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易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因为一个压根就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一块洁白的汉白玉石门击碎,捏住了那个夺命的铁钎。
药王孙西庙一改前翻的猥琐乖戾,血脉膨胀,胡须飞扬,那曾经佝偻的身体变得高大起来,那双世间最稳健的手夹住那必死的一击。
药王愤怒的向易安咆哮着:“你爷爷的,你要死了我也活不成,你的命现在不是你自己的,连带着我也跟你紧紧地串联到一起。”
浑身剑气的二师兄很神奇的看着药王孙西庙,虽然现在他所展现的实力几乎可以和自己比肩,但是外强中干,内血不足,就像是用什么秘法强行提升到这个程度。
药王孙西庙不是什么强大的修炼者,如果他拥有这种实力,就不必从北岳逃亡到南朝,就不用在一个孩童的面前卑躬屈膝。
但是他是药王,这个天下的药王。医药神书的他在世间闻名,他的医术在某一方面甚至要那个传说中的医圣还要强。
药王只能医治病,医圣不仅仅是一代圣阶,他还能医治命。
但是孱弱的孙西庙与医圣不同,他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没有庞大的传承,所以他只好努力,在这漫长的医道上行走,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也正是这样,在医道的道路上,他比医圣走的更远。
二师兄不在骄傲,不在理直气壮,他知道这个世界里,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于是异常的诚恳的问道:“您用的是什么东西?”
不懂就要问,这是读书人一生贯彻的思想,也传给了书院每一个执着的人。
孙西庙身上的滚滚内力,消耗着自己的生命,消耗着一生庞大无比的经验和储备,老人像是认命般的叹了一口气,浑身的气势顿时下降,回归了那个贪生怕死,猥琐异常的小老头。
他有气无力的扔给二师兄一个玉瓶子,里面装在着粘稠的液体。杀神退去,冷静的看着面前突如其来出现的老头,千年不运转的大脑思索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我配制的,改良版的七日散。没有那种后遗症,但是消耗的是一些名贵的药材,药力不足的时候,才会消耗自己的生命。”
二师兄有些意外的看着手中的玉瓶,诚惶诚恐的问:“没有后遗症?”
“老夫骗你小子干什么,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想研究?我告诉你,这是天底下最后一瓶,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这种有伤天和的东西。”
这个虽然是改良版,但是原液的成分差不多,只剩使用的时效只能有一击的时间,一击之后再次回归凡尘,打回原形。六十多岁的孙西庙再次的感受了一把成为顶尖强者的感觉,第一次是从北岳全力绞杀中逃走,这次,是为了救出易安,也是救自己原因。
孙西庙不断的吃着固元培本的丹药,随意的给已经神游的易安塞了一个药丸。易安现在的头脑空白,随意的接收了药王的摆布。
易安不清楚孙西庙吃了药物,所以以为这是他隐藏的实力。
天啊,自己平日里欺负的那个,居然是一个可以和二师兄比肩的大神,这让易安一下子崩溃了。
你能想到平日里那个被你欺负的是一个连君王都惧怕的角色吗。
二师兄明白这段历史,知道七日散的原形是什么样的东西,放下了自己的骄傲和底气,善良的问着:“老先生,这个我能喝下去吗?是要和你交易,你想用什么东西交换。”
书院的第一项规矩,万物皆可交换,没有交易不了的东西,只是价码还不够让人心动。二师兄知道,也许这个就是自己突破浩致的屏障,用了这个东西,或许就能将面前的杀神碾碎在自己的脚下。
杀神短暂的停住,因为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但是浑浊的大脑是在是检索不出这个词汇,只有一个叫做什么试剂的名字,到了嘴边说不出来。
“我要他身体上的一些器官,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千年不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构造。”
二师兄眼睛里冒着狂热的光芒,打开瓶子,一口将那个粘稠的液体喝下,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弥漫了整个身体,身体里传来暖暖的感觉,那是力量的感觉。
“如你所愿!”
