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没用了,但还是遵从关大爷的意思,拨打了急救电话。
不多一会,救护车来。
呜啊呜啊的声音响彻整个小队,小队上一下子都知道关大爷家发生的事。
各种议论是必须有的。
关大娘没救了。
医学诊断是高血压,加上心肌缺血,心梗,中风导致并发症窒息死亡。
这一刻我也负罪感,要是能出手相救,或许她不会死那么快。而且在濒临死亡那一刻,她已经看到了被逼死,胎死腹中的儿媳妇,想必她不会怪我多管闲事,也不会说我是欺骗她的。
关东没有因为母亲的去世赶回来,他只是在电话里淡淡的安慰了关大爷几句,匆忙挂了电话。
我有打算,等关大娘的事完了后,去一趟关东工作的地方,劝劝他,希望他能原谅已经受到惩罚的母亲,多多理解一辈子都说不上话,耙耳朵的父亲。
当然,在去寻找关东之前我还得做一件事。
熬夜赶制了一口棺材,这口棺材的木料,是我父亲曾经跟人从河里打捞上来,改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派上用场的杂木。
有了这口我连夜赶制出来的棺材,接下来就是要把龚秀珍的坟迁移到队上坟地集中点。
队上有很多守旧传统思想使坏的人,不答应,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很冷很冷的夜,我提了锄头,一个人出门了。
挪坟,是老一辈儿很研究,特别忌讳日期选择的事。但今晚我啥也不忌讳,就一个人去,首先对龚秀珍进行安慰,然后告诉她我来此的目的。
迁坟很顺利,因为龚秀珍死了的时候,村里人都忌讳,说她是不吉之人,然后用破棉絮包了软埋。
我今晚准备了一副棺材,装了被棉絮包住软埋的龚秀珍在棺材里,再用拖车准备弄到坟地集中点安葬。
就在我忙得不亦乐乎,手忙脚乱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
这人突然出现,佝偻着背,缩头缩脑,看着不是很清楚。待走近了,他忽然出声喊:“嗨嗨,小白你做事咱不带上我?”
我去,这赖酒鬼简直无处不在,熬夜赶制棺材,他也没有少帮忙,要不然单凭我一个人,即便赶制一口简单的薄棺材,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完成的。
赖酒鬼来,做起事来也轻松不少。
就在我准备把龚秀珍的尸体装进棺材的时候,从破棉絮里骨碌一下,滚出一团肉乎乎血糊糊的东西来。
吓!
这不就是龚秀珍肚子里的婴儿么?
借夜色,我看到了这个婴儿足足有好几斤,胖乎乎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可想而知,人来到世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一不小心,就哦豁了。
就比如,我们农村老一辈儿习惯挂在嘴边上的话,用此来比喻怀胎十月的女人。
这话就是;有命喝鸡汤,无命见阎王。
所以人活着必须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
赖酒鬼看见此情此景,吓住,嘟哝一句说:“小白子,你怕不怕这……这……”
“有你在我怕啥?”
赖酒鬼就像平日里那样,缩头缩脑,东张西望然后很神秘的样子,手掩口很小声的说:“你挪坟是对了的,怕就怕被别有用心的恶人,用来提炼母子双煞用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