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什么话就直说就是了,月儿跟随您多年,虽说不能完全了解殿下,但是还是略知一二的殿下又何苦与我说话,都弯弯绕绕。如此,岂非是太累了。”
月儿彼时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之间带着几分的自嘲,此刻竟是自己多想了,他嘲笑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抱着那份幻想,竟然都快要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
月儿这样直接的话倒是出乎了夜临渊的意料,此刻竟然是他还将这话摊开了!
“你如此直言快语的那本座也不必再与你弯弯绕绕,如今你也是知晓的,虽然你如今是在这位置上不错,但是毕竟本座与你是有名无实的,倒是耽误了你的大好年华。
倒不如本座去求鬼医,帮你做一张能遮掩你疤痕的面皮,到时候虽然不能根治你脸上的疤痕,但是却能够让你在外人面前能恢复昔日容貌。如此,本座愿意认你为义妹,重新给你一个身份出去没有人会知道你过往如何更不会有人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这样岂非是更好”。
夜临渊此刻循循善诱的说着,这些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番话定然是一定会让面前之人心动的。虽然说皈依并不是那么好讲话的,也不一定会瞬间就答应自己的要求,但是他定然会竭尽全力。
毕竟自己如今还是在这太子之位唯一所想要的,不过就是丹房里那点东西吧,到时候大不了与他交换就是就算损伤一点又如何,只要能够让叶卿歌展颜一笑如此也罢。
而夜临渊,此刻虽然是在自说自话着面前月儿的脸却已经是完全僵硬,她的面容之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冰冷的就好像是陷入了无尽的冰窖里,冷的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一双眼眸此刻虽然依旧在夜临渊的身上,可是却无神的可怕,似乎是没有了魂灵一样,他整个人僵硬极了,直到夜临渊将话都说完了,看向月儿的时候,月儿似乎还未曾将思绪收回来。
已经到此时的月儿,突然有些怀疑他在怀疑这些年自己究竟是对还是错,一腔的热忱全部给予这一个人所能付出的不过如此。
这些年最美好的一切全然都已经付出,如今的自己面容已然毁了,身形憔悴甚至还拖着这一副病体连一个完整的仙身都不再拥有。是否如今的自己已经将所有的利用价值全部榨干,成为了一个无用的废物,所以连面前之人都已经嫌弃自己想要将自己舍弃了,这些年所付出的究竟值不值。
月儿拼命的抑制住已经接近眼眶的泪水,不让它流出来,细碎的牙齿咬着唇瓣。
他就这样颤抖的抬起头,此刻看着夜临渊,明明两两相望这么近,他却觉得好远好远,这个距离是自己永远都无法达到的距离。
“殿下怎么说就怎么做就是了,殿下知道的,月儿一直都是听从殿下的,无论殿下说什么做什么月儿都是会顺从,从未有过其他。”
月儿低着头,说到这里,一滴眼泪潸然落下,她有些慌乱,低着头用那。衣袖轻轻拂去,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本以为就算是块冰块铁块,自己因为久了终究会要度过去削暖气将它捂化,再看到里面柔软的真心,而如今看来真心不真心的其实只有自己,如今看来只觉得极为讽刺。
“你若是能够答应本座一定尽心为你铺好之后的路,你放心吧,明日一早本座便就带你去鬼医那,让他为你量身定制一块面皮,到时候盖住你那伤疤,旁人是看不出来的,那面皮盖在脸上,只要在一定时间更换一次就可以了,而这面皮之后所有本座都会全权负责,之后便会收你为义妹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如此你安然一生自当是好的。”
夜临渊见月儿并没有拒绝,心下大喜,此刻说这话的时候也不免有些激动,然而这话落在玉儿的耳中,却只觉得刺耳的要命,他的唇角轻抿,此刻笑得酸涩无比,原来究竟都是自己多想,从未有一个人将自己放在心上,一听到自己答应了他看见夜临渊那高兴的模样,就只觉得心里越发的难收。
“一切全凭殿下安排就是日后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只盼殿下能够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如此月儿也算是不枉费所付出的一切,只要殿下好月儿,自当是死而无憾。”
月儿低声轻轻呢喃着一双眼眸泪眼婆娑,他尽力的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夜临渊将这一切自然是看在眼中的指示却不能说此刻也不能在后退,这事情只要一旦达成,那么之后的事儿就好办的更多。
一出明月阁夜临渊,便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他那银白色的面具依旧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这张面具陪伴了他多年当日自己下泻之时,面容也是受了伤,戴着面具直到今日也无法摘下来,习惯了。
他看着不远处的云宫,明日他总算是有了,可以去找叶卿歌的理由勒,只要自己安抚好自己这边的事儿,才有脸去找叶卿歌,否则一叶卿歌的心性是如何都不会进自己的太子殿,只要自己为叶卿歌腾空了太子殿那么自己与叶卿歌这么久以来的互相伤害,也算是终于能够告一段落了。
“殿下!殿下!快来呀,殿下!出事了!”
此刻叫着夜临渊的人是月儿身边的奴婢。
夜临渊,眉头微里扫了一眼面前之人问了一句何事。
小丫头此时跪在地上慌乱的不像样。
“殿下快去,月妃娘娘制裁了,您快去看看吧。”
小丫头此时说着那话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看样子是被吓坏了,这一句话一落地,夜临渊也是身子一僵,压根没想到刚才还答应的,好好的月儿,竟然在自己前脚刚走出门的时候直接就自裁了,若是刚才他不愿意只管说出来就是了,若有别的不满的也只管说出来就是了,怎么还会非要自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