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君的脑海里不断有人出现在眼前,最后定格在顺子那双弯弯的月牙眼睛上,传说人子啊死去之前脑海里会浮现出最重要的东西,宋九君的心不禁有些刺痛,要是他当初带走顺子会是什么样的,那双漂亮的眼睛会永远笑的像弯弯的月牙一般吧!
算了,这样也好,宋九君闭上眼睛。其实他才不稀罕什么真元体格,所谓的天纵奇才带来的不仅是众人羡慕的天分,还有孤独。
师兄弟们人人与他套近乎,却都是笑里藏刀。他唯一珍视的两个人,一个将自己画地为牢,苦守在深宫;一个视他为罪魁祸首,对他恨之入骨。
哪有什么十全十美,都是用自己的东西去交换另一样东西罢了。
就在宋九君意识完全消失的前一刻,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力量消失了,迷糊中他看见一个白衣道长出现在自己眼前,宋九君努力的睁开双眼想看个仔细,终究还是不堪疲倦合上了双眼。
魔君收回手,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来人,眼中依旧毫无波澜。
“我以为你看见我会很惊讶。”夏尢清率先开口道。
魔君冷声道:“你我之间早已形同陌路,又何来惊讶之谈。”
“抱歉,当初是我……”
话还未说完,魔君便打断道:“若是真心怀抱歉,日后就不要在出现在本君面前。”
说完便转身欲离去,夏尢清拉住魔君的胳膊道:“那我不说当年了,还能见到你我很高兴,如今你的天劫已渡,我也放心了许多。苏裕本就本就无帝王之运,甚至是将死之人,你既救了他,如今他帮你渡了劫,也算是因果循环。如今只要苏裕肯易位,乌莱国便可回复之前的风调雨顺,并且在下一任君王的统领下达到最强的局势。”
魔君甩开夏尢清的手,冷冷的看着他道:“这就是你心中的道吗?”
“泽,你为何这样说?”
“住口,别叫我的名字。”魔君怒道,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对夏尢清的鄙夷。
夏尢清垂下眼帘道:“我知你势必还会恨我,是我有错在先,我此次前来并非来寻求你的原谅,只是我不想让当年之事再重演。”
“哼!你真以为新月山的人能动得了我?就算是你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说完魔君便消失不见。
夏尢清看着地上的叹了口气,终究是因他而起。
入夜,苏裕突然惊醒,偏过头果然见窗边矗立这一人。
魔君背对着月光,苏裕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在那个身影下似乎藏在很深的落寞,苏裕牵开一个被角道:“过来。”
魔君愣了愣,慢慢向苏裕的床边走去,苏裕想起身点灯,却被魔君拉住,魔君将自己的头挤进苏裕的怀里,将四肢都缩进被窝里,这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当初他也常常以这样的姿势入睡,总是被那个时候还是花涧的魔君强行改过来,或许是后来心中有了安全感,他便真的改了。
虽然苏裕有些惊讶于魔君现在的这个样子,却什么都没问,不久便听见徐徐的呼吸声从自己的胸膛那里传出来。
苏裕像抱小孩子一样抱了魔君一个晚上,醒来的时候魔君早已不见,之后两个人也再未提起过那天的事。
因为妖魔相较于人类太过于强大,所以人类对妖魔充满了畏惧和恐慌,认为他们只是无情无义的妖怪,却忽视了不管是魔还是人,都有内心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