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祺自是认得,柳士原家里的情况他都调查清楚了,甚至他还知道柳士原有个厉害的姐夫,正有这驾驭山中野兽的本事,而与他在一起的众兄弟也都是山中野人。
对方未答,但白墨却知道了答案,所以他们的身份,眼前这小子知道,“那士原弟弟可是在马车里?”
赵祺连忙点头,吓得腿都发软了。
于是白墨将赵祺甩在车顶,正要跳入马车中时,符辰已经先一步进去了。
看着身上有伤的柳士原,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生了气。
赵祺再次被聂海棠按在了地上,聂海棠向来行事风风火火,这会儿那锋利的匕首按在赵祺的脸上,吓得赵祺话都说不全了。
好在马车中的柳士原终于醒了,连忙阻止了聂海棠要杀赵祺。
看着士原弟弟只是受了伤,人无大碍,几人也就放心了。
这一路追来可不容易,官道四通八达,能一路循着气味,也未必不会出错,好在他们在林中遇上了先前被柳士原放走的老虎。
柳士原忍着身上的痛,说出实情,“是赵祺救的我,不关他的事。”
眼下柳士原只想回城休息,于是看向姐夫,“姐夫,先回城吧,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至于葛江芝,柳士原在赵祺的帮助下逃脱时便是混进了这一队商队才得平安脱身。
只是他想起葛江芝临走时对他说的话,他便是满腔的怒火。
“柳士原,一定要考中乡试,因为我会在京城里等你。”
这意思也就是说,待他赴京赶好之时,还是会遇上葛江芝,而那个时候不再是在归州地界了,而是远在千里的京城中。
柳士原一直未交出考卷,对方急着赶路,果然没有杀了他,但吃些皮肉苦头是少不了。
被绑的手和脚上全是红印和於伤。
符辰拿出随手带着的草药给弟弟抹上,这就使了银子,要了商队的马车,一行人快速朝巴城赶去。
葛江芝的事,自然是要告诉师父的。
拜了师父,做为弟子的入考文书证明,都得有师父的印鉴在上头,眼下知道实情,品行有缺,便要将文书收回。
山中野兽就这么的入了山林中,这一队走商队伍也终于松了口气,但对今日发生的事,他们却是记在了心头。
归州地界的山中野兽是有人掌管的,这些年的流传看来不假。
归州城里有野人的存在,才有野人操纵山中野兽的可能。
符辰本想叫九域追上葛江芝去报复他,有九域的本事,即使对方已经到了广平,也能将他追上去并教训一顿。
然而却是被赵祺一句话制止:“葛江芝敢做这种事,可见早有准备,杀人要偿命,与其再纠结这人,不如好好读书,去京城光明正大的与他争个高低。”
一旁的柳士原也不想姐夫再出远门,他担心姐姐随时要临盆,于是说道:“姐夫,我们先回去。”
符辰只好叫上九域几人先回巴城去。
至于赵祺是怎么去救的柳士原,却在回到顾府见到顾大儒之时将此事一一说了个清楚。
原来柳士原被带走的时候,赵祺一直都有在跟踪葛江芝,并且赵祺将葛江芝先前投奔大师兄齐昴门下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自打葛江芝拜入顾府学院以后,便早生了异心,这一次葛江芝奇怪的举动让赵祺留了心眼,在柳士原被带走时,便也就跟了过去,只是临走时他明明告诉了府中小管事帮着传话给福叔。
然而再去寻那小管事,却是不见了踪影,恐怕这人也是葛江芝的人,所以福叔根本不知道情况,柳士原失踪,顾府报了官,也派护院到处在寻找。
眼下柳士原回来了,府医帮着柳士原看伤,还好都是些轻伤,养几日就好,但葛江芝这人留不得,如此心狠手辣逼迫同窗师弟的事做得出来,他朝若是高中上了朝堂,那就更不得了。
顾大儒立即决定往广平的朱大儒去信一封,并往京城国子监也写了文书,决定阻止葛江芝参加科举考试。
至于用生命救下同窗好友的赵祺,终于得到顾大儒的赞赏,提拔他成为了外门学院的府务大管事,负责一切外门弟子的起居与学院里的安排。
而福叔却只掌管内门几位弟子,多是在顾大儒身边服侍。
符辰将弟弟安置好,他便带着九域几人匆匆回去,想来自家媳妇就在这几日要生孩子,他得守在家中,也好有个照应。
只是当符辰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却得知媳妇已经将孩子生下,但义父却是愁眉苦脸的。
符辰脚步匆忙的入了西屋内室,看着床上躺着一动未动的媳妇,心头一紧,来到床沿坐下,伸手去探柳思辰的额头,柳思辰却突然醒来,在看到符辰回来了时,连忙抱住了他。
“符辰,王稳婆将我们的儿子抱走了,这早就是他们设下的阴谋,是我太相信王稳婆了,我早该给王良把把脉,这样我就能知道自己怀的是双胎,而不是临盆时才知道。”
符辰却是一脸震惊,难怪义父看到他欲言又止,就晚了一日,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符辰抹去媳妇的眼泪,见她情绪稳定一些了,这才疑惑的说道:“可是那老人家也给你把了脉,他怎么没有告诉咱们是双胎?”
柳思辰沉默下来,她只想找到王稳婆问个清楚,却没往那老人家身上想。
“符辰,你相信我的话么?我生下来的真的是一对龙凤胎,大儿被抱走,只留下了小女儿。”
“还有符辰,村里有人告诉我,就在昨个儿,有生面孔的皮货商人来村里收皮子,便打听我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我生下双生子的事只有我和父亲知道,其他人都是守在外头的,村里人个个以为我生下的只是一个女儿,于是也是这么跟这皮货商人说的,就立即看到这些人离开了。”
“在地里干活的村里人还看到村外二里地的树林里出现了马,那些人打探了后就骑马离去,所以我们到底是惹了谁?难不成是秦王的报复,可是山槐不但已经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现在也成了秦王世子,咱们又没有阻拦山槐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