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
柳思辰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符辰身边,只差没有扑他怀中去了,当着众人的面,她收敛了些。
符辰看到媳妇,也是心头欢喜,随即拉着她的手入厨房,避开外头的人。
厨房里,符辰在灶台前添火,看着炒菜的媳妇,心情终于好了不少,抛开了心头烦闷的事,这就帮着媳妇做起饭来。
傍晚时分,九域看了符辰一眼,小声提醒道:“该回军营去了,我担心聂海棠在军营里又闹起事来。”
符辰却一反常态,说道:“九域,你先回,我明早再走。”
九域皱眉,但看到丫头帮他们准备床褥子,他便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是离不开丫头吧。”
九域笑着起身过去帮丫头,他不打算在院里过夜,得连夜赶回去,军营里事儿多。
跟着入东屋的九域一脸神秘的将装满银票的盒子送到了柳思辰的手中,还欢喜的说道:“丫头,以后有咱们赚钱就好,你不要再辛苦了。”
柳思辰成日带着孩子,的确没有功夫再做针线活,也就抽个时间给他们几人做几套新衣裳的时间。
麒麟坊里的新衣她没做了,生意都少了一大截,古舟又不好催她,过来看过她一次后,也知道了她家里的情况,倒也不再为难她。
柳思辰见九域一脸神秘的样子,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只见里头全是银票,她惊讶的看向他,疑惑的问道:“从哪儿得来的?”
九域生怕她误会银钱来路不正,忙解释道:“范子居给的,是我们几个的工钱,但是在军营里我们根本不必花销。”
“而且银钱不能留我们身上,丫头你是知道的,聂海棠花钱没度,还算术不好,白墨一心只想买画册,所以也不能把钱交给他,所以我拿来给丫头花。”
“范子居说了,以后我们的工钱还会涨,随时有钱花,到时候我都拿来交给丫头,也不枉我们在军营里辛苦训练那些新兵。”
其实辛苦训练谈不上,在军营里各种挑战打斗却是不少,简直比在竹园里好玩太多,更是不想回山中去,军营里简直就是他们早该去的地方。
甚至九域还说道:“丫头,你知道吧,我天生就该生在战场,我以前训练豺狼,在山中夺地盘,我就发现了这战斗上的乐趣。”
“如今入了军营,我简直不想出来了,要是能像那些人去边关守城,真正下战场的话就太好了。”
看着九域一脸向往的样子,柳思辰越发感觉到不可思议。
九域不仅说自己是这样的想法,说白墨和聂海棠几人也是乐在其中,只有符辰总是心事沉沉,好在符辰会想事儿,有什么不懂的,他们就问他。
转眼间,两人也不知不觉坐下,木盒放在桌上,柳思辰津津有味的听着九域说起军营的事。
说起他们挑衅万军总教头时的得意,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那里才是最适应他们的地方,放在竹园是屈才了,而学了知识的他们再去了军营,想必比一般战士要更强。
能文能武才是最厉害的,如果只会蛮力武功,反而是最笨的。
在九域的诉说下,柳思辰就发现了这一点,他们每一次与人挑衅,不仅在言词上打击对方信心,更是在战斗中有进有退,以此在武力和才智上碾压。
只是九域几人不知道,平素看着平平无奇的书本知识,学起也是枯燥乏味,可是现在用起来却是不知不觉用上,还挺好用的。
甚至九域还说起符辰在教新兵山林御兽的技能,这些人经过几人不同的训练,既能爬山,又能奔走在山中如履平地,更能对山中野兽习性有了解。
而且他们几个在四千新兵中挑选与他们各自技能天赋的人,教他们独传本事,之后练成后,新兵还有一场大规模的比试,定出胜负也为他们的师父争光。
显然九域几人都很喜欢这样的训练方法,而柳思辰却看出了这中间的良苦用心,问道:“这主意可是符辰提出来的?”
九域想也没想的点头,“就是符辰的意思,范子居啥也不懂,只知道训练,找那种万军总教头那样的怂货,真没有什么用处。”
柳思辰忍不住笑了,同时也很震撼,只比他们多出山一年的符辰,竟然懂得这样训练新兵,显然无人教他,是他摸索出来的。
而且真这么练下去,这一支新兵可就真的训练出本事来,只是范子居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与九域谈了许久,天色也不早了,九域得走了,但银盒却是坚绝的留了下来。
待两人从屋里出来,就看到廊下抱着孩子与柳河坐在一起的符辰,符辰看着怀中孩子不自觉露出的笑容,也让柳思辰心头一暖。
九域却是在义父身边行礼告辞,柳河交代他在军营莫总是打架,也不能荒废了读书,要静下来多读一些兵书。
九域一一应下,倒是在柳河这个义父面前还是挺老实听话的。
九域出了门,院里只剩下他们三个大人,苗氏吃完晚饭就回去了。
夜里,孩子睡在里头,握着小拳头,就这么吃足了奶睡沉了过去,柳思辰伏在符辰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劲的心跳声,两人虽然有些犯困,却都舍不得睡去。
符辰想了想,还是说道:“丫头,关于儿子的事,我有了一些线索。”
柳思辰立即抬头看向符辰,她面色严肃,静心听着。
符辰见她这样,忍不住抚上她的脸颊,柔声说道:“虽然没有寻到下落,但孩子不会有事,他还会在一个很好的环境下成长,这个我可以肯定。”
柳思辰皱眉,符辰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说他寻到了自己的家人?
柳思辰辰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这是不是关乎你的身世?”
符辰显然有些错愕,这一刻符辰犹豫了,范子居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他决定不告诉丫头,因为他根本不想像山槐那样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去,而是留在丫头的身边。
至于他的身世,就当什么也不曾发生。
眼下见丫头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