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好牵着冒冒跟她的领导请了假跟自己的领导请了假,走出了公安局。
也没去开车。就牵着她一路走出来。
走到一个转多彩棉花糖的小铺子,这个小铺子花枝招展,因为转的棉花糖板眼多,蛮受这一带大学生中学生小学生还有些小资矫情又爱装浪漫的白领小情侣喜欢。你看排队的,叽叽喳喳,都是些大女人小女人。
吴好松开了冒冒的手,走过去排进队伍里。
他若无其事,但是,要知道一个穿着警服的这样一个超级大帅哥,吴好的气质前面已经说过许多,实在勾死个人,现在一身正义的警服,也难掩那骨子又清爽又洒脱同时又有点邪气的妖爷儿们样儿。
队伍里的大女人小女人开始骚动了,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机———
他困着个脸,不笑不怒,就是望着棉花糖铺旁边一个报摊儿上的报纸头条,队伍前移一点他跟着走前一点,跟前面的女滴保持一定距离。
终于到他了,潇洒地掏出钱包,要了个紫蓝色的“浮云”,
接过“浮云”,一边把钱包放进口袋一边拿着向冒冒走过来,递到她手里,
一句话不说。
冒冒呆呆地拿着他放进她手里的“浮云”,完全一脸不可置信。
吴好轻蹙了下眉头,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路,
路旁有个炸臭干子的,
吴好又松开了她的手,
又掏钱包向那边走去,“这怎么样卖撒,”他的眉头死蹙着,
那炸臭干子的老头子噎着个喉咙,“一块钱四块!一块钱四块!”
吴好丢了两块钱他,“你给我炸老点啊,”
看着老头子翻过来翻过去炸透,起了锅放碗里递给他,吴好亲自添加了佐料,
一手拿筷子,一手端着碗走过来,看见她还拿着那个棉花糖,
“快吃撒,不是总吵着吃这个,”
冒冒鼻子几泛酸喏,小口小口咬着棉花糖,吃不完了,吴好接过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又把臭干子递过去,给她端着,她自己拿着筷子,又小口小口咬一点,太烫,吴好就说,“等一下再吃算了,”拿过她手里的筷子,又走过去找那个老头子要了个塑料袋儿,装好。牵着她继续走。
不知不觉走到东方商都门口,哎哟,大喇叭吵死个人!
这里的商家每天搞促销活动,无非就是些家用品,什么酸奶牛奶呀,牙膏呀,洗发水呀,卫生巾呀,还是些女滴爱凑热闹。
不过,这个商场搞活动蛮活泛,参与度蛮高撒,它搭了蛮大个舞台,只要你屋里哪个上来跳个舞,就有一个抽奖的机会,而且,百分百中奖,最差一罐两块钱的雪碧。要是有火,刚才说的酸奶牛奶,牙膏,洗发水,卫生巾都有可能摸中。
一般人咧,哪个丢得起那个丑上去群魔乱舞滴,都是把自家的小孩子丢上去要他们在上面扭扭屁股摇摇脑袋,娱乐一下大众就算好玩儿了。真没几个大人会上去丢这个脸。
因为不是正常下班时间,这个时候这个舞台跟前还比较清淡,没有几个人,
吴好把手里的臭干子递到她手上勾着,突然脱下警服外套,又勾在她手臂上,一边解着警服衬衣第一颗扣子,人就一步跳上了舞台!——
冒冒一手框着臭干子的塑料袋子,一手搭着他的警服外套,整个人完全就苕在那里!!
就见吴好从舞台下方从上看完美的身材漫不经心向工作人员走去,跟工作人员说了几句,眼看着工作人员看见这个一边搂衬衣袖子的超级大帅哥都———惊直了眼!
却,
音乐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在整个广场上空响起,
超级性感,
超级震撼,
是Beyonce的《crazy in love》!
一个超级大帅哥,
还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大帅哥,
想想吧,
想想这场景,
他衬衣第一颗扣子开着,
袖子随意地卷在手肘部分,
依然笔挺的警服西裤,
极有品位的皮带,
皮鞋,———
随着性感的,激情的,疯狂的,音乐,
优雅地,迷人地,魅惑地,舞动着他的身体,
有雅痞似的随意洒脱,
有爷儿们似的高亢恣意,
甚至,有妖精一样的靡媚诱人,
他在舞动着,
他的眼睛始终就看着台下那个大肚子的小怪物,
她睁着大眼睛,眼睛里是,全心全意地依附,
她眼睛红了,湿了,水汪汪了,
眼泪不住,完全是汹涌地往下面落,
台上的男人就一直望着她,望着她,为她舞,为她生,为她死,为她魂破,
吵吵闹闹的大街上,
疯狂的音乐,
勾魂的男人,
伤心的女人,
大街上好像突然安静了,
人们看着他们,
没有看出生死相依的看到了深情,
看到生死相依的看出了泪水,
特别是,一曲舞蹈结束后,
男人在舞台上蹲了下来朝大肚子女人招了招手,“冒冒,过来抽奖撒!”
大肚子女人流着泪走过去,
一个蹲在舞台上,
一个站在舞台下,
男人扶着女人的胳膊,女人踮着脚把手伸进抽奖箱里,
女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一边摸奖,一边放声大哭,喊着,“吴好,吴好,吴好——”
多少次,
她坐在他的车里,说,“吴好,我想吃那个棉花糖,紫蓝色的几漂亮哦,———”
他说,“那有什么吃头,都是放了色素的,你看都是些什么人站那里买着吃撒。”
多少次,
她坐在他的车里,说,“吴好,我想吃臭干子,就吃一次好不好,———”
他说,“啧,老子最见不得那个臭味,晓得油炸了几遍滴,吃了要得癌滴。”
多少次,
她坐在他的车里,说,“吴好,我们也上去抽一次奖好不好,我去跳,你晓得我跳得才好,———”
他说,“你不怕丑老子丢不起那个脸!”
“吴好!吴好!吴好!———”
冒冒撕心裂肺地喊着,
吴好的眼泪打湿了她一半埋进摸奖箱里的手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