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看‘阿星’,你帮我从网上下几集下来———”
“你说普通话好吗,”
她笑,不做声了。有点拐,她无聊,就撩李思俭玩。不过,她是欠“阿星”看,以前在家,她跟吴好就喜欢看阿星的节目,看那个可爱的苕胖子瞎扯。
“你说清楚点,我才好跟你去下啊——”李思俭还把她说的话都当回事儿咧,想要继续问清楚,却,正这个时候,他的助手进来跟他耳语了几句。
许冒冒一直望着他那边。
“你说的什么‘阿星’,我上网给你搜搜啊。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才转身,
“站到!”她突然一声大喊,还是用的武汉话。
李思俭转过头来,就见她慢慢下了病床,
“是不是吴小周回来了。”这是普通话。
李思俭一定,她耳朵蛮尖咧。不过,首长下午两点钟到北京。他看过行程,排的很满,没有到医院来这一条。所以,他没有告诉许冒冒。
许冒冒一直瞄着他,蛮沉得住气的样子。
“我跟你一起回中南海。”
“这——”
“你等着,我换了衣服咱们一起回去。你要先走了,我还是会自己回去。”
说完,她从矮柜里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警服,这他们都给她熨烫好了的。走进了洗手间。
李思俭没有法儿,只有等她。
她从洗手间里出来,一身合体警服,英姿飒爽。头发,她随意地扎起一个马尾,又青春无限。
车,开进了中南海。
一落屋,许冒冒就脱了警服外套,忙进忙出。
大约下午三点半左右,吴小周回来了。
他真的很忙,一回来就开会。许冒冒一直乖巧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看着钟,数着秒,看他什么时候想起自己。
一秒,一分,十分,二十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许冒冒望着自己床上的警服外套发上了呆。
接近五点,警卫员小徐过来叫她吃饭。
喊她,她也不做声。一动不动。
小徐深感事态严重,赶忙找到了李思俭那里,李思俭匆忙赶来,
“冒冒,吃饭呀。”
她这个时候坐在床旁边的小沙发上,右腿压着左腿,样子很随意,可是,就是在翘气的样子。
还是不做声。
李思俭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她这些天对吴小周微妙的情绪,李思俭这么精明的人,如何没有觉察?不过,这是首长家事,不妄议。
李思俭也没有再做声,转头出去了。这事儿只有如实上报,咋报呢?直接说呗,许冒冒不吃饭了。
咳,李思俭暗忖,看来啊,许冒冒就是首长的一个劫!要再下得了狠心,完全可以不管,吃不吃饭,着人传话过来,嘱咐几句,就说“我忙,也照顾不到你了,你好了,也可以回武汉了。”这对于一个日理万机的领导人来说,如此应对,不过分。
可,
亲自过来了。眉宇间有轻微的无奈。
咳,这就是劫数了。
“冒冒,”他喊她,
她却是看着李思俭出去时随手带上的门。
很委屈。
一个狭小的空间,只有我和他。他是我的,我是他的。
外面光天白日,他在天,自己在地。他真不理我了———
她放下交叠的腿,全缩到沙发上来,掀开裤腿,露出脚踝,
“你看,这么长一条口子。”她微噘着嘴低着头轻轻摸自己的脚踝,
吴小周走了过去,
终于,
还是在她跟前蹲了下来,
“我看看,”
她这个时候却把自己的伤口捂着,望着他,蛮犟,
“你要把我送回武汉就不准看。”
吴小周望着她,几无奈,看她个水灵灵的犟瓜样儿!
吴小周刚想起身,他其实是想坐她身旁的沙发上,象她这样个拗劲儿估计得一会儿磨,谁知,许冒冒却以为他真狠得下心不管她了,那个一急!
“你真狠心!真不管我了?”
“冒冒———”
她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就往他身上一扑,吴小周哪里有防备咧,双双倒在了地上。
“冒冒,”
她缠得他几紧喏,完全就象要长在他身上,双腿牢牢缠着他的腰,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嘴,不停地亲他,乱亲一塌糊涂!
“你没看见我给你翻的报纸?”
“你没看见我给你泡的茶?”
“你没看见我给你整理了书架———”
吴小周想笑,难怪他刚才找资料都不是按顺序了,原来她“整理”了的呀,刚想转过头说她,却,
哟,小文正———流泪了。
这几滴泪值钱咯。
许文正基本上属于白眼狼一类,眼泪极少。这挤出来的几滴,着实是憋屈死了,他真恨得下心不要她了咩。
值钱的泪,值钱的许文正哇,值钱就值钱在,好像,吴小周不想想她,可,不由不想她。
看见翻开的报纸了,
看见泡好的茶了,
只是,真不知道她动了他的书架。
这几日,难道就真不想她?怎么可能。生死一线,她在自己的身旁,她跟他,发生了关系。
这几日,身上都是她的味儿。洗都洗不掉。一躺下,是她的味儿。不抽烟的,开始抽烟。再闻,还是她的味儿。
所以,觉得事态有点严重。是想冷却下来,然后,送她回武汉。
可是,她不吃饭。还是,放不下啊——
冒冒就在他脸庞哭,贴着他的脸哭,管他真哭假哭,反正,哭进吴小周的心里了。
手,环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抱住了。
且,知道这抱住了,意味什么。
吴小周心中苦笑,说句不好听的,这下,做实了“扒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