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酒楼小宴,一日会诗楼里相见,再一日河道上游船等等,感觉真正看书的时间都没多少了。
柳思辰收到消息,一脸的不可思议。
符辰不是说藩文学想得第一名么?她家弟弟这几日来,可是时候跟在顾大儒身边,顾大儒不管给哪位弟子讲解课程,她家弟弟都是在一旁听着的。
这种言传身教,时候带在身边的弟子,可见弟弟受疼爱,却也是勤奋努力。
所以藩文学读书都不着急的么?难不成是那种上课不听讲睡懒觉却能次次考试得第一的天才不成?不然隔着考核时间不多,出去饮酒作乐的时间岂不是浪费了读书的时间?
柳思辰不得其解,但除了这事儿,最让她放心不下的正是先前已经被退学夺去功名的赵祺。
他好好的小摊贩不做,庄户身份不要,竟然将自己卖身顾府做起了下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想做什么呢?
柳思辰放心不下,就想着入城见见顾大儒,说说此事,毕竟这夺去功名,也是顾大儒的意思,为何这样了还准许赵祺入顾府。
正在柳思辰想要入城面见顾大儒时,便收到了顾府的请帖,是邀顾府学院学生的家长于十月初九那日,去顾府听公开课。
这一次顾大儒大概是要讲解乡试的一些要求与规范,以及会考试的内容与范围,公开课家长可来可不来,若是来的话,到了那日早早前去。
柳思辰正要见顾大儒,这就送上机会了,她自是要好生抓住的,也乘机见见赵祺这人,他真的是自愿卖身为奴的么?还是另有隐情?
随着巴城顾大儒一年一次的公开课,巴城最近来了不少外地人,他们有的是学院里学生的家长,有的却是过来打探机会,看能不能将自家的读书郎送到顾府学院来的。
此时范府里,范子居派人四处寻找父亲的下落,心头还因符辰的那块玉佩而不平静,奈何一直联系不上父亲。
这日晌午过后,范子居正在翻阅巴城的人口花名册,终于寻到了柳河一家人的信息。
并将这十几年巴城各镇发生的野兽入侵村子或者野兽袭击村里人的记录案情也一并看了个清楚。
柳河入山打猎,失踪了一年又回来了,回来前,柳家三房柳山抚养着柳家大房两姐弟。
记录上没有写什么,但两人户籍是挂在三房门下的,直到柳河回来,两的户籍才落到大房门下。
原本注销了柳河的户籍,又重新补办的。
而柳河一家,也正是在这一次补办中,将符辰的名字也入了户籍,上面一栏写柳家大丫的上门婿。
所以原本没有身份的符辰,出了山后便有一个身份,出门便有了路引。
看到这儿,范子居又想到了当时看到的那块令符,又记起少年时在祖祠里听到大伯和父亲之间的对话。
大伯英国公,传承了范家主脉,掌了家,族谱也落到了大伯手中,可大伯却没有孩子,绝了后,以至于他们二房也得以重视。
他父亲正是十六年前开始发达,那个时候他才六七岁的样子,便记得原本落大伯手中的兵权落到父亲手中,原本出征的是大伯,却由自家父亲出征。
就是那一年,父亲领兵打仗,有两年时光,他都不曾见到父亲。
二房就是那个时候发达起来的,得胜仗归来的父亲做了兵部尚书,这一切是不是来得太过巧合?
正在范子居沉思时,护卫长脚步匆匆的进来,递上一封密信。
范子居看到父亲熟悉的字,心头一喜,连忙解开封腊,细细看了起来。
护卫长见自家公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心头一惊,担心的问道:“公子,可是出了事儿?”
倒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而是才来归州的父亲,竟然抓到数名野人,并知这些野人不知人类语言,但是能召唤山间猛兽。
所以他父亲没能及时出现在巴城,是他打算带走这些野人先回范家军的营地,且将这些野人好生驯服,并教导人类语言,能沟通后便能做为战奴一用。
可范子居前不久才看到符辰几人光明正大的在城里闲逛,而且他们几人是熟识人类语言的,所以他父亲抓住的是另外的野人了。
看来山头的野人不少,果然归州有他们范家军要寻找的战奴。
范子居将密信放下,面色凝重,本有不少话要问自家父亲,可看到父亲的信后,他又问不出口了。
范家军不能没有这一批战奴,这是他们以后的根基,也不可以张扬。
他此时再问起十六年前的事,那被抓的野人中会不会也有身世来历的人。
范子居将信烧了,看着眼前担忧的护卫长,交代道:“阿松,你回一趟京城去,调查我大伯以及秦王,当年他们可曾有孩子?若是有孩子,孩子去了哪儿,或者是何死因?”
“除此外,你再将范家秘录想办法偷出来,我要仔细看看。”
要不是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他是打算亲自去一趟京城的,只是他来巴城有差事,不得皇上亲召便入京城,着实要小心翼翼。
护卫长颇为意外,这是要查本族的事,这要是让家主知道,可不是小事儿,护卫长忍不住劝自家公子。
范子居却是摆手,叫他连夜出发。
只是在护卫长走后,当天夜里,范子居正在亭中赏景想着心事,没想忽然一支长箭迅速的钉入亭中圆柱,在那箭下钉着一张纸。
并不是普通的纸张,亭外的护卫惊慌的进来要护主,见范了居要去取箭,连忙要出手,却被范子居喝退。
范子居的眼神循着射箭的方向看,可眼前的却是一片空地,空地前头是屋舍,再出去是围墙,相连的是地方官员的府院。
所以这箭是什么人射过来的,对方这功底,若是箭指的是他,他必定要受伤了,想不到小小范府,这么多的护卫,竟让人有机可乘。
范子居将箭取下,展开信纸一看,手指摸在纸张上,很厚实的宣纸,这并不是巴城书铺能买得到的纸张,能造出这么厚实又精美的宣纸,那也必定是南朝几处有名的造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