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娜依然伏在那里:“我想起沈默刚搬到我那里合租时的一件事,有一次……有一次被我用高尔夫球杆打了屁股,第二天他都不敢坐沙发,屁股一沾沙发就像只大蚂蚱突然蹦起来……”
张娜突然直起身,憋得整张脸都通红,然后终于抑制不住,看着我和蓝月哈哈大笑起来。
边笑还边拍桌子,大声嚷嚷道:“一想到他那副可怜相,我就笑得止不住,哈哈哈……”
卧槽!老子还担心她受什么委屈了,谁知她趴在那里嘲笑老子!把这陈年往事翻出,竟然还当着蓝月的面大言不惭地说出来!
我怒视着她道:“要吃赶紧吃,要喝赶紧喝,吃饱喝足了,我们就结账走人了!时间不早了!”
张娜扭头看我,忍住笑,大概见我一脸窘相,噗嗤一声,又忍不住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蓝月也很无语,也被张娜骗了,她也以为张娜哭了。
张娜也知道在蓝月面前爆我那些糗事,让我很恼火,于是边笑边朝我摆手:“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提你的过去,我错了还不行么?别生气……”
说着说着她还是忍不住,再次笑得前仰后合的。
我特么真是拿她无语了。我起身对蓝月道:“我去结账,你扶她出去吧!”
张娜瞄着我,拉住蓝月道:“蓝老师,我还有更好笑的事要告诉你……”
老天!你怎么不把这奇葩女收了去!
出了饭馆,街上车来车往,夜景如昨,唯一不同的是,入秋后的夜空里似乎多了一层淡淡的朦胧感。这是夜里气温降低后,空气中的水汽达到了过饱和并且遇冷所致,次日清晨在草木的表面会形成露。凝结则为霜,所谓白露为霜。
在夏季,夜里十点过后,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入秋后,十点过后,街上的行人相对就稀少了些。
张娜在那里嚷嚷:“蓝老师……我没醉,不用扶……”
蓝月只好松开她,张娜脚步轻重不一地向前走去,但步履还算平稳,她边走还边哼唱起她的儿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我和蓝月并肩走在稍后,我扭头看着蓝月,摸了下鼻子道:“怎样?算是见识了这奇葩女的作风了吧!”
“是呀,”蓝月朝我挤挤眼睛笑说,“以前老听你说跟你合租的女孩怎么怎么了,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哈!”
“现在你该理解我了吧?”我看着她,讪讪笑道。
“理解!”蓝月俏皮一笑。
“那么,”我笑看着她道,“蓝老师,你家的房子真的不出租吗?”
蓝月看着我,莞尔一笑道:“我家的房子还是不能出租,不过,你可以搬进去住!”
“那敢情好!”我笑,“赶明儿我就搬你那住去!”
“只要你不介意每晚都要在油彩的气味中入眠!”蓝月笑。
我道:“相对于能拥抱着你入眠,那点油彩的气味根本不值一提……”
“讨厌!”蓝月打我一下道,“有人又耍流氓了!”
前面的歌声戛然而止,张娜突然转过身来,冲我们道:“谁耍流氓?”
我去!你那是蝙蝠的耳朵吗?隔你这么远说话都能听到!
蓝月低头浅笑,不说话。
“是不是沈默耍流氓?”张娜看着我们道,“蓝老师,我很抱歉没有及早提醒你。现在走在你身边的那是个相当猥琐的男人!他猥琐到什么程度,我实在无法向你描述,唯有‘令人发指’这四个字才能担此重任!”
我伸手指着她道:“张娜!我忍你很久了!如果你再不知道收敛,回去我让你惨不忍睹……”
“等等,”蓝月拉住我道,“阿默,我怎么感觉这话好像应该由娜娜来说比较贴切的……”
听蓝月这么一说,张娜立马大笑起来,冲蓝月竖起大拇指:“蓝老师,够意思!哈哈……”
等张娜大笑着走远后,我拉住蓝月的手,眉头紧锁,咬牙切齿地盯着蓝月道:“老婆,你这胳膊肘怎么也往外拐?”
“谁是你老婆?”蓝月笑看着我道。
“早晚有一天,你要天天喊我老公的!”我盯着她笑道。
“那等到那时候再说吧!”蓝月丢下我,朝张娜快步走去,边走边回头挑衅我,“现在休想越界!”
“我……”我呆立在原地,双手揪扯着头发,恨恨地道,“顾小野果然是对的,不能让女人扎堆,要分而治之!”
