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政宏府邸内。
清晨的朝阳透过窗户照射到厅堂之内后,整个厅堂逐渐变得暖和许多。
然而,此刻坐在书椅上的袁政宏却陷入一阵苦思之中。
他一脸肃穆,双眉微微紧蹙,心里有些焦躁与苦闷。
当今早得知自己父亲涉嫌叛国嫌疑后,他的心神便一刻都不曾平静过。
此刻依旧心神狂颤!
他并不知道帝国高层的权利斗争,远远不是他这种身处穷乡僻壤的乡间少年所能够了解和明白的。
帝国内部的明争暗斗更是疯狂涌动!
任何身处皇权之下的重臣都可能会被这种涌动的风暴给席卷其中。
……
袁政宏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重重地吐了出来,缓冲着心里极为压抑且烦闷的焦躁心绪。
明天的家族年会召开在即。
自己家族的偏执势力必然将会暗流涌动、发难于自己,以及宝阳城中的各大势力都想要从中谋取属于他们自己的利益。
这一切对于袁政宏而言,本来处理起来便已经是十分棘手。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直作为自己所依仗的父亲也倒台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到时自己将要面对的局面将会是多么的危急与严峻。
越是想到这里,少年越是劝解自己要保持绝对的冷静。
只有保持住冷静的思维能力才能够进行最为敏锐、精准的思考。
所以他选择以深呼吸的方式来让自己变得冷静起来。
“还是等岳叔过来后,商谈一番,再看看要不要采取一些行动措施。”片刻后,袁政宏心里拿定注意道。
……
一个时辰后。
袁政宏便是与石宏岳坐在厅堂内的沙发座椅上。
两人相谈片刻后,才以袁峰尘‘叛国’事件作为话题中心交谈了起来。
袁政宏说道:“岳叔,我父亲怎么可能会叛国呢,你再军营中有没有什么详细的密探来报,跟你说清我父亲究竟为什么而涉嫌到叛国?”
闻言,石宏岳陷入一阵沉思中,沉默片刻后,说道:“宏少,具体我也没有得到来自军营中确切的消息,而且上将军叛国的事情我也是今早才得知的,至于原因我便不得而知了。”
石宏岳如实地陈述着自己所了解到的讯息。
闻言,袁政宏再次陷入一阵深深思考中。
他的脸色越发地沉默肃穆了起来。
沉默片刻后,冰冷至极且充满无尽怒火的话语从少年的牙缝中重重吐出,道:“可是,那帮混蛋也不应该把父亲关押在‘鬼域囚牢’中进行审判!”
“那可是一个处决万恶不赦的罪犯斩首之地!”
“好好的审判为何要挑选在那种鬼地方,帝国那帮混蛋究竟是想干什么!”
少年的话语慷慨激昂,同时十分辛辣地讽刺着帝国高层人员的卑鄙行径。
热血少年,敢说一切不义事!
听到少年这番慷慨激昂的讽刺话语后,石宏岳全身上下骤然激荡起无尽的热血沸腾。
男儿当如是!
不过,他略微缓冲着自己激昂的思绪,说道:“宏少,帝国内部具体的细节问题你可能到时回到圣泽学院后拜会学院院长泽天笙,他便会把帝国的高层问题答复于你。”
“院长泽天笙。”袁政宏略微嘀咕地轻声说道。
他自然明白自己学院的院长泽天笙。
“而且,宏少请您放心,帝国那帮混蛋之所以会将上将军关押到那种处决死囚的鬼地方,由此可见那帮混蛋对于上将军的顾忌与忌讳。”石宏岳底气十足地说道。
“事实上,今早上上将军已经通过万里传音的能力传达给我们他的安全讯息了。”语毕,石宏岳拿出一张图画着神秘道符的黄纸。
随即他口念咒语,手中结印。
很快这张黄纸上的神秘道符便是开始自由自己编排与组合,随之形成数十个金灿灿的字体。
黄纸上写道:“我很安全,自家后院切记不要着火”。
这是袁峰尘为了保证自己下达命令的安全性所研发出来的传达方式。
只有他最为亲信的十大手下才能够拥有这种传递信息的道符黄纸。
黄纸上所要表达出来的讯息很是明显。
所谓‘自家后院切记不要起火’说的就是要保证袁府自身的安全与稳定。
……
袁政宏在读到这条来自千里之外父亲传递过来的讯息后,浮躁焦虑的心神终于得到了暂时的缓冲与平静。
“父亲能够暂时处于安全就好,家族的一切永远都是父亲最为的依靠于依仗所在。”袁政宏深深吐了一口气,心绪得到了极大的缓冲。
他自然能够明白家族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
无法撼动!
直到此刻,袁政宏杂乱无章的思绪终于得到了彻底地理顺。
他一定要把持好整个家族年会的顺利进行,并且为袁峰尘这个新任府主彻底地正名!
