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柔膝行向前,来到山槐脚边,手刚碰到山槐的膝头,山槐的脸色瞬间变得黑出墨汁,快步起身让开。
为何这一刻被这个女人碰到,山槐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山槐这突然的举动,在场的几人都吓了一跳,柳思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终于发现一个问题,山槐似乎对人有种洁癖。
这也算是心理问题的一种,刚才柔娘碰到他那恶心避开的样子,足以证明他是真的抗拒。
再看现在山槐连看都不想看到柔娘,她就知道,这封后大典是办不成了,但凡柔娘不要这么作死,好好的待在那凤栖宫里,将来怀上了孩子,还怕一辈子过不好么?
偏偏她太贪了,才得宠就容不下任何人,在宫里为所欲为。
“望福。”
山槐喊了一声,望福公公赶紧走了进来。
山槐这便下令:“传旨下去,取消封后大典,将方氏逐出宫去。”
方柔听到这话,吓得跌坐在自己的腿上,抱着头大哭出声。
望福显得有些为难,小声说道:“皇上,此事明日早朝何不将方氏的罪行公之于众,再传旨,不然难以向文武百官交代。”
尤其方知州一家已经入了京城,方知州更是升了官,成了京官。
柳思辰看到山槐都想吐了,她立即说道:“皇上,咱们去花厅吧,我也想跟你说说事儿。”
山槐的确现在不想见到方氏,这就大步出了门。
柳思辰让阿奴在这儿守着,她去一趟。
花厅里,山槐背着手站在风口,似乎这冷风能将人吹得舒服一些。
柳思辰突然问道:“槐,你是不是突然发觉方氏很恶心,连碰都不想碰她了?”
山槐惊惑的看向她,随即点头,“就是没来由的恶心感,而且很生气,我本想杀了她,但我一想到她死在宫里,我连宫里都不想住了。”
看来这还很严重,可偏生他是生在皇家,只要皇宫里女人多了,这种阴私事情就太多了,山槐要怎么受得了。
柳思辰这就建议道:“皇上,将这案子移交刑部吧,由刑部处置,还有这些新入宫的秀女,皇上还会在她们之间挑选一位宠幸么?”
山槐立即摆手,“我现在看到她们也不舒服,别再跟我提她们了。”
“那既然皇上不喜欢,就还她们自由身,送出宫去,正好年轻,也能再嫁人,安稳的过一辈子,想必这一次秀女的死对她们的打击也不小吧。”
柳思辰眼神真切,看着山槐,山槐原本郁躁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一些,同意了,反正这一次是真的将山槐给弄怕了,怕是要好久才能恢复过来。
在花厅里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柳思辰为了开导他的恶心心理,说起自己和符辰那夜喝醉酒了,带着她入了深林睡山洞的事。
柳思辰一夜都是清醒的,她担心半夜三更被野兽给叼走了,符辰又睡得这么死。
山槐听着她说起这段经历,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看向柳思辰说道:“当年我初次见到你正是在我的洞府里。”
“我的洞府里从来不会有女野人出现过,你是头一回,我当时竟然不讨厌,还觉得很新奇,正好外出游历受挫,心情不好。”
说起以前的事,山槐露了笑容,柳思辰松了口气。
方柔被再次打入冷宫关着,案子交给了刑部,宫里的秀女被刑部问完话就送出宫去。
一场富贵命碎,出了宫还有些不适应。
柳思辰派了阿奴等在宫侧门,见这些出宫后的秀女有些茫然,要是回家乡,手头没盘缠不说,身边也没了先前送她们来的下人,尤其回去了她们要怎么解释自己从宫里出来了。
到时候只会落下流言四起,说是被休了,或者遭皇上嫌弃之类的话,一辈子也就毁了。
此时的阿奴便是来给她们指明路的,问她们如果不想回家乡,那就留在京城,她可以提供机会,那便是跟着一起成衣布料的生意,自己赚了钱,将来在京城买了房子,还能在京城安定下来,再寻门亲事。
大部分秀女听了阿奴的话留下来帮着做生意,有小部分是家中父母的娇宠,这就去驿站给家里人送信,让家里人来接她们回去。
只是当天夜里,被关在冷宫里的柔娘突然看到钉在门上的信,取下那熟悉的箭,拿了底下的信。
果然是她的主公所写,她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面上一喜,看完信后,她露出一个笑来,这就来到屋里的水盆前对水梳妆。
入夜,山槐久久难眠,望福见状,要不要让膳房送些宵夜来吃。
山槐正觉得嘴巴无味,准了。
山槐独自坐在花厅里喝酒吃菜,心情十分的复杂,看着这多少人争破头颅都要得到的皇城宫殿,可他却看着如此的恶心腌脏呢?
几杯酒下肚,突然一位宫女跟着个小太监过来,说是膳房送来的补汤,吃了能安眠的。
正好山槐睡不着,便一口气将汤给喝了,没多会儿,山槐还真的有些犯困似的,他起身要回寝房,就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似乎全身有些发烫。
山槐屏退了殿前的下人,就入了寝宫,才到里头,他的龙榻上竟然躺着一个赤裸的女人。
山槐以为自己眼花,连忙揉了揉眼睛,果然床榻上赤裸的女人还在,而他也越来越燥热,有些不受控制的就要朝榻上的女人扑去。
靠近床榻时,看清了少女的脸,山槐瞬间清醒了几分,这不正是柔娘的脸,山槐直接在一旁给整吐了。
随即山槐施殿功夫,从窗户边飞身而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知道赶紧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山槐的身手了得,他一路狂奔,竟然到了摄政王府,但他并没有停留,而是直奔后山。
摄政王府里,原本睡得正沉的符辰突然睁开眼睛,这就要起身,把柳思辰给带醒,她睡眼朦胧的看向符辰,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符辰坐在那儿没动,尖着耳朵听去,又没声音了,瞧着媳妇还没有睡醒,只好又躺下。
刚才府里有人经过,莫不是聂海棠三人悄悄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