二师兄恢复了自己没有由来的自信,进入到一个奇妙的状态。周身游走的剑气消失,化作成一个平常的人。
圣道化凡,想要成圣必然超凡入圣,但真的圣人必定是圣道化凡。
一种怡然的心境出现在自己浮躁的脾气前,万物都能感受到那种最初的状态。二师兄突然领会到当年,剑圣可以号令万物为剑的能力。
万物都是剑,这种感觉很好,就像成为天神,可以号令万物的感觉。
杀神的检索完毕,但是他没有记起那个东西是什么。眼神有恢复那嗜血的颜色,举起手中的铁钎,再次的消失在天地中。
他的目标依旧是那些渺小的蚂蚁,在自己的认知中,这些弱小的蚂蚁,会改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反正只要一出手,这个蚂蚁就会被碾死,没有必要因为骄傲而冒着着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易安口中那个药丸化作了一道清澈的溪流,流进了干瘪的胃里。让他恢复了全身的精力,一扫周身的疲惫。这种感觉就像睡了还几天那样的舒服,舒服的让易安呻吟。
这回,那种死亡的感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那样的强烈,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那个猥琐的老头,而是一个书院的先生。
杀神不讲道理,他不喜欢被一些奇怪的道理约束。这里最弱的就是那个老头,减去其他可能发生的人,会让战斗更加的顺利。他的目标是刚刚破门而入的孙西庙。
“你的对手是我。”
二师兄平淡的一字一句的说着,拦下了那一支必死的铁钎,就像普通人接下飞来的钱袋一样的轻松。
自己每次一的出手,都应该伴随着一声的骨裂,或许是因为用力过猛带出一丝的血花,但是两次没有一丝的收获,让杀神千百年来的恪守的规则改变。
所以杀神很生气,他生气的结果就是无尽的杀戮。只有杀戮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二师兄也怒了,他带着必死的决心和熊熊的战意,这个曾经将自己捅成烂泥的东西,居然不对自己出手,居然向一些无关紧要的恶人发动了三击。
自己才是这场战斗的主角!所以那愤怒了,几十年没有人敢小看自己的的愤怒,一个书院二先生骄傲的愤怒,汹涌爆发。
杀神的目光如血,渐渐地弥漫到身上的狰狞的盔甲,盔甲的倒刺像是接受到滋润般活了起来,挥舞着自己并不柔和的触角,疯狂的摆动。杀神的身体不断的颤抖,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冲破自己,身体的皮肤和器官都在不断的跳跃。
二师兄没有什么气势,没有刚才夺目的剑气,但是身后的军械库里,所有的武器都向听到帝王的号令飞起,等待帝王最后的命令。
一只狰狞的古兽咆哮着,那是像是从杀神身体里释放的远古巨兽。坚实的肌肉,龟裂的纹理,强壮的四肢,嚣张的巨口,一声震人发聩的咆哮向着面前渺小的人类。
十师兄兴奋的跑到了二师兄的身后,就像躲在了一面大山的后方,兴奋的指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巨兽,手舞足蹈的对地上两个吓坏的人说着:“你看,远古巨兽,远古巨兽,杀!”
十师兄手中残破的孤本上画着一个生猛凶残的巨兽,那个巨兽就像从画中复活,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果然不是人,那道他也不是人?”
二师兄轻轻的说着,只有自己能够听见。身后的万兵像是飓风一样的奔袭到那个巨兽的胸口。巨兽顶着飓风,无数的兵器在他坚固的身体上化作一阵阵火化和碎片,一往无前的向前一步步的行走。
他要咬碎面前无知的人类,他要撕碎面前所有的阻碍,他要他们不敬重自己的人,都和他们敬仰的天神作伴。
最后的一道虚剑从二师兄的身体发出,二师兄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的坐在了地上,那道虚剑缓慢的,但是带着不能躲闪的速度行进,将地上的珍珠粉碎,将这里的失重的空气切割,将棚顶明亮的夜明珠毁灭。
二师兄自信,这一道虚剑,带着自己今生最强到的志愿,带着自己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的一剑,必定将面前的怪物分割。
虚剑缓慢的贴近了巨兽的身体,与巨兽的皮肤接触着,磨合着,挤压着,一阵阵金属般的摩擦声调戏着人们的感官,撕裂血肉和硬骨的破败的声音,失去生机渐渐凋零的衰败声音,将面前的巨兽一分为二。
二师兄的霸道虚剑,就像拥有强迫症一样,将巨兽均匀的分成两个,不多一丝血肉,不少一根毛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