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俊闲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峰,却是被忽然回头看他的沈玲给补了个正着。他……并不想见到她的吧,不然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呢?
陆俊闲视线对上沈玲的疑惑,随即掩去了那丝不悦,换上了微笑,似乎并不想让沈玲看出自己心中的不快。
沈玲勉强扯出丝笑意向他回礼,再抬起脑袋时,人家的视线却好似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此时的花如熙已是越过众人,站在了陆俊闲的跟前,仰着脑袋看他,一脸遮不住的笑意荡在脸上,染红了小脸。“陆公子,我们走吧!”
“嗯。”迟疑了一下,陆俊闲点了点头,冲着眼前另外的三人道别。
“那各位,我们先行一步了啊!”花如熙巧笑嫣然的回头道别,追上陆俊闲先是转过去的脚步,两人就这么并肩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沈玲的视线来不及收回,却是听见左含霜道:“看来俊贤哥哥女孩儿人缘很是不错喔……”
“嗯!陆公子的确是很优秀的。”沈玲发自肺腑的说道,跟着左含霜已经迈动的步子,缓缓往前走去。
此时的长廊里,最乱的也就数着每年的这几日了吧。因为只有这几日才是乾学府这四院艺比的时候,也正是四院人集在同一教舍的应当场面。所以来往的学生们,有高有低、有大有小,学服亦是有不少的差别。首先是武学院和艺学院的黑与白穿插走过最是明显了。然后就是文学院和初学院学服的墨灰与银灰了。
一路上,左含霜跟沈玲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其中聊得最多的便是乾学府里最近发生的大大小小,算是比较有意思的话题了。其实大多数时候就是左含霜在跟沈玲讲。沈玲是鲜少能有话题可以插进去的,而且自己最在意的也不是她口中所讲,让许多人精神倍增的八卦,而是距离自己不过咫尺距离的白云逸,他的呼与吸,动与静了。
三人结伴来到食香斋,也算是比较显眼的组合了,有艺学院名声一直大噪的白云逸,还有初学院元久教舍比较引人注意的左含霜,再有就是今年三院学生议论最多的,由文帝师亲允,免了考试,不满八岁就入得乾学府的沈玲。
三人落座,沈玲自主自发的想要去帮两人领饭,却是被一道纯白身影先站了起来,往食香斋里面走去。
左含霜看着她愣神的表情,伸手轻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沈姑娘,坐下吧!”
“嗯!”沈玲闻声落座,说道:“白公子人真是体贴啊!”
“嗯,白公子行事作风一向让人觉得舒坦,为人更是沉静,弹得一手好琴,听人说可是继承了不少艺学院琴艺操控的十分了得的傅俊傅先生的真传,称得上琴技里少有敌手的人了。”身为白云逸一组的左含霜,倒是对于白云逸大方的夸奖出来,一点儿不显做作。
“哦!”听了她的夸奖,沈玲连连的点头。其实,光是看他身上的气质也知道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了吧!更何况像他这样爱琴之人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做到如此也是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了。“对了,左小姐知晓白公子是否会武吗?”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出了这个问题,沈玲神情专注的等着左含霜的回答。
“武?”左含霜做冥想状,默念这个字,片刻后摇头道:“应该不会吧?艺学院主修的本不是武,也没见过白公子用功夫什么的,况且他一直在学里,哪有时间学武呢?”想了想,左含霜还是否定了他会武的想法。
“这样啊……”停了一下,沈玲默说道。看来还真的是没人知晓他会武的事,可是,若真说他两指能夹住冰冷疾驰的剑锋,而且是仅有十三岁的年纪。这样的武学造诣,相信再过几年,也是成长的让人惊讶了吧!可是……为何他没有选择武学院,而是选了艺学院呢?哦!对了!
想起今早在教舍里,神情专注小心的擦拭他唤作‘无心’的琴的样子,应该也是能想到了。他!的确爱琴。想想也是,毕竟不是所有有一方面专长的人都会爱那一方面吧?人家虽然是在那一方面做到了这个年纪的顶峰,可若是不喜,那也是人家的事,对吧?更何况,他喜欢琴艺,也是做到了令人刮目相看的境地,所下之功夫也是不容小觑的!
