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辰才知道柳河交给他们的任务,倒也不错,读书识字后才能出去行走,如此可以教化他们,也有理由将他们拘在这院里,免得出去惹祸。
柳思辰收拾好厨房,就烧了热水,一个个的,在山中是胡乱洗的,到了她家里,就得讲规矩,洗澡用澡豆,不仅如此,还要洗干净了。
柳思辰将弟弟的旧衣翻出来,发现都有些短了,但也没有办法。
她明个儿入城献药,之后去麒麟坊见古大家,再回来时带些布料给他们做新衣。
一时间家里多养两张嘴,还特别能吃的,她得努力赚钱才成,麒麟坊的生意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一次过去,不知道有没有钱拿。
夏衣的计划是没了,她还是顺势做秋衣吧,乘着秋季来临,新衣上市。
柳思辰提着一桶脏衣裳往河边去,屋里九域和山槐老老实实的跟在符辰身边,坐在书桌上开始学着练字了。
天要黑了,河边洗衣的人少,柳思辰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开始洗了起来,以后还得教会他们自己洗衣,不能出门,不想与村里人遇上,就在家里洗。
不然她的手还要不要了,可是一双刺绣赚钱的手,真希望有台洗衣机。
正在柳思辰洗得认真时,前头阴暗处,忽然有人起身,吓了柳思辰一跳,还以为前头没人呢。
入夜有些光线朦胧,对方也是被柳思辰吓了一跳,咳了一声,竟是柳玉燕,她端着盆走过来,看到柳思辰身边这么一大堆衣裳,有些奇怪。
两人都没有打招呼,也都不说话,这就脚步匆匆的走了。
柳玉燕倒是长成大姑娘了,身上的衣裳也没有半个补丁,这几个月,柳家三房也变化挺大的。
柳思辰洗完衣裳回去,才到家门口,就见三房的门敞开着,柳玉燕转身入院。
她可是早回来的,这会儿是在偷窥什么呢?
柳思辰心思一动,将衣裳放下,朝东屋喊了一声:“符,你们几个将衣裳晾一晾,我去村长家一趟。”
说完,柳思辰便入了厨房,从里头带了两升白米,提着竹篮子就往外头去了。
正在练字的九域和山槐立即起身,晾衣裳比练字好太多,能偷懒的绝不勤快。
柳思辰直接去的王良家中,王良成了婚,如今家中不仅晾晒些草药,还有女人的衣裳。
王良媳妇孙氏,是三十出头的寡妇,一并带来了一个十岁大的儿子。
但见王良四十出头,想不到老来还能过上有妻有儿的日子,瞧着他的精神气都好了。
柳思辰将小竹篮交到孙氏手中,孙氏一看里头的是白米,吓了一跳,这得多贵重,哪敢收。
柳思辰却是摆手,将竹篮往厨房里一放,这才出来找王良,说起正事儿。
“村长,有一事我得向您报备一下,我家符辰最近有两位兄弟登门,要在柳家村住上些时日,我担心村里人乱想,就先说说。”
“村长也是知道的,符辰长得高,他那两位兄弟也是一样,长得高大威猛,但人特别的好,心地也善良,只是有一位兄弟的眼睛是紫色的。”
“我担心村里人乱传,紫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在村里的行为举止,都由我和我爹负责,大家伙的放心就是。”
与其让人发现了,四处乱传,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王良原本不觉得什么,但一听到有位兄长是紫瞳,他就犹豫起来了,紫瞳不曾见到过,村里人不懂世面,多半被吓到。
倒是一旁的孙氏帮腔,“我听说当今战神秦王也是紫瞳,这倒没有什么,没有秦王在,哪有咱们南国安稳。”
孙氏的声音温柔,难怪王良喜欢。
柳思辰倒是不知有位战神秦王是紫瞳,也是,紫瞳世间少有,有这么一位能耐的人物,自是会传到民间来。
王良也立即反应过来,“对了,秦王也是紫瞳呢,当年与南越一战,一人吓住了对方上万兵马,何等的威猛。”
说起这个传说,王良释怀,还有些自责自己刚才的犹豫,说道:“我今晚就通知村里人,早先知道,也让大家伙的别乱想,大丫头放心就是。”
柳思辰这一下放心了,不管村里人接不接受,也不敢将她家怎么样,但事先说了的,柳家族人就不敢用这个找借口。
当天夜里,柳家村的村民都知道了,符辰有兄弟过来探亲,要在柳家村住上一段时间,多半是要等到符辰与柳大丫成婚之后了。
这跟平时大部分人家探亲没有什么两样,但里头有位兄长是紫瞳,还是让村里人好奇的,尤其王良说起当今秦王也是紫瞳的事,村里人果然没有这么害怕。
但柳家族人听了,却与外姓村民不一样,尤其是那几位柳家族老,可是亲耳听到柳大富说符辰是野人的,柳河还在他们面前承认了。
所以这一次柳河是将山里的野人都带出来了么?这柳家村都要成野人村庄了,一个野人,他们都对付不了,再来两个,真是要命。
几位族老来到柳大富的院里,这一夜都无法入眠,柳大富更是吓得来回走动,甚至想到了搬家。
可是他们祖辈在这柳家村,能搬到哪儿去。
柳大富真担心柳河一个不高兴,将三个野人放出来弄死他们。
倒有一位族老还算理智,说道:“不要说放三个野人出来弄死我们了,就是符辰一人,咱们也打不过,不,就是柳河现在瘫了,咱们也难对付。”
“所以,咱们还是小心着生活吧,柳河这人还是讲理的,莫去招惹这些人就好。”
几人看向这位族老,倒是说了一句中听的话,他们已经吓得不敢入睡了,总感觉在村里头不是谁家儿子生的多,而是谁家的野人最多,比如柳河。
以前柳河可以随意欺负,现在不仅有个出息儿子,还有个野人女婿,再加上野人亲戚,真是要命。
到了后半夜,没熬住,各自散了,回去休息,至于以后的事,见到柳河避着点儿,见机行事。
再也不敢打柳河一家的主意,柳家族人算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