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朝符辰拍了拍,符辰面色一沉,就要回手,对方先开了口:“可是柳姑娘和符兄弟在这儿?”
柳思辰和符辰连忙回头,就见眼前的正是范府的护卫长,对方已经在这儿等了许久,瞧着样子还不只护卫长一人来了,应该是范府的护卫都来寻两人了。
这是什么急事儿,非得这么急着来找他们两个。
跟着护卫长先去范府,范子居并没有出门。
奢华的范府里,范子居一袭紫衣长袍,头顶玉冠,眉眼清冷的朝柳思辰看来。
他邀两人来,却是风淡云轻的开口:“你们不必等了,得到消息,今日不出榜单,还得过两日呢。”
柳思辰觉得可惜,她很想知道弟弟有不有中呢。
“留府上吃饭吧,上一次有些误会,也是我想的不周全。”
说完,范子居便安排管家,准备午饭,随后又说为了上一次的事,想到符辰与马有缘,让他随护卫长一同去挑选一匹好马送给他。
忽然要送马,的确有此奇怪,柳思辰看向符辰,符辰果然动容,显然符辰喜欢马呢。
于是符辰跟着护卫长去马场,柳思辰在堂前坐下,怎么说也得向范子居道声谢,要不是他去顾大儒面前说了这事儿,还了她弟弟的清白,不然一直被大儒误会着。
柳思辰见堂前的下人退下了,她也就开口说起上一次提及弟弟的事。
范子居摆手,却是面色温和的看向她,说道:“你真要谢我,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范子居那张酷似符辰的俊容一脸认真的看向她,柳思辰差一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是知道的,这个时代绝不可能在男女之事上开玩笑,所以范子居这是什么意思?
柳思辰暗感不妙,忽然发觉这人几次三番的对她弟弟的事上心,难不成真的对她有想法?可她一个小小庄户女,若说长相,城里姑娘长得比她水灵的多的是。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何况与他相交不深,他都不了解自己呢,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而接下来范子居的话却让柳思辰动了怒火。
范子居接着说道:“我从京城来,府上有几位小妾,尚无正夫人,所以你不必担心会受管束。”
“我来巴城这段时间,身边无女侍,实则我有一怪僻,一般女子身上的味道会令我作呕,那日初见你,便发觉你的味道极其好闻,便生了这般想法。”
“在巴城期间,我纳你为妾,你好生服侍,将来离开巴城,我或许将你带在身边一起去京城,许你一世生活无忧,若是你还能为我添上一儿半女,会赏你田产庄子,后半生也有了财产做为依靠。”
“你弟弟的学业,我也能帮上一二,入顾老先生门下的外门弟子,我能说上几句,虽说先前因为赵祺的原因,本可以入选顾老门下的内门弟子。”
“但事情已经发生,顾老决定一个月后再亲自挑选弟子,到时候能不能入外门弟子都不是简单的事,你可要好好想想。”
这一番话直接颠覆了柳思辰的三观,要她做个小姨娘还说得如此清新脱俗,难怪有那么一句话,宁做平民妻不做帝王妾。
她是缺吃了还是少穿了,是没有像他帅气的老公还是怎么滴,非得如此作贱自己去做他暖床的工具。
柳思辰也变得严肃起来,只是不待她接话,对方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不必知道我的身份,毕竟在巴城里,还没有谁敢为难我的,便是整个地方军也得听我的军令。”
范子居认为讲得也差不多了,真没有耐心对一个妾室还如此用心的,只寒门出身,为了家族为了弟弟,想想也会答应了。
于是范子居有些倨傲的看向她,似乎世上的女人,只要他想要勾勾手指便能得到的事。
柳思辰算是明白了,忽然要给符辰一匹马,是想将符辰支开,今日叫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范公子好威风,想不到高高在上的您,长得如此俊朗无匹,又有才又有学识,还有如此权势,结果却连女人都得靠做买卖的行当才能得到。”
“不得不说,您是有多自卑,还是有多自信,这样用金钱和地位买来的感情,又是有几分真心,是有多缺爱么?”
“一个小妾不够,还得几房小妾,睡过这么多的女人,却还对外说自己是未婚,连个正妻都没有。”
“你风.流.成.性,傲慢无礼,却还将自己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在我看来,你却是极为可怜,后院女人众多,却无人是爱你这个人的。”
“她们跟着你,就是因为你的权势,一但失了权势,你便一无是处,如此感情,要来何用?你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柳思辰的话如同剑锋一般刺到了范子居的心坎上,他震惊了,不仅因为她话里的意思,还有她这个人。
小小庄户女,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谁给的胆子?他看中她了,征求她的意见那是给她颜面,她当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这一番话当真令范子居半点面子也没有了,好在屋里的下人已经屏退,只有两人,不会有外人知道。
柳思辰看着气到极点,再也无法掩饰自己愤怒的范子居,甚至连放在桌上的手都握紧成拳了,她才意识到,身边没了符辰,她谁也打不过。
现在在范府,就算范子居打她一顿,她都没有一个证人。
柳思辰连忙抢先开口:“想来范公子也是能耐人,你不会与我计较,毕竟我说的就是实话,如您这样有大本事的人,忠言逆耳,必定能听得进去。”
柳思辰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握紧的拳头。
范子居看着她那紧张得害怕他动手的样子,怂起来,哪还有刚才半点说那话时的气势,果然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放在桌上的拳头松开了,范子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仍旧紧张到害怕的柳思辰,咬着牙道:“你也会害怕,竟敢不怕死说出这样的话来。”
“生来第一次有女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如我这样的人,我即使用钱财地位买女人的感情,又如何?”
“说的条条是道,反而最会骗人的正是你这样狡猾的小女子。”
说到最后一句,范子居似乎充满着恨意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