毕竟自己的父亲任选新任府主本就是名正言顺、名副其实的。
谁要是敢在年会上闹事叛乱。
他袁政宏便是拼尽全力也要将叛乱分子全部镇杀!
他父亲已经交代过了,自家切记不要起火。
那么,袁政宏便会把袁府任何火苗扑灭在它即将生火燃烧的时候。
……
“宏少,这下你可以暂时放心了吧。”片刻后,石宏岳平和地说道。
“嗯。”袁政宏轻点头额,给予肯定地回复。
随后,他说道:“岳叔一切按照原先计划安排的进行,家族年会一定要彻底掌控好,最好不要出现什么无法掌控的特大暴乱,就这样吧,你回去好好行事安排。”
“那我便是先行告退一步。”石宏岳说道。
片刻后,他便是离开了房间远去。
……
厅堂内。
袁政宏独自一人静坐在厅堂内的书椅上。
随后他从书椅上缓缓地站立起来。
看向屡屡从窗外照射进里面的暖和阳光,浮躁焦虑的心绪也变得平静了许多。
咔嚓!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了又缓缓地关了上去。
“是谁?”袁政宏下意识地朝着房门的方位看去。
“翁融雪。”他在确认来者的身份后说道。
此刻,她身穿一件月白*叠边长裙,十分清丽脱俗,堪称绝世容颜的存在。
“你来干什么?”袁政宏不明白翁融雪的来意。
而且她没有问过自己的意思便是硬闯了进来。
这让袁政宏感觉她这种行为十分的不礼貌。
翁融雪眨了眨她那亮晶晶的大眼眸,微微抿着嘴唇,仿佛思考着什么似的。
实际上,她是在思考着如何用最简便干脆的方式一次性地说清一些事情。
她所要说的事情对她来说,自然不重要。
然而,对于袁政宏来说却是攸关生死的大事。
她已经通过自身的能力推算出明天自己所在的地点将要发生极为血腥与恐怖的场面。
当然,她原本想要一走了之的。
反正不关她的事。
不过,她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
毕竟自己吃他穿他用他的东西已经足足有了半个月的时间了。
这里的他自然指的是袁政宏。
她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不过她很不喜欢亏欠任何人的人情和恩债。
简单来说,她既不喜欢欠别人的,同样也不喜欢别人欠她。
所以她选择来告诉袁政宏一些事情的真相。
随后,她冷淡地说道:“你现在就离开你的居住地点吧,明天你会很危险。”
“我知道明天很危险,但是我势在必行,必须得去!”少年语气极度沉稳地说道。
明天将要面临的事情,使他不得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变得成熟与理智。
闻言,翁融雪依旧面无表情。
随即她的眉头轻挑,说道:“真的…真的…很危险。”
她在‘真的’一词中加重语气而且重复了两遍。
对于她这种懒到极致的人而言便可以知道其中她话语中的真切程度。
袁政宏举起他的右手平摆阻拦说道:“翁融雪你没有必要劝解下去,明天对我而言,甚至对于我整个家族而言都有着十分深刻且深远的意义,你没有办法理会其中的重要性,所以你劝解就到此为止吧。”
闻言,翁融雪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心想:“真是个死脑筋的家伙。”
她冷冷地白了一眼袁政宏,片刻后还是选择出声说道:“如若你不选择离开,明天你会…死!”
翁融雪说到此刻时,话语中的口气终于变得深沉了起来。
“我说了,明天对我真的很重要,哪怕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袁政宏正气凛然地说道。
闻言,翁融雪脸色越发难看,她的头皮及全身皮肤甚至开始发麻微颤了起来。
下一刻,她险些骂娘!
这么倔脾气、死脑筋的家伙还真的是她第一次遇到。
她相信这种性格的人世间绝无仅有!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在她心里的答案是不可能有!
“死脑筋。”她将她心中最为真挚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后她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储物匣子直接扔出了一颗含苞待发的花蕾、一粒龙眼般大小的石头和一张纸条。
放下这两件东西后,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关门之际,她补充说道:“我已经用纸条说明两物的用处,希望你能够活到后天,还有我只是不习惯欠别人恩惠,所以才会给你一些东西作为偿还。”
咔嚓!
语毕,翁融雪便是关上了房间的房门离开。
袁政宏看着放在桌上的三件东西,随即嘴角勾勒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说道:“呵呵,原来那个丫头还是有挺可爱的一面,至少不喜欢拖欠别人的恩惠。”
想到此处,他的笑意更浓几分。
“就是嘴巴硬,人太懒。”
当然,他还是不忘翁融雪身上固有的顽疾毛病。
之后,他便独自一人前去那间私人的密室开始今天的修行。
毕竟修行永远都是不可以耽误且至关重要的事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