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啊,那母皇她怎么样了?”
若怜安叹了口气,他神情意外凝重,卿画都开始心慌起来,难道母皇真的得了什么大病吗?
“你快说啊,要急死我啊?”
卿画这一催促,若怜安也不卖关子了。
“陛下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中毒!
怎么会是中毒呢?
卿画犹如被一道闪电劈过,她想起这段时间母皇的精神一直都很不好,今天还吐血了。
可是既然是中毒,那为什么若怜安不在那个时候说出来呢?
“那为什么你刚刚不说啊?”
若怜安走近了些,拿出一张单子,上面是一些食品用料的名称。
“陛下长期服用一种养颜汤,这里面的中药都是活血调经的,只是有一味无法查明,这种东西不像我们皇宫里有的,它含有细微的毒性,就连银针也试不出来。”
“那究竟是谁要下毒害母皇呢?”
“我听说三皇女每次都亲手做汤送过来,陛下隔日便喝一壶,恐怕是跟她有关。”
若怜安声音很轻,可是却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出来,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可唯独对五皇女愿意直言不讳,原来他已经完全信任了她,甚至会听从她的一切吩咐。
“三皇姐这胆子也太大了,是想毒死了母皇好继承皇位吗?”
卿画也明白若怜安人微言轻,这太医院处处有人针对他,这么大的事他选择隐瞒也是应该的。
若怜安垂下头淡淡道:“我不能将这件事说出来,如果我说了,很可能整个太医院都会跟着遭殃,因为只有我看出了汤里的毒,五殿下,您会不会怪我?她毕竟是你的母皇,要是你真的想怪罪我,我也甘心承受。”
太医院的那些人最爱见风使舵,要是若怜安指出这件事,她们肯定会将罪责扯他身上,或者干脆就不承认这件事。
这种毒无色无味本就难以发觉,就算母皇已有了症状,那些太医也可以说是其他什么食物中毒。
卿画对若怜安道:“那汤换了没有?”
“我以病中不能食用为由,停了这汤。”
三皇女现在关起来了,应该也不会在搞什么名堂了。
“若太医,那你继续帮我盯着母皇那边。”
“好,殿下,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卿画走到了若怜安身后,又回头道:“这是她自己找死,就别怪我狠心了。”
五皇女府。
卿画一进门,一大群人就迎了上来。
休玉、陆勤、常仪,还有侍从们,站得整整齐齐向她行礼,休玉也迎了上来,两只眼睛还是那么有光彩。
“妻主好久不来,奴家都想死你啦。”
休玉这样子,应该已经不生她气了吧?
她倒希望他就这样把上次差点将他送人的事情给忘了,这样最好。
“休玉这段时间可好啊?”
休玉点点头,却像下意识般隔开了一段距离。
“妻主放心吧,休玉很好,休玉会一直等您。”
常仪也恭敬着跟卿画说:“殿下,您说过,您最关心的就是府上的进账,您不在的这两个月里,进账一万六千两了,府上的一切用度都是正夫付的,都给您留着呢。”
“那就太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去选店铺,多赚点钱才能有底气啊。”
有了钱,卿画还是想做一些生意,这样才能钱生钱,不至于坐吃山空。
常仪笑眯眯得说:“殿下放心,奴婢会给您找一个好地段的,到时您再下决定就好。”
人群给卿画让出一条路来不,她抬起头的第一眼,就看到墨色长袍的男子直面着她。
黎宴站在微风里,发丝轻轻飘动,而他就那样默默看着她,像是一座雕塑,可那眉间又饱含许多道不明的情愫。
卿画走向他道:“黎宴,你怎么了?”
黎宴这才有了反应,他抿了抿唇,眼神飘到一边。
“没什么,我就是看见你回来了,不太乐意,真希望你去军营多吃些苦才好,省得整天无所事事得烦着我。”
果然啊,黎宴还是那个黎宴,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词。
卿画径直走过他,也没回头。
“既然你不欢迎我就算了,你去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皇女,我们各不影响。”
她将书房的门打开,刚要关上就被黎宴给拉住了。
两人一个拉着门,一个推着门,谁也不想退让。
黎宴一边将门拉着,一边说:“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你这个白眼狼你想气死我啊你!”
他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无情啊,之前他还破费送东西去军营,只为了能帮她树立威信,结果她倒好,一回来就跑书房里。
“是你先说不想看到我的,我自己躲着你又不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卿画将门放开,自己进了屋。
黎宴也走进去将房门合上了。
“你的机器已经开始在制衣厂运转了,效果还不错。”
卿画拿起一本书,头也不抬道:“那就好,恭喜发财。”
黎宴的态度不卑不亢,却看着她的眼神收敛了许多。
“我希望你能入股制衣厂。”
简短的一句话,却好像已经将卿画当成自己人了。
之前一直吵着不想让她管制衣厂的事情,现在怎么转性了?
黎宴见她没有说话,于是坐下道:“你只管把钱给我就好,我帮你办妥,以后这个家里就我说了算。”
他身为正夫,本应该将这个府邸的事务权拽在自己手里,之前是他不懂,现在他也不想再忍气吞声下去了。
他毕竟是明媒正娶的正夫,怎么能什么事都交给一个侧室打理呢?再说沐云远也并不是很能干,现在人都没影了。
“我记得之前是某人不想做主事的,云远做得好像也不错,你干嘛要抢别人的活呢?”
黎宴喝了一口茶,连忙道:“不是我抢别人的,沐云远现在根本不在府上!”
“他不在?”
卿画这才意识到刚自己进门,沐云远都没出来迎接。
“那他去哪里了?”
黎宴环着手道:“我怎么知道?不见了快一个月了。”
“那怎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卿画开始着急起来,云远一个弱男子,能去哪儿呢?
他不会遇到什么坏人然后被抓走了吧?
卿画越想越担心,只好推开门喊了一声陆勤。
陆勤跑过来后,她抓着陆勤的上衣领口道:“陆勤,你赶紧去派人找沐云远,既然人不在了,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陆勤整个头都缩进衣领里:“不是啊殿下,沐侧夫之前说是回自己远房亲戚家了,叫侍从别跟着,所以我们就没去找。”
“那这都一个月了,还没回来,去,去给我找,找不到,你们都别给我回来了!”
卿画指着外面的大门,两眼已是急得发红。
什么远房亲戚,她根本没听说过沐云远有什么亲戚可以串门的,他一直以她为天,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呢?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陆勤被她这样一吼,连忙带着人去找了。
黎宴从没见卿画这么着急的样子,他慢慢起身,看向她望着外面的眼神,自己也跟着担心起来。
他只是怕沐云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眼前这个女人又要难过死了。
她心里眼里她就只有那个沐云远,何时看过自己?要是失踪的是自己,她还会不会这样担心呢?
也许不会的,她只有对沐云远才这样啊。
黎宴心里一阵酸楚,又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被她所影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