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柳思辰做的好吃的,结果全部落入了范子符的口腹中,而这也是他和小团之间的秘密,以至于这事儿小团子都没有告诉母亲。
此时正大口吃着煎饼的范子符,一听到柳士原来了,他就把自己给呛了,刚才小团子咋没有说起,不然他哪会坐在这儿吃煎饼,而是赶紧离开了。
范子符这一下也没有心思吃东西了,赶紧起身,说道:“我这就去京师营,你就说我昨日去京师营里一直不曾回来。”
管事下人再一次的看着王爷惊惶失措的样子,这管事下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世上王爷见到皇上都不曾半点畏惧,为何柳家姐弟一出现,王爷就惊惶失措的?
管事下人就这么看着王爷匆忙收拾,还不忘提走食盒离开了书房,而后脚步飞快的入了马厩里,坐上他的追风,不敢走正门,而是从小侧门离开了。
管事下人一脸茫然的来到堂前,看到堂前坐着的这位清俊公子,人看着很平常,身上的衣裳虽是绸料,却也是很普通的料子,不过是一个地方读书的举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爷如此的惧怕。
见到柳士原的管事下人立即露出笑脸,“真是巧了,小的刚才去请王爷,才知王爷昨夜在京师营里未归,看我这记性。”
这么巧么?做为下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有没有回府,看着眼前自责的管事,柳士原也不点破,便说道:“没关系,我能等的。”
面见大人物,也要拿出诚心,何况是救过小团子的恩人。
管事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王爷怕是一时半刻不得回来,一定是京师营里出了些事,恐怕这几日都不得回来了。”
这是要避而不见么?
柳士原心头疑惑,倒也不能一直缠着,只好起了身,“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改日再登门。”
管事明显的松了口气,柳士原都看在眼中,这位传闻中的摄政王倒是很怪异。
柳士原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管事的心砰砰直跳,对上柳士原又露出笑容。
“我家孩子在府上的族学里读书,刚才送她来的时候我忘记将毛笔交给她,要不我现在给她送去,也顺带看看她读书的情况。”
家长要看孩子读书的情况,还真没办法拒绝的,管事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大概王爷也会同意的吧,人家这么有礼貌。
柳士原跟在管事身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王府。
从主院到族学,走了小半个时辰,极远的,难怪小团子要从东侧小门进去,那儿隔着近些。
还没有到族学的课堂外,就已经听到了朗朗读书声,柳士原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这些学识的内容,小团子都会,但小团子还是喜欢每天都入府,却是有些奇怪。
与她交好的那位叫天佑的小伙伴,正是府中的小世子,不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平时小团子在他面前是卑微的还是平等的?
柳士原心头很多的疑惑,但听说所有孩子是坐在一起读书的,也就是说,他上前去看一眼,就能看到这位叫天佑的小世子。
管事带着柳士原来到学堂的后门,借着窗户边往里头看,正好看到的是坐在这一侧的京城贵女。
小的五六岁,大的十来岁,都是孩子,但她们身上的衣着还有带着的首饰,以及吐谈与坐姿,一看就是贵气十足,倒是他家小团子寒碜了些。
小团子梳着两个小辫子,也没有带首饰,虽说长相在几人当中不算差,但却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人群里有位贵女念书之时,瞥了一眼小团子,就见小团子隔着屏风与人说着悄悄话,不会屏风后坐着的正是王世子天佑?
柳士原这就往旁边走,管事心头疑惑,这不是来送笔的么?怎么还看上了。
柳士原这会儿也管不了这么多的礼节了,他快上两步,眼看着就要到了这边贵子们读书的窗台,没想里头的老夫子看到了,已经出来叫住两人。
柳士原朝那窗户看去,只能从斜侧的缝隙中看到一个侧影,是一个穿着绸衣袍衫的小孩子,这会儿也侧首朝屏风后的小团子说话。
柳士原总感觉这小世子有些眼熟,还想再看时,老夫子过来了,还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位老夫子果然是阅人无数,一看到柳士原便说道:“此人有福气。”
管事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有些意外,什么时候老夫子还会看相了。
“此子将来有大富大贵之相,老朽这么些年,研究过易经,会看些相,这位莫不是今年赶考的考生?”
柳士原也是错愕,连忙收回目光,恭敬的应着,他正是今年赴京城赶考的考生,而且已经参加了会试,只是能不能中很难说。
夫子却是摆手,“看来你会试及第应该不成问题,你面有官相,是个当官的人,而且有吉星相护,也会很平顺。”
柳士原连忙道谢,借他老人家的吉言。
夫子问两人来是要做什么,毕竟这些孩子调皮捣蛋的,要是看到窗外有人,就不会好好读书了。
管事只好说是柳公子来给侄女儿送笔的,瞧着孩子来得太急,连笔都忘记带了,也真是够粗心的。
柳士原也只好在课堂上现身,但这一次他刻意的往屏风的这边多走了一步,不动声色的朝这边的贵子们看,然而这会儿的范天佑正好笔落在了地上,蹲身捡去了。
柳士原皱眉,又不好一直盯着看,只好先从怀里拿出笔毛,快步来到小团子身边。
小团子看着舅舅来了,面上一喜,甜甜的喊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墨和纸都带了,就忘了笔的事,等会儿要是夫子要他们下笔,她就要出丑了。
小团子连忙接过笔,刚一坐下,就听到身后一位小贵女嘲笑出声,“这么寒酸的书生,跟京城里那些外地来的书生一样寒碜。”
“所以说同人不同命,长得像可未必是好事,或许也是为对方来挡灾的,得意什么呢。”
柳士原皱眉,想不到这些几岁大的小贵女嘴巴倒是厉害,什么是长得像是来挡灾的,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欺负他家小侄女儿可不成,柳士原朝这位小贵女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