言在场的各个都变了脸色,苏裕听了也心里也颇为舒坦,这些人表面里满口仁义道德,惩恶扬善,可是秦琴的丈夫躺在这里这么久,却无人问津,这些人还好意思在这里满口替天行道。
“这屋子里的主人莫心轩整日里与那妖物在一起,谁知道他是不是早已经被妖物迷惑,和他一起同流合污,此妖物不除,这方圆百里的百姓都不得安宁,我们这是替天行道。”那道士瞪着眼睛脸红脖子粗的怒道。
听了其他几个身着道服的人也应声附和道,“苏道长所言极是,我看这人长得不男不女,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估计也和那妖物是一伙的。”
“没错,你看那个男人长得像他一样,比女人还勾魂儿,说不定和那个秦琴一样也是个妖物。”一个人出来附和道。
“哼!莫心轩妄为书生,竟与妖物为伍,他居然还好意思教学生,现在我看那家的孩子还敢让他教……”
这时秦琴从屋内冲出来道:“你住口。”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事与我的夫君毫无关系,你们休要血口喷人。”秦琴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个道士道。
“哼!他整日与你在一起,如何还能证明他的清白?”那人不服气道。
其余众人都举起手中的剑道:“别跟他们说那么多废话,今天我们齐心协力抓住这些妖怪,绑到村口去,让村民们用火烧死他们,这样那些村民才知道对我们清风观感恩涕零。”
“好!”
“阿弥陀佛,秦施主既然已经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就就地伏法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死后,老僧念在你主动伏法的份上,老僧愿意为你做法超度,愿施主来世有个好去处,勿要在作恶。”唯一的一个和尚出声道。
“无论是人还是妖,只要死了便是什么都没有了,超度又有什么用。”凤青歌无聊的把玩这自己胸前的发丝道。
“臭和尚怎么也来跟着凑热闹?”一个道士在那个领头的道士耳边小声嘀咕道。
“管他的,到时候各凭本事,谁抓到那妖怪这功劳就是谁的,我们这么多人,一个臭和尚算得了什么,待会儿都激灵点。”那领头的道长道。
吴修将几人的对话都收在耳朵里,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他瞧凤青歌和锦桑二人恐怕不是好对付,哪怕他明知他们并非凡人,也感知不到他们身上的妖气,这些人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苏裕听了刚才那和尚的声音后,总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他走到窗前拉起竹帘,向外面瞄了一眼。
“怎么了?裕儿。”花朔见苏裕一脸惊讶,关切的出声询问道。
苏裕连忙向花朔招招手,伸手拉着花朔到窗前道:“你看那个和尚像不像吴修?”
花朔向外瞧了一眼,点头道:“是吴修。”
听到花朔确定的口气,苏裕惊讶道:“真的是他?”
他当然不会怀疑花朔认错人,他只是惊奇居然会在自己遇见吴修。
看来这个老和尚还是老样子,总喜欢说教,不过这个老和尚虽然做事一板一眼的,但是也并非不能变通,而且也是一心向善,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屋外秦琴上前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秦琴早已想到有今日,如今我承蒙几位大人帮我救得我的夫君,待我夫君醒来后自然会掏出自己的内丹,用自己的命来偿还自己的罪孽。只是秦琴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来世,只求在场各位日后不要难为我的夫君。
“我呸,你少一口一个夫君的,恶心的断袖,你的生死现在本来就由不得你,有什么资格在外面面前提要求,我看你乖乖的不反抗,我们还可以少让你吃些苦头。”那个领头的身边的那个小眼睛的小道士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
“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秦施主已经愿意以一死了之来化解恩怨,小施主你莫要……”
吴修话还未说完便被发怒的凤青歌的掌力打断,吴修也算是得道高僧,轻易便躲开了凤青歌的攻击,而其他的数名道士便没那么幸运了,多数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凤青歌一掌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领头的道士见情况不妙,赶紧爬起来狼狈的逃走了,而其他道士看领头的不见了,也跟着跑了,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众人此刻如同一盘散沙般仓皇逃窜。
凤青歌其实也没有真正的对他们痛下杀手,他只是实在受不了这些人的臭嘴。
“这群道士还真是越来越讨厌了,杀了他们我还怕脏了自己的双手呢!”凤青歌便擦手边埋怨道,他用余光看向吴修道:“喂!臭和尚,你怎么还不走啊?”
“贫僧吴修,法号无休,无休无止的无休。”
“什么无休无休的。”凤青歌无语道。
吴修摸着胡须笑道:“吴修、无休都一样,只要不叫贫僧臭和尚就行,贫僧可不是臭和尚。”
闻言凤青歌倒是笑了,他倚靠在锦桑身上轻声道:“你看他说他不是臭和尚的时候像不像你当初说你不是坏人、绝对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时候?”
锦桑无言的看向凤青歌好看的眉眼,只要这人眉开眼笑,他也不介意他那自己同和尚做比较。
吴修早已看出二者之间关系匪浅,只是他没想到凤青歌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不雅的行为,他的眉毛抖了抖,僵硬的扯着嘴角笑道:“二位施主感情真是不错,不错。”
“噗……”在屋内将几人的行为都收进眼底的苏裕看见吴修不断抖动的眉毛和僵硬的嘴角不由噗通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这和尚如今会变通多了,朔,我们也出去见一见他好不好?”
苏裕此时玩心大起,特别想知道要是吴修看见自己和花朔时会是什么表情。
花朔鲜少不会忤逆苏裕的意思,除非是他觉得危险的事情不会任由苏裕去做,其他事情他一向是听苏裕的,况且看苏裕兴致勃勃的样子,他更不想扫了苏裕的兴致。
他想看他笑,想一直看他笑。
“你这个和尚还真是个怪人。”凤青歌闻言也对着吴修来了兴趣,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吴修这样的和尚,他与锦桑在大庭广众只下亲昵,这和尚居然夸他们感情好?
“吴修法师,好久不见。”苏裕从屋内走出来道。
吴修惊讶的回头,连忙行礼道:“贫僧参见裕王爷。”
“吴修法师不必客气,这里不再皇城,我也不是什么王爷,在外就不必行礼了,在这里也没人把我当王爷。”苏裕道,花朔是魔君,锦桑是妖王,凤青歌应该算是妖王夫人,这样看起来他一个小小的乌莱国王爷还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称谓。
吴修看了一眼苏裕身后的花朔,虽然现在花朔没有再借用花涧的容貌,但是花朔没有像凤青歌他们一样隐藏自己的魔气,所以吴修一眼就看出花朔的身份。
说心里完全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当初他与花朔交手的场面他还历历在目,而且那时花朔应该是花朔最弱的时候,看现在的样子花朔的状态可是好得不得了,估计也就渡劫成功。
吴修看看花朔又看看苏裕,他游历时听说过关于的传闻,他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乌莱是如何起死回生,又是谁扭转乾坤,但是看两位当事人似乎毫无在意,甚至还相处甚好,他也就放下心来,或许这就是天命吧!
“也好,也好!”吴修摸着自己的胡须笑咪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