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冒冒做事不是荒谬,她只是随心所愿。
比如,她去牵他的手,一个完全孩子的行为,
比如,他挣脱了她的手,她依然回头看他,见他还是跟着自己走在,就放心了。
比如,返程时,她也不靠在椅背上,怏怏地坨着身子望着窗外出神,好像很重很重的心思。
从甩开他的手,他就没跟她说话了,一路从山上下来,都是一前一后。她低着头走,好像也很注意路。金姚跟在她后面,看着路。
一个红灯,车停了下来。
金姚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的唇好像干了,明显有点起皮,估计也是刚才山上被风吹的,
金姚转过头,看前方,红灯灭,沉稳启动。
过了一会儿,
“想不想喝水,”没办法,还是问了句,
傻冒儿扭过头来点了点头,
金姚看车窗外,在一个小杂货店旁停了下来,
下车,给她买了一瓶矿泉水上来。
傻冒儿扭开盖儿,小口小口喝了,
唇润泽些了。金姚开了车。
“刚才找谁呢?”金姚依然开着车,眼看前方,眉头微蹙,好像随口问,
傻冒儿扭头看他,
“找一个故人,”
金姚有点恼火,她这等于没说,不过,又知道她是看着他说的,而且,那模样不晓得几一本正经,
不问了,她不想说就不说!
金少抿着唇继续开车。
谁知,傻冒儿像打开了话匣子,
“我刚才认错人了,那个人的背影真像,我真的很肯定,———咳,所以没找着,真难受,哪怕只是个‘像他的人’呢,咳———”她连着叹气,
“———我还有好多故人,好几年都没见着了,真的很想念,———”她把头又扭过去,看着窗外,还是那样驼着个背没劲样儿,看上去,很孤寂———
“谁?”金少还是没忍住,问了声儿,
她没回头,
“比如六六,比如和平,比如藏福———我最想念藏福了———”喃喃,好像有点出神儿,想起了以前的事儿———
藏福———
金姚记住了这个名字。
你说许文正娇气,可是在大是大非跟前,她又挺懂事儿。
如果全世界的女警只要怀了孕要保胎就不上班了,怎么可能?许文正说什么也不走这个“特殊照顾”,是身体好了咩,何故要装赖不上班?她休息了接近一个月,跟好人一样儿,她又上岗了。
不过,还是有“强制照顾”的,全部调整成了早班,也就是上午的班,也取消了她到大马路上执勤,只在岗亭里做协管的工作。这也合情合理。
小周这段时间超级忙,主要是国内外事端不辍,小周去中东几天了。
这天冒冒要下班了,填好记录,放下白色警帽和皮带,她在警亭里坐了一会儿,听交班的同事们说了点趣闻,开开玩笑,喝了口茶,正准备回家。
“冒冒,”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警亭前,
冒冒一伸头,
是文胡讳。
冒冒走过去,“咋啦?”
文胡讳一身军装,就坐在驾驶位上打开了车窗,“快上车,找着那个藏福了!”
冒冒还一愣!
“上车呀,才找着,他们一打听到地址我就赶过来了,”胡讳看了看手表,“估计她还没下班———诶,快点呀,愣着干嘛,”他还坐着,却转过身够着身子给她开副驾驶那边的门,
“哦哦,”冒冒赶紧走过去上了车,“真找着了?”看上去是很兴奋,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侧头问,
等她坐稳,胡讳开了车,打着方向盘,边还回答她,“嗯,当然找着了,不过,就是不晓得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藏福’,二十大点儿,武汉人,咳,毕竟叫这个偏名字的人全国真没几个———”
冒冒喜滋滋,“怎么找着的?她也在北京?”
胡讳爽朗地笑,“户籍系统里查呗,你要找‘张三’是有点困难,武汉的‘张三’都有几十万,可,刚才不说了,她这个名字稀奇,范围一下就缩小了。她来北京三年,在国贸卖内衣。”
“啊?藏福卖内衣?!”
看来她吃惊不小!
随即,又呵呵笑起来,独自在那里嘟嘟,“藏福胆子小,卖东西跟人打打交道也好———”
象个小妈妈!
文胡讳好笑,
是她要当妈了,还是咋的,
咋看她都觉得她把这个藏福当成自己的毛毛一样,看她笑的,又期待又欣慰的,连连嘟嘟,连连点头,
别说,
还真好奇这个藏福是个啥玩意儿,引得这个毛毛在她跟前都“装大人”鸟。
(谢谢大家看一下文下置顶关于“做个人志目的”的解释说明贴“任重道远,不放弃”,谢谢理解,理解万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