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隐脸色大变!也不放下沈修了,就这么僵持着抱住她,对着外面大喊,丝毫不顾及往日风度,“谢安!谢安!赶紧叫医者来!快!”
不多会,一名中年医者挎着药箱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见谢则隐对他投来凌厉的目光,心想完了,自己紧赶慢赶主上还是嫌自己慢了,最近听闻这沈姑娘在主上心中地位颇高,主上现在这幅模样,果然所言非虚。
擦了擦头上的汗,“主上,让我来替沈姑娘把把脉。”
“你好好往仔细了看!她说是雷劫受了伤,现在才发。”看着自己怀里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沈修,谢则隐的语气不免更加着急起来。
医者轻轻抓起沈修的手腕,又偷偷瞄了一眼主上的脸色,便认真开始替沈修检查起来。
“嘶···”医者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有点欲言又止。
“怎么了!”谢则隐见他这样,气得只想拿脚踹他。
“沈姑娘的灵力、丹田皆无碍,不像是受了雷劫之伤。”医者一瞬间都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医术不精。
沈修本来痛苦地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听了那医者的话,强撑着说了句,“痛!肚子!”便再多说不出一句话了。
医者大量的眼神看向沈修的肚子,又看了看桌上吃剩的冰镇杨梅,瞬间福如心至。再次将手搭在沈修手腕上,这次不像上一次那样探寻良久,只是话到嘴边却犯了难。
谢则隐察觉到医者脸色变化,“可是查出阿修犯了什么病症?”
“这,主上还是请先回避,我需向沈姑娘单独讲述。”医者思索良久只能找出这么个说辞了。
“狗东西!快说!”谢则隐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怒气,之前数年的等待,已经让他足够害怕了,如果沈修这次真再当着自己的面有什么意外,自己可能真的会崩溃。
“沈姑娘,这是,这是,葵水初至,又食用了寒凉之物,所以导致腹痛难忍。”
话音刚落,医者有些难堪地低下头,不敢再去看谢则隐的眼睛。
谢则隐突然涨红一张脸,揽着沈修的手瞬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呆愣愣地转过头,轻轻松开还不明所以的沈修,倏然站起身来。指着医者说道,“你,你,赶紧开药!”说罢,快步就溜出门外,一刻也不敢多呆。
沈修一脸茫然,内心痛骂谢则隐这厮好生不讲情义,扔下重病的自己就这么跑了,难道这病还传染不成!
医者拿出一颗药丸,递给沈修,说是能缓解痛症的药物,沈修吃下之后,瞬间感觉肚子上的痛感确实减轻很多。紧接着医者又交代了一些“不要贪凉,不要吃辛辣之物。”之类的话。
沈修此时缓过神来,才突然问了句,“葵水是什么啊?”
医者也是一愣,“这,这姑娘一会问您身边的丫鬟即可。”说着也一溜烟跑了出去。
沈修有些迷惑,这病症不问医者,到让自己问丫鬟,奇怪。但是当沈修真的问过丫鬟之后,沈修如遭雷劈。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沈修不停用头撞床,接下来的几天沈修都自己躲在房里不敢出去,生怕碰上谢则隐。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一个竹青色的身影从谢家墙头上翻了出来,稳稳落地,沈修拍了拍刚才沾上的灰尘,这几天她是翻来覆去琢磨,自己是无颜再面对谢则隐了,不如赶紧跑了算,现在自己也是仙灵境的修仙者,总不能饿死在外面。
沈修想四处找寻师父的踪迹,可是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师父的任何信息,也总不能大咧咧地到处去问别人知不知道幽荧石的下落。正当沈修发愁之际,迎面撞上来个女子。
这女子不漂亮,但是却长得十分耐看,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对不住了。”沈修微微点头向对方表示歉意便要离开。
“没事的,只是姑娘半夜还独自一人在外,需多加小心啊。”说完便带着身边的丫鬟离开了。
沈修也没有在意,继续向前走去,不多会,眼前便出现一处破庙,进去看了看,除了破了些,脏了些,其他倒还好,天无绝人之路,便决定今晚暂时在这歇一会。
半夜躺在稻草上的沈修听着外面的风将破庙门板吹得直作响,睡也睡不着,有些想念起申姨和二花他们,也有些不知道以后该去哪里找师父,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放开我!放开我!”一个女子被一团黑雾裹挟着往深处拖去,无论女子再怎么挣扎,也扭不过对方。
沈修立马冲出去查看,那呼叫的女子竟然是刚才遇见的那个,想也不想就立刻出手。
一道暗紫色的灵力瞬间打上那团黑雾,黑雾一愣,放开女子后再不远处又凝结成刚才的样子,怪笑两声,“我过几日再来抓你!”
还没等沈修第二次攻击到来,黑雾就瞬间消失在空气之中。
沈修跑到那女子身边,俯身问道,“你还好吧?”
惊恐未定的女子抱着头,手胡乱挥舞着,“别过来别过来!”
“那黑雾已经被我打跑了,现在已经安全了。”沈修轻声安慰着那女子。
那女子放下手,四处张望一番,见果然没有了那黑雾的影子,稍稍放下心来,再一见沈修,“你!是你啊姑娘,是你救下我的吗?”见是熟人,那女子更加安心了。
沈修点点头,又问道,“只是你知道这黑雾是怎么回事吗?怎么半夜把你撸了去?”
“我也不知,我正在睡梦之中,突然感觉被抓住,清醒过来就已经是这样了。只是姑娘你怎么半夜也在外面?”女子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微微有些脸红。
沈修有些尴尬,总不能说是自己没钱只能住在破庙里吧。
那女子见沈修为难,也不再追问,只说要感谢沈修的救命之恩,非要请沈修回家住几天,不然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沈修盛情难却,也就跟着她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