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辰瞬间头痛了,聂海棠和秋娘却是看着黄鹂,郁闷死了,说道:“你这身手,都不及我们一手,你要如何与她比试?”
柳思辰立即接了聂海棠的话,说道:“你大姐大说的对,咱们还是不比试了吧。”
黄鹂连忙摆手,“不成,其他的不公平,比如呼唤鸟族,指使鸟族,她必定不会,她这段时间这么照顾我,我不能伤害她。”
这还不伤害,他们是不知道野人的力气么,能在山中生存的,会是一般人?
然而九域几人觉得黄鹂还算有情义,只有符辰知道,他家媳妇简直是弱不经风,便是黄鹂一拳,也可以直接打倒她。
符辰上前阻止,被聂海棠制止,柳思辰不得不硬着头皮上,见黄鹂瞧着还挺天真的,这些日子自己对她的好还记着呢,于是说道:“那这么打来打去的,咱们也伤感情。”
“要不,咱们立一个规矩,各自出一招,手着地的算输。”
柳思辰试探的开口,果然黄鹂想也没想的同意了。
聂海棠感觉黄鹂叛变了,气得不轻,握着拳头恨不能自己上。
柳思辰见黄鹂这么好说话,她接着又道:“比试过程,不管对方用什么方法什么招式,只要对手手着地,就代表落地,就是输。”
黄鹂认为没有异议,原本要阻止的符辰心思一动,犹豫着看向自家媳妇,似乎媳妇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柳思辰心头一喜,问道:“黄鹂,你在竹园也有些时日了,只入了一次城,你上一次入城,可有看中什么喜欢的东西?”
黄鹂要开口回答,聂海棠生怕她被收买,连忙制止。
黄鹂拍着胸脯保证道:“海棠,我会像平时一样用力的,不丢你的脸。”
聂海棠总算松了口气。
柳思辰的心却纠结在一起,看着没心没肺笑看着她的黄鹂,想起上一次她入城的时候,似乎在首饰铺前停留了一下,于是她朝黄鹂身上的衣裳看去一眼。
“我先来吧,小不点,接我一招哦。”
眼看着黄鹂说上就要上了,没把柳思辰吓死,她赶紧摆手,“等一下,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柳思辰立即说尿急,真是关键时候有事儿,由秋娘盯着她去野地里上茅房,这竹园里没建这个,没办法。
柳思辰心头郁闷死,为了嫁给符辰,这山中的规矩还真是多,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吉时都要过了,她这妆都要花了呢。
想起一来就被聂海棠掀走的喜帕,她就越发的郁闷。
秋娘等了半晌往那深草从中看了一眼,问道:“小不点,你莫不是借尿急逃了吧。”
“逃什么逃。”
柳思辰从草丛里出来,整了整衣裳,这就大摇大摆的回到竹园前。
“开始吧。”
柳思辰身姿站稳,双手背于身后,一脸沉着的样子。
黄鹂往拳头上吹了口气,这就对着柳思辰挥拳过来。
旁边看着的符辰将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只听到“砰”的一声,还挺响的,似乎有什么碎裂的声音,但接着而来的是黄鹂“啊”的一声,痛得直甩手。
柳思辰被她这么一拳挥来,身姿不稳,连连后退,心头翻涌,差一点吐出血来,但她咽下去了,人也堪堪站稳。
没想挥拳的黄鹂比她还要惨,右手手指痛得伸不直了。
到这个时候,柳思辰才从怀里拿出一块已经碎裂开的厚沉的木板,只是手摸到胸口时,她就痛得冒眼泪。
够野的,还说黄鹂是功夫不好的,一拳都要将她打死了。
符辰和九域几人看到这碎裂的木板,没忍住,笑出声来,山槐和白墨也松了口气,真是鬼精灵,会想办法,定是刚才溜去找的一块木板,就说呢,她回来后怎么感觉胖了点,原来藏了东西在怀里。
聂海棠几人看到这块木板,却是气得不轻,“你竟然作弊。”
“没有说不可以的,你们并没有事先说明。”
柳思辰无赖到底,反正不认。
聂海棠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捏得砰砰响,这力道,看着就吓人。
接下来待柳思辰出手了,她这一双握绣花针的小手,一拳挥过去是给人挠痒痒的。
黄鹂已经准备好,却比先前警惕得多,一双圆圆的眼睛谨慎的盯着她,生怕她再次使诈,自己吃亏。
柳思辰背着手走过来,到了黄鹂面前,她才活动活动一下手腕。
聂海棠三人都盯得紧,似乎成败就在此一举。
就在这时,柳思辰惊呼出声:“噫,谁的绢花掉了?还是一朵大黄花。”
三人一听,立即朝地上看去,还真是,好好看的一朵绢花,正好就掉落在黄鹂脚边不远,她想也没想的上前去捡,柳思辰便抱着胸看着她。
等黄鹂将绢花捡起,柳思辰已经笑了。
聂海棠看着她这笑容和这轻松的样子,暗感不妙,就见柳思辰说道:“黄鹂,你输了,你的手着了地,所以这一场仍旧是我赢。”
到这会儿才想起她先前说的规矩。
一旁的九域连忙点头,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符辰也没有想到自家媳妇会这么轻巧的化解,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人,符辰上前握住柳思辰的小手,朝林中百兽下令:“婚礼接着开始。”
柳思辰来到黄鹂身边,看着发怔的黄鹂,将她手中的大黄花簪带在她的发髻上,叹道:“如此明媚的少女,就该带绢花,而不是金银首饰。”
的确,带上了绢花的黄鹂瞬间变了一个样,输了的黄鹂没有想像中的难过,反而一脸惊喜的摸向发间的绢花。
柳思辰观人仔细,上一次入城,她看到黄鹂打量街头的女子,看着人家带的绢花就移不开脚步。
这段时间给黄鹂做衣裳,她发现她最是喜欢金黄的颜色,于是刚才借着尿急,就蹲在那草丛里做了一朵出来,绢纱用的正是她新娘衣裳上的绸子料与细纱。
虽说好好的新娘衣裳就这么撕破了一角,但是值得,好在她今日的新娘衣裳在那繁复的裙摆下有黄色的布料修饰,不然临时也做不出来。
秋娘看着变了一个样的黄鹂,倒也放下心结,还笑着说道:“原来这是绢花,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