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啊,温荷都快等睡着了,还是小狼最先发现外面来人了。
之前刚从山北村出来,她怕小狼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凶性大发,大开吃戒,就暂时把它关在了后院的房间了。
这几天才把它放出来,没想到小狼虽然好奇大街上的动静,但是还是乖乖地守着她,哪里也不去,只有人靠近的时候才会发出低吼。
这次脚步声响起,它不但没有低吼,还哼哼唧唧的,睡意朦胧的温荷立马就清醒了,楚然回来了。
一睁眼,果然看见他站在药局门口,正在拍打身上落的雪花。
温荷放大了脸上的笑容,张开手臂就跑了过去。
楚然没有立刻抱住她,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身上凉,别冻着你。”
“嗯。”
温荷拉着他的手走进门,“屋子里烧了火盆,一个多时辰了,应该暖和了,你在外面冻坏了吧?跑了一天了,腿还好不好,饿不饿?”
她一字一句都是关心他的话,声音又软又温柔,几乎就在一瞬间把他的心填的满满的,楚然就任凭她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手,顺从地跟着她。
巡了一天的街,看到不少夫妻在街上行走,丈夫高大威猛,妻子小鸟依人,是那么恩爱;还有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或者四口,其乐融融。
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相互搀扶着,慢慢地走回家里。
都是市井间的烟火气息,每一个瞬间和场景都能够让他想起温荷。
若干年后他们是不是也有了孩子,再过几十年他们是不是也会像那对老夫妻一样,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心里牵挂着一个人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美好,他甚至不想巡街,想回到药局守着她,一步也不分开。
温荷说了半天也没有听见他回答,赶忙回头看:“哎,你这个人,你笑什么,说话呀。”
楚然从背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直到她娇小的身子贴紧他的胸口,他才感觉的自己的心跳是那样的无法遏制,为什么没有办法,能把她融进他的血肉里,这样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你放开呀,药局的门还没有关。”温荷一边撒娇,一边轻轻地挣了两下,还拍了拍紧紧箍住她的手。
“不放,老子的媳妇,凭本事娶的媳妇,为什么放手。”
楚然哼了一声,把她搂的更紧了,还贴近她的耳朵猛地亲了一口:“媳妇你怎么这么香?”
温荷被他撩的面红耳赤,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尤其是被他亲过的地方,就跟火烧着了似的,烫的她的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楚然还在撩她:“不是要关门,关门做什么,嗯?”
其实本来没什么,药局也要打烊休息啊,却被他用这么低沉的嗓音说出来,就觉得她关上药局的门就有深刻的内涵了。
温荷踩了他一脚,又娇又羞地骂他:“楚然,你真烦人。”
楚然轻笑了一下,继续搂着她,轻松地将她抱起来抱到了大门前:“关吧。”
于是两个人像一对连体婴儿,迈着笨拙的脚步,一点一点地把药局的门关上了。
然后温荷回来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吹灭了蜡烛,准备往后院走。
“呀——”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猛地腾空而起,楚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太黑了,你会摔。”
说完,还在她的唇上啃了一口。
酥**麻的感觉让温荷一下子就蒙了,整个人像是一只不知所措的鹌鹑,缩在他的怀里回不过神来了。
直到房间昏暗的烛光亮起,她才猛地把脸埋进了他怀里。
楚然抱着她坐下来,笑着说:“还是亲少了,这么容易脸红。”
“你不要说了。”温荷伸出拳头,狠狠捶了他两下。
楚然搂着她的腰,让她好好坐到旁边的板凳上:“我去拿端饭菜,回来再抱你。”
“谁稀罕你抱我!”温荷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大笑着去了灶房。
小狼蹲在桌子边,仰着头看着他们,尾巴直摇晃。
温荷小声说:“我看你才是小狗狗嘛,楚然是狼。”
不一会,楚然端着温热的饭菜走了进来,还多了一碗方方正正的烧肉,很像东坡肉;旁边还放着个打开的纸包,放着梅子蜜饯。
温荷拿起两块蜜饯,一块自己吃了,一块喂给楚然:“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
有几个小孩围着一个挑着蜜饯担子的老丈,他看见也买了一包,给自己家的小孩吃。
温荷吃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好甜呀。”
其实蜜饯吃在嘴里,也就是那个味道,可楚然听了,心里也觉得甜蜜起来。
附近的人家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一直伴随着他们这顿团圆饭,最后温荷还拿起喝甜汤的碗和楚然的碰了一下:“夫君,新年快乐!”
楚然也说:“媳妇,新年快乐。”
温荷笑嘻嘻的,把一碗甜汤全部喝完了:“吃的好饱,好开心。”
楚然摸了摸她的头:“带你出去放炮。”
“好呀。”
他们买了好多炮仗,楚然把它们挂在屋檐下,一个一个的点响,温荷就捂着耳朵站在院子又蹦又跳地看。
最后放累了,楚然就抱着她两三步上了房,坐在屋顶上看别人家放炮。
温荷第一次感受到轻功的神奇:“哇,楚然,你的功夫怎么这么好,简直太厉害了。”
楚然笑了一下,把她抱紧,让她安安心心地看别人家院子里的爆竹。
有的人家放的是小烟花,红色和绿色的,一簇一簇,像田地里的麦子一样;还有孩子挑在棍子上,放出来是白色的,特别亮。
温荷就一个个指给楚然看,他会告诉她那家是做什么的,在什么街上。
只不过几天,他就把每家每户的情况全部记在了心里,方向和位置完全不会出错,这都是什么样惊人的记忆力和方向感?
温荷完全就是个路痴,在研究室附近都能走丢,所以她对楚然的崇拜蹭蹭地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她抬起头,在楚然棱角分明的下巴上亲了一口:“我男人真棒。”
楚然的眼睛里瞬间烧起炙热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