前面蓝月和张娜唱着《虫儿飞》,像姐妹一样手挽着手走进了彩虹小区。我也跟了进去。
在前面的叉路口,蓝月回转身对我道:“阿默,你跟娜娜一起回家吧!”
我知道蓝月是担心张娜喝多了。但看张娜那样子,应该没啥大问题。
“不用,蓝老师,”张娜对蓝月道,“还是让这娘炮送你回家吧!”
“我没事,就几步路了。”蓝月笑笑说。
张娜跑过来,把我推向蓝月身边:“沈默,有点绅士风度好吧!送美女回家可是件美差,多少男人巴望着有这机会都难找呢!”
说着她笑着抬脚走了出去,回头冲我挥挥手道:“拜拜,蓝老师!”
蓝月也抬手给张娜说拜拜。
我和蓝月往左手方向的路走去。
蓝月仰脸看着我,笑着道:“其实张娜只是性子急一些,不过我蛮喜欢她这种性格,直来直去的多好!有什么事都表露在脸上,不会往心里去。”
我们并肩往前走去。
“是的,”我点点头道,“有些人表面上对人很亲切,似乎总是带着友好的笑脸,这种人很会控制情绪,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会让别人看见。这种人反而比较难处。”
“对了,”蓝月看住我道,“你真的被娜娜打过屁股?”
OH!快别提这事儿了!一个大男人被个女生拿着高尔夫球杆满屋子追着打,说出去被别人笑掉大牙!
“没那么回事!”我予以否认,“张娜开玩笑的!你别听她瞎说,她成天就是有的没的!”
“是么?”蓝月朝我笑着挤挤眼睛。
我知道在这一点上,她可能会倾向于相信张娜说的话。没有为什么,女人之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第二语言,不用嘴巴,也能对一些事情达成共识。
“那个,”我调转话题道,“你们一中好玩吗?”
我们信步往前走,蓝月双手背在身后,小女孩似地仰头看着星空。
“嗯!我们学校的环境很好的,”她道,“海都市重点高中,有时间你到学校找我玩呀!我们学校在民国就很有名气,当时走出了很多风云人物。现在的建筑基本上保留了民国风。算是很有历史和文化底蕴的一座中学吧!”
“那我改天得去看看才行!”我笑笑道。
“好呀,”蓝月朝我一笑道,“我代表我们学校党委,对沈默先生的大驾光临,表示最热烈最诚挚的欢迎!”
说着我们相视一笑,都大笑起来。
送到楼下的单元门口,在蓝月将要跟我招手说晚安时,我叫住了她。
我走近她,对她笑笑,蹲下身……
“咦?”蓝月低头看着我道,“我的鞋带又松了么?”
“这次你的鞋带没松,”我仰头朝她讪讪一笑道,“是有一些草籽沾到你裤腿上啦!估计是那会我们在绿化带里时就沾上的。”
蓝月“哦”了一声,低头看着我道:“阿默,你真是个很细心的男人!”
我仰头看着她道:“是吗?你不是说我爱耍流氓嘛!”
“这是两回事呢!”蓝月伸手在我额头上一点,笑说,“一个细心的男人也可能很喜欢耍流氓的!”
我一边给她把草籽一颗颗拿下来,一边笑着道:“那请问蓝老师,耍流氓和好色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蓝月歪着头想了想,低头看着我道,“我觉得耍流氓更恶劣一些,耍流氓是一种犯罪,因为违背了妇女的意愿,而好色只是一种心理特征,只要这个男人是专一的,好色一点也可以理解,比如他只对她老婆好色……”
“那这意思就是说,”我仰头看着她道,“我不可以对你耍流氓,但我可以对你好色是吧?”
蓝月愣看着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趁机突然扑上去抱住了她双腿的腿窝子,把脸贴向她的腹部,发出很陶醉的感叹声:“哇!好香好软啊!这种感觉真美妙!”
“喂……”
蓝月急了,很难为情地低头看着我:“别这样呀!会被路过的人看到的……”
“我偏要这样!”我舔着脸皮耍赖道。
蓝月泄气了,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对我道:“唉!阿默,你真让我头疼,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嘿嘿一笑道:“那你就把我当小孩子呗!”
“你准备要这样抱多久呀?”蓝月还是很慌乱,不停地东张西望,生怕被左邻右舍见了似的,“别闹了好不好?”她伸手揉我的头发,变成央求我了。
我哈哈一笑道:“差不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