“沈姑娘?”见她像是神游出窍,左含霜加大了些声音唤她,才是将她的注意力给引了回来。“看来沈姑娘对于这位艺学院的白公子也很是上心啊!”
左含霜笑的开心,却是让沈玲有些难为情了。“左小姐说笑了。”
“也是,白公子如此优秀,去到艺学院的女学生,近一半都是为他而去的,你会对他另眼相看也算是情理之中,不用觉得羞涩。”仰慕白公子的在乾学府里的学生的确是不在少数。沈玲会有这样的表情,左含霜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自己最在意的还是自己一直想着问她的问题……
两人这边的话头刚落了音,白云逸就领了饭回来了。
三人落座,左含霜才是重拾了自己刚就想问的话题来。
“还记得咱们初识就是在涡医馆,当时我也是正好无事,就去了涡医馆帮忙而正巧碰见了你,想来你我还真是有缘哪!”左含霜看着沈玲的视线温和,笑的弯起了眼睛,似乎对于那日的相见很是开心。
“嗯,那时候我就见左小姐比较眼熟了,没想到还真是见过了!”见左含霜貌似开心,沈玲也跟着说的热闹。
“呵呵,说来当时你是为谁抓的药啊?竟是为你我相识而牵了线呢!”左含霜故意说的轻松,也只有自己最清楚,现在是有多么的集中精力想要听得沈玲接下来的回答。这个便是自己所在的涡医馆的梁大夫托自己打听的,自己并不想让他失望,不过也是不想问的太过明显了,以免眼前的当事人沈玲会发现什么端倪了。种种的原因,才是造成了左含霜此时心里和行动如此的不搭调了。
沈玲睁着眼睛对上左含霜的,看的稍微久了一点,却是看不出什么不妥。这个问题那个梁大夫追问的最多,当时沈玲就觉得似是他们知道上次自己所拿方子的出处或配置方法。如今她又是提了起来。只是不知道,她这次的发问是否与那两大夫有关就是了。不过看上去倒是看不出来,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说古了的。无论是不是跟那梁大夫有关,沈玲是都不准备和眼前的人说实话了。自己刚来时,只是因为没有经过什么考试便进了这学府就被人处处嫌弃和防着了,这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是黄讪神医的徒弟了的话,该是不定怎么看自己了。这看似风光的‘出头鸟’,自己可没准备做!
“哦……这方子的出处往实里说,其实不是元一教舍刘先生要的,而是小玲家中一位婶婶的。”说到此,沈玲倒是一副稍显不好意思的扭捏现了出来。就是这句话加上沈玲稚嫩脸上显出的羞涩才是令左含霜又是激动了几分。大有马上就能揭开谜底的趋势!
停了一下,沈玲继续到:“那是早在小玲上次沐休从家中回来的时候带过来的。至于那次拿药并没有与梁大夫明说,主要也是恐这乾学府涡医馆的药是不让流出去的。家中婶婶也是遍寻了好多处不好集齐这药方上的药,所以才是托了我。上次的隐瞒也不是故意的,那次哄骗了梁大夫也是不得已的啊!对了!是不是那方子有什么问题?那日我去拿药就见梁大夫就问了我几遍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沈玲忙是问道。
“没……没什么吧?”左含霜故作冥想状,然后才是这么道。心提了上来竟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答案,左含霜忽然放松后,又觉得若有所得,若有所失。她的这个回答可算是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又可算作没有。因为之前梁大夫就提前跟自己说了的,那拿药之人绝不会是沈玲口中第一次说的那位乾学府仅有的女先生刘先生了,得到说是她一个婶婶让她帮忙稍的,是说的过去,可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家住哪里?名字为何?却是样样都没说。刚才看似随意的一问原以为可以将目标拉近,是乾学府中的人呢,这一下可好!自己现在可是如何再开口问她呢?
借着有缘的话询问到了药方的出处,可是再寻了什么接口向沈玲打听她婶婶的务向、家住什么的呢?
想着想着有些难了,左含霜只好暂时作罢,改了别的话题。只是再想寻到此时的机会,不免会让他人起疑了,还真是不好套话了呢!
有了沈玲如此的问话,左含霜自然是不会傻到继续追问而让沈玲觉察出自己如此接近她的目的,从而将自己与她的关系拉远,这样可就不好了。于是对于她药方一事也是开始只字未提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