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看么?”注意到亚瑟投过来的视线中暗含的炙热,西尔维娅非但没有羞涩的低下头,而且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将她那近乎完美的身材展现的一览无余,就连让娜都忘记了眨眼,被夫人的魅力所吸引。
“你阻止我熔掉这些首饰,是个正确的选择。”亚瑟强压下内心的冲动,真心的称赞道。之前的西尔维娅也很美丽,但在这些凝聚着工匠心血和期盼的首饰的衬托下。她的美丽才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混合着那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跪倒在她的长裙边,向她宣誓效忠,为了她而拔剑战斗。
“你喜欢就好。”西尔维娅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这一刻,她又从公爵夫人变成了那个在黑暗中摸索针线的姑娘,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而已,当然,如果再加上一个可爱的孩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想回家看一看么?”看着比起数个月前,更加成熟妩媚的西尔维娅,亚瑟随口询问道。“反正船队要横穿北海回日德兰,陪你回鲁昂看看也好。”也许可以在帝国内部再埋下一个棋子,当然,这句话就不必跟西尔维娅说了。
“真的可以吗?!”西尔维娅激动的以至于有些失态了,虽然口口声声地说,对那个家没有半分留恋,但那里毕竟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充满了自己的回忆,西尔维娅原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再次回到鲁昂了,之前去巴黎的时候,她想要跟亚瑟提一下这个请求,可那时候亚瑟满心都是复仇,她也就闭口不提这件事了,现在被亚瑟提出来,当然很是激动。
“可以,跟着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是难为你了。”
亚瑟看着眼神中充满欣喜的西尔维娅,也受到了她情绪的感染,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来。
仔细想想,从四月份离开日德兰到现在,已经快要整整四个月了,这四个月来西尔维娅跟着他四处奔波,风餐露宿,却没有半句怨言,还真是难为她了啊...
西尔维娅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来到亚瑟身后,用双臂环住对方,给了亚瑟一个带着清香的吻。
“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让娜看着这幅画面,也不禁在心中为两人的幸福也虔诚祈祷,她也希望公爵和夫人能够一直在一起,而她,也想陪在公爵身边。
看见这一幕的不止让娜,还有慢慢地顺着楼梯走上来的阿尔托莉雅,她也看见了两人在日光中亲吻的样子,而她也不得不苦涩的承认,比起自己,西尔维娅可能更加适合成为亚瑟的妻子。
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阿尔托莉雅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暗自发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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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阿尔托莉雅承认西尔维娅更加合适,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打算放弃,因此等到傍晚,西尔维娅离开主舰去挑选回家要带的礼物的时候,她来到了亚瑟面前,并单膝跪在甲板上,此刻夕阳的余晖洒在她金黄色的长发上,宛如流动的黄金般耀眼。
“想明白了吗?”亚瑟看着将脸藏在阴影中的阿尔托莉雅,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情绪去除掉,用冷漠的语气询问道。
虽然很对不起阿尔托莉雅,但亚瑟还是希望她能够放下那段本不该出现的感情,用利益来衡量双方的关系,这样对亚瑟,对西尔维娅,对阿尔托莉雅都好。
“是的,大人。”
“亚瑟王是不能拥有感情的,但吟游诗人又无法守护自己的感情,所以...”阿尔托莉雅重新穿上了自己的铠甲,却磨花了潘德拉贡家族的族徽,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亚瑟对视着,缓缓地诉说着。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亚瑟王,也不再是吟游诗人,而是骑士...来自不列颠的骑士阿尔托莉雅!您麾下最忠诚,也是最强大的骑士!”
看着阿尔托莉雅那双燃烧着坚定火焰的眼睛,亚瑟,沉默了...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也无法想象,这番话是在多么痛苦的思考中得出的结论。
海风吹过两人,在颠簸的甲板上,阿尔托莉雅吟诵着不列颠骑士的誓言:“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在我的骑士生涯中,我必将宽厚仁慈,怜悯和善待弱者,绝不施威于手无寸铁的人群,善良的妇人和儿童均为我的保护对象,凡落难之人有求于我,定当竭尽全力,在战斗中,我必将勇敢地对抗强暴,抗击一切错误,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帮助我的兄弟骑士,捍卫我之所爱,至死不渝,谦卑、正直、牺牲、公正、荣誉、英勇、怜悯将成为我们永恒的精神!”
