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张小敬,感觉到身上的柔软,一把抱住,嘴里含糊不清道:“丫头,躲我后面……”
啪!檀棋一个巴掌抽过去,“登徒子……你,你叫谁丫头呢!”
张小敬瞬间清醒。当然,他怎么也想不通,崔器为什么要打自己。
李元霸摇头小声道:“这小子果真命犯桃花,美人在怀,脑子里却还想着其他丫头。”
李元英点了点头:“我就说不止三个吧,他刚才一直站着发呆,怕是在担忧那提灯笼丫头下落,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喊丫头。看好戏吧,这厮可比四哥你当年厉害多了。”
……五郎,你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提我作甚?你才是当年的大唐情圣好不好。
清醒过来的张小敬都不用看,一声登徒子,简直不要太亲切,也不起身,躺地上痞笑的朝着檀棋说道:“你喜欢,那就是叫你丫头啊。”
檀棋再次扬起手,却被张小敬伸手挡下,喊了声疼。
檀棋不信,继续要打,张小敬捂住自己被烙铁的地方,痛苦道:“真疼……哪儿哪儿都疼。”
低头一看,果然,浑身都是伤口,衣衫几乎都快染红了,看到这里,檀棋心头一酸,为今日这个拼命救大唐的男人,感到无比心疼。
“你让我睡……”
嗯?所有人都听到了,这货太大胆了吧?光天化日的……
檀棋那个气啊,刚才就不该同情这货,真无耻!
“张都尉,请注意你的言辞!”语气瞬间公事公办起来。
“你让我睡会儿……”说完,张小敬脑袋一歪,真的沉沉睡去。
李元英笑着说道:“这小子不错,今日浴血奋战一刻不停,遍体鳞伤透支身体,这连伤带累下来,铁人也扛不住啊。硬是撑到现在,在你怀里才敢睡去,丫头,看来,他对你无比信任。”
檀棋本想反驳,“李郎中,请注意你的……哎,请帮个忙,帮我把他送到屋内榻上,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我来吧!”李元霸主动请缨,轻轻一搭,就把张小敬公主抱了起来,恍若无物。
走到门口,檀棋转头朝着崔器喊道:“崔器,你无故殴打张都尉,等他醒来,我一定要你个交代!”
我这……崔器十分懵逼,刚想解释,却比李元英一把拉住,“别说了,你确实有些鲁莽了,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
可是我没……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误会,凭崔器的脑子和嘴巴,根本不可能讲清楚。
等等檀棋关上了门,李元英这才讲崔器拉到一旁小声叮嘱起来。
“李郎中,我、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想打张小敬的。”
李元英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刚才,檀棋关门质问你的时候,像不像媳妇帮夫君讨公道的场面?”
挠了挠头,崔器憨憨道:“还别说,真有点那个意思,可是……”
“笨蛋!”李元英敲了一下崔器的脑袋说道:“你欠了张小敬大人请,还不该帮帮他?人家两个,郎有情妾有意。咱们只不过推波助澜一番,你把张小敬揍倒,檀棋好美女救英雄,然后让他们孤男寡女相处一下,增进增进感情。要不然,你要怎么报答张小敬?这是替你还人情的。”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先生您主意真多。崔器明白了,那下次,下次先提醒我一下行吗?万一我演砸了……”
李元英鼓励道:“不用,你本色出演就是最完美的,要相信自己。”
哦哦……我怎么感觉这话怪怪的,不像是夸我的样子呀。崔器头盔挠掉,也想不明白。
“先生您干什么去?”
李元英招了招手,“小子,过来一起,看张情圣现场教学。”
什么现场教学?
“看你这样子,还没娶媳妇吧?多跟人家张小敬学学,看人家怎么勾搭小姑娘的,这机会可难得。”
噗……崔器想吐血,本以为先生高人,乃是正人君子,怎么、怎么这么猥琐?
“先生,崔某乃是正人君子……”
“你是骂某家乃是卑鄙小人了?”李元英假装不悦。
“没有、没有……”
“那不就是了,既然大家都是正人君子,那就过来一起探讨一下,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来来来,别出声被发现哈。”
好家伙,三两下,就忽悠的崔器糊里糊涂的,一同在后墙听起了墙角。
迷迷糊糊张小敬从痛苦梦境醒来,看着眼光照耀下的檀棋,开口问道:“我睡多久了?”
“一炷香不到,医官尚未赶到。”檀棋柔声道。
墙外崔器小声嘀咕道:“一炷香不到?这么短?”
李元英狠狠一个爆栗敲过去,“想什么呢?是昏迷多久了,恰恰证明张小敬意志顽强。”
强撑着起身,张小敬低头一看,“衣服都给我穿好了?”
檀棋收拾着东西,没有抬头,“君子内正其心,外修其容。你现在是靖安司都尉,行貌上,君威不可败。”
墙外的崔器暗暗点头,说的真好,我要是也有这么一个女子,对我这么好的伺候我,那该多好。张小敬真是命好。
“把臂护给我拿来。”张小敬伸手道。
檀棋生气,一把将手中擦拭血迹的抹布丢下,转头质问道:“我是你奴婢吗?”
张小敬被盯着看,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挣扎着准备起身自己去拿护臂。
檀棋不忍,还是走过去拿来,张小敬倒好,站起身来,直接伸直了双手,意思很明显,你给我戴上吧。
看着眼前一直对自己痞笑的男人,委屈起来,一边帮忙戴护臂,一边埋怨说:“你也欺我是奴婢。”
张小敬颇为欣赏的说道:“你有个本事,知道吗?”
“知道,伺候人!”
“你跟别人不一样,总觉得,这长安的百万人口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一样的姑娘了。”
委屈散去,檀棋知道误会,嘴角一弯,笑了。
反问张小敬道:“怎么,想请我给你做事啊?”
张小敬却说道:“李必没有看护好你,让你低瞧了你自己。等今日办完事,我替你揍他。”
李元霸忍不住咂舌,“这小子怕是天生的情种,看看这表白说的,不着痕迹,却句句直戳要害,全是女人喜欢听的。”
“前辈,女人都喜欢听些什么?”崔器小声问道。
“别说话,慢慢听讲。”又是一个爆栗。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一听要打李必,檀棋白了一眼,“你敢!”
张小敬耍赖道:“你都把我看了,出狱洗澡一次,带上这次,两次了。我得对你负责呀。”
“登徒子!”檀棋啐骂,“你这一身伤怎么来的?好像被人用了刑?”
张小敬看着檀棋耐心的帮忙系腰带,十分的享受,感慨道:“大老远跑来,就为了问一个登徒子手怎么伤的?”
窗外三人动静太大,屋里两人全都愣住了,气得檀棋蹬蹬蹬直接过去推开了窗户,“你们听够了没有?”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崔器,你小子真是不争气,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听墙根,你以为人家这是洞房花烛夜吗?檀棋姑娘是在给张都尉疗伤呢……”
崔器:???……为什么又是我?分明就是你拉我来的。
“全都进来,崔器,你说清楚,刚才为什么对张小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