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燕掀眸朝姐姐看去一眼,语气淡淡地开口:“我虽不曾成过婚,但我不笨,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姐姐这么久了还没有看出来么?”
“姐夫就是懦夫,性子温吞,而且还很贱,对他好他看不到,色诱他,他并不上心,有利益牵扯,他会一时妥协,但这样皆不能征服他。”
年仅及笄的小妹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柳玉娇都惊住了,眼泪还在眼眶打转,可妹妹说的她不得不承认,她说对了,金彦就是贱骨头。
可是柳玉娇根本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对付他,要是对付别人,她有十二分心计,偏生是金彦,油盐不进,脸皮极厚。
“姐夫这人若不了解的,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因为他具备正人君子的特质,那便是并不太好色,也知情达礼,性格不紧不慢,言词不多,多是藏心里。”
“实则他贪图名利,追逐名声,但他骨子里又贱贱的认为他一时的妥协便是对对方付出的回报,所以你和李氏,都无法征服他。”
柳玉燕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对这个姐夫极为看不起。
柳玉娇反应过来,果然不能小看了妹妹,于是试探的问:“那要如何才能征服他?”
柳玉燕皱眉,说道:“如他这种人,他越贱你得比他更贱,他喜欢利用人,只想贪图享乐,你得比他还要心狠手辣,这一点上,他做的都不太决绝,这就是他的弱点。”
柳玉娇心思微动,的确,自己做不到,她是如此要强的人,肩负着三房的门户,她不容许三房成为村里人的笑话,更不容许三房不如大房。
所以她无法舍弃也无法放下,又岂能做得比金彦更贱呢?除非是她妹妹……
这日夜里,柳家食铺后头的院里,东西两屋相对安静,闹腾一场后的金彦难得的能在正屋里歇息,没想半夜之时,一个身影却爬上他的床。
金彦正睡得迷糊,伸手摸到一片光滑和柔软,他猛然惊醒,没想床榻上多了一具女子的身体,缠在他身上,正常男人都会无法按捺住,金彦也不例外。
尤其这女人如此胆大又痴缠,根本容不得金彦多想,衣裳便被对方剥光了。
金彦闭了闭眼睛,闻到的却是少女的处子香,他知道床上的人不是大柳氏,也不可能是新夫人李氏。
可是金彦仍旧没有犹豫,将之压在身下,结束了她的少女人生。
天亮了,柳玉燕一声尖叫,惊惹了院里的众人。
便是住偏房的李氏也跟着跑了出来,东西两屋的人都冲正屋来了。
可大柳氏和李氏所见到的,却是柳玉燕光着身子坐倒在地上,眼里是惊恐,是绝望。
金彦却是面色略显苍白,从床榻上下来,整了整衣衫。
柳玉娇心疼的将妹妹从地上扶起来,谁知才将妹妹扶起,柳玉燕却甩了姐姐一个耳光。
柳玉娇怔住,李氏惊住,金彦想要制止,却也只好停了手。
柳玉燕胡乱的从衣架上扯下一件衣裳往身上一披,赤着脚跑了出去,正好撞到门外的李氏,李氏看到小女儿这样,还有什么不懂的,气得直发抖。
柳家村里,柳思辰数着她的小金库,上一次在街头逛了一圈,她一文不曾花销,吃的玩的全是用的他们几个的,再加上以前存着的小钱钱,她数着数着便笑了。
符辰坐在屋顶上,已经透过窗户看了她好久,看着她数钱也能数到大笑的样子,他忍不住摇头,要不要将山中的宝贝弄点儿出来,让她再开心一点儿。
不过这会儿山头响起哨声,符辰起了身,朝西山看了一眼,便跳进院中,进了西屋。
“丫头,走,咱们去西山,九域找咱们的。”
柳思辰将银钱再次收好,这才跟着符辰出门。
西山竹园里,山槐的鼠族已经打探过了,那一次与范子居冲突后,范子居居然没有找他们的麻烦,这事儿倒是古怪,不过他们也就放心了些,免得真要动手。
今个儿九域将他们叫了来,说了范子居这边的情况后,他们决定,以后可以随意出入城中,而且发现了银子真是神奇的东西,很好用,什么都能买,正好乘着手头有钱,去城里游玩花销。
当然这一切也得与符辰说一说的,但看几人这么好的兴致,符辰倒也没有阻止。
几人在竹园吃了饭,柳思辰待到了傍晚才回,以后竹园这边,他们自己入城采买,也免得符辰两边来回的跑。
回到柳家院外,就见隔壁院门半开着,似乎三房有人回来了,这进出匆忙,还将院门忘记关了。
柳思辰经过时,只是瞥了一眼,就对上院里挺直着身子坐着的柳玉燕,那神情倒把柳思辰吓了一跳,她这什么表情,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么?
柳玉燕一动不动的,眼神有些飘忽,像是没有看到柳思辰。
古古怪怪的,也不想搭理她,柳思辰快上几步回了屋。
正好这会儿城里顾府送来消息,是她家弟弟要回来,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藩文学。
又有好一会儿没有看到弟弟了,柳思辰一想到他和同窗好友一起回来,家里也不能太过寒碜,吃的穿的都得准备好,院子里里外外更是清扫得干净。
看着自家媳妇忙碌的身影,符辰在一旁也帮着忙,只是媳妇似乎对这一次弟弟的回来,很是忧心。
两人在一起久了,符辰也看出些,乘着柳河不在,他拉住柳思辰的手,叫她停歇一会儿,这才问她可是有心事。
的确,柳思辰是有心事的,弟弟能入顾府迅速交到朋友是好的,可是先前的两个朋友出了那样的事,如今与藩秀才又有些门不当户不对。
不要说婚姻讲究这个,便是朋友之间也是讲究这个的,上一次藩文学来他们家中,柳思辰就发现了藩文学很有些不适应。
农家小院简陋,不仅没有富贵人家仆人成群,她家弟弟也是心直,不注重这些细节,就怕两人之间的友谊维持不了多久,反而担心弟弟会失望。
符辰叹了口气,劝道:“若是藩文学嫌弃,也不会再来第二次,你莫再忧心,弟弟年纪尚小,他结交一些朋友,不管好坏,也是一种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