“我背叛了我的国家,我的家族,我的朋友,我的人民...我坐视屠杀与劫掠的发生,和天主之敌为伍...犯下如此多错误的我,本应自戕谢罪,但我...也曾发誓要对所爱至死不渝!因此,我选择为你而挥剑,亚瑟。”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中满是疲惫,却无法掩盖那令人瞩目的决心,她向亚瑟递出了右手,而亚瑟也给予了回应,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很好奇,你对阿尔托莉雅阁下都说了什么,能够让她从自责和不安中走了出来。”在右侧的货船甲板上,西尔维娅扶着左舷的栏杆,询问旁边的贝狄威尔。
“这...”贝狄威尔不安地搓了搓手,很是犹豫。
“说吧,不用担心我对她做什么,我不是那种自私的妒妇。”拢了拢耳边的发丝,西尔维娅看着相得益彰的两人,有些失落地说道。
“我对殿下说,她既然抛弃了过去的身份,那就应该拥抱未来,躲在船舱中暗自神伤是无法将公爵的心吸引过来的,为了她,也为了追随她的我们,殿下都应该站出来,以骑士的身份来赢得公爵的尊重和爱意。”纠结的贝狄威尔还是尽量用了他觉得不会过度刺激这位夫人的话来回答。
“堂堂正正...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圆桌骑士啊。这样吧,我会跟亚瑟提议,将不列颠第一旅团交给阿尔托莉雅来管理,也不会再限制你们的行动与权力。而公爵有意在日德兰修整一番之后,就南下去德意志,那里将是你们赢得信任和尊重的战场,不要辜负我和公爵的期望,明白么?”
“夫人,这...”
“不用急着感谢我,贝狄威尔伯爵。我这么做,既是为了公爵,也是为了我自己。”
西尔维娅将视线再度转移到已经抱在一起了的两人身上,语气由刚才的漠然转向冰冷。
“我可以允许她当个情妇,有自己的子嗣。但我的孩子,必须成为亚瑟的长子与继承者,这是我的底线,她如果敢于触犯...我不保证任何事情的发生。”
“是的,夫人...我向你保证。”
“那就好,现在去跟威廉进行交接吧。让娜,跟我去挑礼物。”
对威兰德侯爵来说,过去的两个月可谓是他人生中最提心吊胆的时节,既要提防南边的叛军打过来,又要防范那几个想要浑水摸鱼的邻居,而那些瓦尔哈拉匪徒出现与离开的时间恰好与叛乱的时间相吻合,更让侯爵大人这些天来是夜不能寐,生怕帝国高层们会将叛乱,巴黎沦陷,与战争失败的全部责任一股脑地推到他的头上,毕竟当初在多维尔伏击瓦尔哈拉匪徒就是他出力最多。
好在,那个格里芬伯爵已经被当成了替罪羔羊,听说已经被帝国摄政剥夺了爵位和封地,招募了雇佣兵之后去了不列颠,那也就是说这场火不会波及到他鲁昂侯爵的身上了,威兰德也就放下心来,继续派人寻找女儿的下落。
一想到那个至今杳无音讯的大女儿,威兰德侯爵就很是后悔,他不该和大女儿发生争吵,然后放任对方跑出了鲁昂,他觉得有护卫跟着不会有问题的,过两天西尔维娅就会回来。
但,护卫们的支离破碎的尸体在一个临海村庄的废墟间被发现,西尔维娅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的景象,很难不让威兰德侯爵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自己的长女,有可能是被瓦尔哈拉匪徒掳掠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侯爵的心情就很坏,他还审讯了在多维尔抓住的俘虏,可却也没有长女的任何消息。
“亚瑟...你就不要跟我一起去了,让威廉跟我一起去吧,我不想让你和我的父母产生冲突,好吗?”在沙滩上,西尔维娅双手握住亚瑟的右手,用柔和的语气向他请求道,而看着西尔维娅的眼睛,亚瑟纵然不满,却也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威廉带着三个百人队和她挑选出来的礼物进城,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军队跟在后面,必要时...
“要是你进城之后三天之内不出来,我就攻进去。”用左手揽着西尔维娅的腰肢,亚瑟在她温热的额头上轻吻一下,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