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路上隐约察觉到他人的目光开始,宋肆就一直在留心警惕。所以他在战斗的最开始甚至没用被动与灵纹,在突进时也只用了灵纹一种能力,就是为了防备一手。
果然,藏一手是有用的。眼前的这名刺客便是以自己在鼠群中的表现为依据,自以为能刺杀成功,才步入了自己的陷阱。
否则看他瞬发灵技的熟练程度,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被解决。
“说!你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
宋肆抬脚踩在他断掉的脚腕处碾了碾,刺客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你知道我要刺杀?有人出卖我?”
“别转移话题。”宋肆不咸不淡的踢了他一脚,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留给他足够的遐想空间。
刺客看到这一幕,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是谁为你示警?罗霞那个婊子?还是方深那个婊子养的?”
宋肆眉毛一挑:“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就不隐瞒了。确实有人为我示警,不过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不如你告诉我他的姓名,方便我报答一番?”
刺客脸皮在跳动抽搐,额头因疼痛开始浮现汗滴,但他还是咬着牙说道:
“别以为你赢了,这次只是我失败了而已,你们不可能回到学校!”
宋肆心头一动。你们?看来这次并非是针对自己一人的行为,而是针对小队的学生。也不知道是只针对自己的小队,还是全部小队一视同仁。
“但不论我们下场如何,”宋肆语气和蔼,将脚从他的胸口挪走,以便于他能顺畅呼吸:“你肯定是死定了,就算这个样子被人救走,恐怕也是生不如死。”
“所以,不如干脆和我说说你的来历与目的......”
宋肆说着,走到一旁拔下扎在墙内的匕首,又将依旧躲在茶几内部的那只斑牙鼠揪了出来,提在他的头顶。
“否则,我就只能让斑牙鼠从你的脚趾开始啃食,一点点把你吃掉了。”
实话实说,宋肆是在吓唬这名刺客。
毕竟自己只是一名学生,这种酷刑只是在前世的文集里听说过,如果真的执行,自己也接受不了那样的场景。
但刺客不知道这一点。
以己度人,他觉得宋肆肯定能干出这样的事,毕竟他刚刚踩碎自己的两只脚腕可是毫不犹豫。
想到自己曾亲眼见到那对被斑牙鼠活活吞噬的母女,她们的惨叫响了足足一个小时,刺客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
反正自己死定了。这名学生猜的没错,自己这副模样,即使被救走也会生不如死,自己加入组织也只是为了金钱,有什么理由为组织保密?
“我说,我来自一个叫做真......”
刚吐出半句话,他的双手立刻掐住自己的喉咙,双眼便猛地前凸,舌头伸出,双脚乱蹬,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紫钳色,脖子上浮现出一圈清晰的勒痕。
宋肆后退半步,看着这名刺客开始如缺水的鱼般在陆地上挣扎,很快便一动不动。
他活生生把自己掐死了。
而且是在左手手腕与右臂肩膀全部骨折的情况下。
看到刺客的死状,宋肆忧伤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存在忌口,他就不逼问了,在闲聊中试探一番多好?
现在倒好,人直接死了。自己总不能逼问一个死人?
结果根据这几句话,只能知道三点信息,宋肆觉得自己血亏。
第一,刺客组织内部竞争激烈,互相谋害十分常见;第二,此次行动针对的不仅自己一人;第三,组织拥有防泄密手段,但下层人员并不知情。
哦,还有第四。除了这名刺客,还会有他人来刺杀自己,毕竟他说自己小队回不去学校。或许在回去的路上有人埋伏?
算了,多想无益,还是出去看看外面的战况如何。
说起来有些奇怪,自己都追到这里十分钟了,五名同学一名都没有进来。按理来说那些普通斑牙鼠应该早就逃逸了才对,是有什么事拖住了他们的脚步?
这样想着,宋肆抬脚在刺客的脖颈处补了一脚,让其脖子处的脊椎全部碎裂,这才提着二阶的斑牙鼠向门外走去。
这波啊,这波是防止假死/复活。
来到门口,宋肆看着眼前的场景再次忧愁的叹了口气。
“唉——”
宋肆觉得自己知道为何那名刺客笃定自己回不去学校了。
街道的地面上漂浮着一个巨大的毛毯,吕雯静等五人被毛毯上的绒毛困得严严实实,像被蛛茧包裹的昆虫一样动弹不得,只剩上半张脸露在外面,连喊话示警都做不到。
虽说宋肆觉得示警也没有用就是了。
能凭借自身驱使飞行灵器的,至少要超凡阶。如果只是觉醒,宋肆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但超凡......
在毛毯的前方,宋肆的面前站着一个漂亮的人。
长发飘飘,上半身穿着浅粉色的短袖,两只洁白的手臂背在身后。下半身是一个粉色的短裙,裙子不过膝,颜色甚至接近半透明,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一抹白色,双腿纤细而笔直,上面十分光滑,像玉做的一样。
脸上也画了一些淡妆,一双眼睛似嗔非嗔,看向宋肆。
唯一的问题,便是这人是个男人。
虽然仅从外表极难分辨,但宋肆又不瞎,脖子上那个明显的喉结加上平坦的胸部,画了淡妆也依旧中性的面孔,还是能判断出他的性别的。
看到宋肆站在门口,他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开口:
“宋肆,18岁,高中毕业于平城一中,开灵十六脉全国第七,神通为拳法相关,大学加入双涡灵武,随后进入特训一斑并成为第一名。”
“我说的,可对?”
好么,这算什么?天下谁人不识君?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出名度啊!
内心无声的怒吼,宋肆脸上不漏声色的先点头、后摇头:
“对,也不对。”
“哦?这话还挺有玄机?”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宋肆,身后毛毯上已经探出三米的绒毛停止了生长,就在他的身边游动。
“我19了。”宋肆面不改色的提起左手的斑牙鼠。
“稍等,我把它杀了再和你聊。”
粉衣男子闻言伸出右手,文质彬彬。
“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