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不会主动去结识一个人,即使是戴春来有时候介绍给他认识的女子,他也把握不好机会,而且他属于那种把握不了就不去把握的性格。
后来戴春来也懒得管他了,甚至对他说了一句狠话:“你自己的事情,你不急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算起来,戴春来是林森的养父,如果不是哀莫大于心死,他也不会这么说。
但是李寺却是知道,林森这种人,要么不动感情,一动感情肯定是惊天动地。
最近,李寺发现林森有些变化,这些变化从他平常的练习中可以看出蛛丝马迹。
往常林森练鼓,都是全身心投入,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现在他练鼓,却好像是为了给某个人听。
虽然林森极力掩饰自己的心理活动,奈何李寺注意了他好久,终于发现了他心动的秘密。
林森心仪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李寺最早拉入乐队的琴草。
有一次李寺发现林森在打鼓的时候,中间停顿处往外瞄了一眼,瞄的方向正是琴草。
林森虽然装作是不经意的样子,却瞒不过有心的李寺。
“林森,我问你个事情,你觉得琴草这个姑娘怎么样?”
李寺试探的问林森道。
“啊……什么琴草……哦,琴草啊,不错啊。”
林森的眼神有些慌乱,李寺知道他问中了林森的心病。
“你也觉得她不错咧,我也这么觉得。”
李寺玩味的看了一眼琴草站的位置。
“少爷……你,你不是想追求琴草姑娘吧?”
林森更加的慌乱了,他以为李寺对琴草有意思。
李寺是故意的挑逗林森,情敌是可以激发一个男人的好胜心的。
这也难怪林森会慌乱,因为以他的条件,显然是比不过李寺的。
李寺是乐队的队长,又是老李烧烤的掌柜,光是这个豪宅,就是林森一辈子也赚不来的家产。
虽说林森是春来戏班兼皇妃乐队的台柱子,但是就算一个戏子一个乐手再出名,那也是不入流的人物,何况挣的钱并不多。
换做林森是琴草,这个决定也很容易下。
“可是少爷,你不是有王家大小姐了吗?还有那位陈诗诗……”
林森是关心则乱,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况李寺还未婚娶。
李寺觉得目的达到了,就不再逗林森了,“谁说我要追求琴草的,我只是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看到李寺富有深意的眼神,林森再木讷,也知道了李寺的意思。
“少爷,我对琴草只是……只是一种怜惜的感觉。”
林森说的话,他自己都觉得假,越说声音越小。
“哦?只是怜惜的感觉吗?哎,可惜了,我还准备撮合一下你们的。”
李寺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就要离开。
林森急了,一把拉住李寺道:“少爷,你真的觉得我有机会吗?”
李寺笑嘻嘻的转过背来,冲琴草的方向抛了个眼神道:“怎么样,要不要我跟你去说说?”
后世很多的企业,都希望下面的员工能够互通情愫,最后成为一家子,这样对于稳定一个企业的成员和创造和谐的企业文化,都有莫大的好处。
李寺就是想撮合一下乐队成员,从而稳定人心,再说了,林森天天这样魂不守舍的,确实影响演出的质量。
“这……”林森一时语塞,因为他担心一旦李寺去说媒,琴草要是不喜欢自己,就彻底断了他的这种暗恋的小幸福。
“别婆婆妈妈了,是个男人就要勇敢一点,你都三十好几了,就不想女人?”
李寺极尽怂恿,说的林森热血喷张。
“好,那我就拜托少爷了。”
林森决定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说实话,动物一年还发一回情,林森母胎solo几十年,怎么会没有夜里觉得孤单寂寞冷的时候呢。
得到了林森的授权,李寺微笑着走了,做人一媒,胜造七级浮屠,李寺觉得酝酿酝酿,再去找琴草说和。
在说媒之前,李寺决定把皇妃乐队推向台前。
后世的流行乐能不能在宋朝大放异彩,就看这一炮能不能打响了。
要打响名号,自然得从上层入手,宋朝是一个文艺青年最向往的年代,那跟上层重文轻武有莫大的关系。
上层社会如果接受了这种超前的艺术形式,从上至下快速传播,那就能改变宋词在宋朝的统治地位,皇妃乐队将成为流行符号。
既然要打入上层社会,怎么能放过赵构呢?
这些天,其实赵构也来找过李寺,但是李寺都找理由避开了,他要等到皇妃乐队准备好了,给赵构一个惊喜。
现在,时候到了。
李寺要联系赵构,只能是通过司马珍,因为去皇宫太麻烦,李寺有时候想,是不是应该让赵构给他个什么身份能够自由出入皇宫。
但是很快他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拥有的越多烦恼就越多,如果赵构真的对他这么区别对待,说不定会引来各种猜忌。
皇宫里鱼龙混杂,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一个秦桧差点要了他的小命,现在秦桧的党羽还占据着各种重要职位,最好不要去招惹这些人。
好在司马珍知道李寺的重要地位,李寺一说要见赵构,司马珍就出发去请示皇上了。
赵构好久不见李寺,听说李寺要找自己,马上推掉了自己手里的国务,和司马珍一起出了宫。
在路上,司马珍对赵构抱怨说:“皇上,恕老臣直言,这李寺未免太……”
司马珍犹豫了一下,没好意思说出口。
赵构挥挥手,笑道:“司马爱卿不必多虑,有话可以直说。”
“那老臣就直说了,李寺有些太托大了,他要找皇上,应该是自己亲自去皇宫求见,怎么能让皇上屈尊见他?”
虽然司马珍在李寺面前没有表现过不满,但是李寺不把自己当臣子的态度他早就有些看不惯,要不是赵构要隐藏身份,司马珍早就要对李寺敲打一番。
“爱卿啊,你别忘了,我在他眼里不是皇帝,这个你错怪他了。”
虽然赵构的身份被李寺揭晓了,但是目前两人达成了一致意见,继续装作不明真相。
司马珍也是关心则乱,忘了这层关系。
“那是老臣胡言了,请皇上恕罪。”
司马珍心想虽然如此,但是赵构的身份就算不是皇帝,也肯定是达官贵人,李寺也该早就看出来了,但他对赵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是说不过去的。
“无妨,”赵构摆了摆手,“你在老李烧烤这么久,跟我说说王家接手后的经营情况。”
相比李寺对自己的态度,赵构更关心自己的钱袋子。
“皇上,自王家接手后,老李烧烤的收入增加了十倍有余……”
“什么?”赵构差点叫出声来,他知道王家扩大了经营规模,可这短短数月,就有如此大的发展,那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
“皇上有所不知,王家接手老李烧烤后,已经接连在建康府、明州、台州、温州、绍兴府、鄂州等地开出数家分号,这些分号的收入不比京城的总店逊色多少……”
司马珍对于老李烧烤的经营账,那是如数家珍,因为他就是替赵构管钱的,一分一毫都不能出差错。
赵构听了频频点头,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这餐饮生意果然是来钱快。
一想到前线的军队有了粮草保障,他的欢喜已经表现在了脸上,“这李寺果然有两把刷子。”
“皇上,这跟李寺的关系不大,这都是王家经营得当的结果。”
司马珍忍不住纠正赵构道。
两人在马车上说着话,不多时来到了李寺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