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寄锦抱歉地对着圣女行了个礼,“我乃本地李家的旁支子弟,只是平日里爱好读些杂书,碰巧看到过关于奇古血的记载,又恰好听闻流芳宫的宫主旧伤未愈需要奇古血来疗伤,方才路上偶遇各位紫衣装扮脖间人面,几处搭在一起,便猜到了各位是要去寻奇古血。”
似乎是说的口渴,风寄锦喝了口水,又再讲起来,“要说我这侍女为何张作男子模样,我虽涉猎颇多,但是却没有修行的天赋,只能做个闲散人,书上记载奇古血地处极热之地,我也想去见识一番,可是凡人女子出行不便,我又不能少了丫鬟差使,便让她去换了男子装扮,我们才追了上来。”
客栈里爆发出一阵阵笑声,这白脸的凡人少爷出门寻宝还得带着侍女,简直是要笑掉流芳宫这群人的大牙。
风寄锦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表现出一副你们怎么了的表情。
那流芳宫圣女紫叶心仔细探查了两人身上的灵力波动,却毫无进展,这两个果然只是凡人,不是敌人派来的细作。便不再怀疑,使了个颜色就要让连伟把这二人赶出去,此行已经足够麻烦,不想再添两个累赘。
风寄锦见状奋力挣扎,大声吼道,“别赶我别赶我,我真的只是想去见识见识奇古血,我一个凡人无法打败洞里的裂魂蜥蜴,但是我知道修仙者杀死它的方法!”
紫叶心盯着风寄锦看了一会,对着连伟点点头,这裂魂蜥蜴本来就难缠,如果有窍门能快速将其击杀,宫主也能早一天拿到奇古血。
“那既然答应了带我们同行,那我们住哪间房间?我和我的小丫鬟住一间就好了。”风寄锦见紫叶心点头,也就不客气地询问起来。
紫叶心对着想要发作的连伟摇了摇头,示意给风寄锦他们一间屋子,一切以奇古血为重点。
连伟不情愿地将自己的屋子让给了他们,指着走道最里面的一间房,“那件屋子归你们,你们最好老实点!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敢什么其他心思,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风寄锦丝毫不在意连伟的威胁,笑眯眯地拉着沈修的手就走进了房间。
到了房间的沈修终于松了一口气,这风寄锦计划了这么多事情却都不跟自己说,害得自己提心吊胆却还要装作明白的样子,再看向风寄锦也没了刚才潇洒率性的公子哥模样,脸上隐隐又出现了惨白的模样。
沈修不由有些担心,但是害怕外面有人偷听,便轻轻捏着袖子给风寄锦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风寄锦不自然地歪了歪头,不看沈修。
沈修压低声音凑近风寄锦的耳朵,“你没事吧?”
一阵带着青草气息的风吹进风寄锦的脖颈,耳朵里微微发痒,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起来,风寄锦尴尬地推开沈修,默默一个人转向了墙壁,自己冷静起来。
沈修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伤心的样子是更加严重了呀!
沈修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好了,只能也学着他静静地坐在一边不说话,就这么两个人从白天僵持到了晚上,默默吃了小厮送进房间来的饭菜。
到了晚上,有一件事情,另两个人犯了难。
这客房里只有一张床,究竟该给谁睡?
沈修一心想让给风寄锦,因为沈修觉得风寄锦已经伤心到神志有些不清楚,所以他更需要那张床。
风寄锦却像是良心发现一般,非要把床让给沈修,死都不肯松口。
两人僵持不下,眼看就要到后半夜,沈修实在有些坚持不住,就有些犹豫着开口,“既然我们都想让对方睡,这样吧,我们一人一半,你睡这头,我睡那头,谁也不挨着谁,你身体这样总不能一直撑着不休息吧。”
风寄锦脸上的怪异红晕再次出现,眼睛瞄了一眼沈修,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张不大的床中间竖着放了一个枕头,沈修缩在里面,风寄锦缩在外面,大半个身子几乎都睡在了外面。
沈修一向能吃能睡,不一会,就传来了轻微均匀的呼吸声,风寄锦听着那浅浅的呼吸声,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脑子里突如其来闪过一个念头,想好好看她睡觉的样子,但是理智还是告诉风寄锦不能这么做。
挣扎了两个时辰,天都快亮了,风寄锦最终战胜了理智,就决定只看一眼,就一眼就睡觉。
风寄锦悄悄下了床,挪到沈修那一头,大半个身子趴在床上,托着下巴仔细观察沈修的睡颜,卷翘的睫毛,红润的嘴唇,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息扰得风寄锦有些乱了分错,本来说好的就看一眼,便成了盯着看。
到最后,风寄锦迷迷糊糊之间趴着就睡着了,又觉得趴着不舒服,便挤到了床上一起睡了。
第二天清晨,沈修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想伸个懒腰,手肘却被一个宽阔的背影挡在半空,转身一看,竟然是风寄锦的背?!
沈修顿时脸色变得十分精彩,心想这风寄锦的睡相也太糟糕了吧,竟然能睡着睡着调转了个方向,自己最近也是够累的,风寄锦整个人都睡得颠倒了,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沈修清了清嗓子想把风寄锦叫醒,可是清了好几下就是没反应,实在没办法,沈修直接拿青葱般的手指戳了戳面前那堵肉墙。
睡梦中的风寄锦感觉到背后有小兔子在戳自己,翻个身,直接将兔子搂在怀中。
只是这梦还真挺真实的,小兔子身上暖暖的,带着青草的气息,摸摸小兔子的脸还带着绒毛,嘴巴也是可爱的。
沈修被风寄锦抱住本来就要发怒了,那风寄锦还不收敛,对着她的脸又摸又揉,是可忍孰不可忍,直接一巴掌糊在了风寄锦的脸上。
风寄锦脸上吃痛,还在想这小兔子怎么还会打人,还打得这么痛,悠悠睁眼,看清楚小兔子的长相,沈修粉嫩的脸庞被蹂躏地有些泛红,一双桃花眼饱含怒气。
风寄锦一惊,直愣愣地从床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