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鸥计算了一下王家的财力和人力,要同时进行这么大的工程,王家就算再财大气粗也无法完成,只能是抓住几个重点市场了。
“只要你能拿出钱来,你要几个市场我给你几个市场,我们选择合伙人的要求就是,公平竞争,童叟无欺。”
李寺说的大义凛然,王静鸥掐死他的心都有,一点不念旧情的家伙。
“可是你这么多酒坊同时开工建造,你能分身吗?”
“哎呀小静,你怎么越活越糊涂了,我有图纸啊,让各地的工匠照着建设不就完了?”
作图是李寺作为理工男最拿手的绝活之一,他拿出图纸,王静鸥眼前一亮。
“建个酒坊需要这么多图纸吗?”
李寺的手上是厚厚一沓画着密密麻麻线条的图纸,看分量不下二十张。
古代的图纸,当然没有后世精密,而且李寺用的是三视图。
三视图,指的是物体的主视图、俯视图和左视图的合集,也就是你正面看物体,天上看物体和侧面看物体分别是什么样什么尺寸。
这种先进的作图方法,要后世很多年才有。
不过李寺把惯用的度量单位换算成宋朝的尺寸,还是花了一点时间。
王静鸥接过来一看,直接对李寺佩服的五体投地,“李寺,想不到你还有鬼斧神工的技能。”
李寺笑而不语,这种基本操作,在大学里是必考科目。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王静鸥随意的翻了几张图纸,脑子不够用了,“你说你是个生意人吧,还知道画图,你说你是个工匠吧,还会唱曲作词。”
王静鸥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李寺,把李寺看得不好意思了。
“诶,我警告你啊,千万别爱上我。”
“滚!你这样的,我可看不上!”
“那最好。”
李寺急急走开,去品尝新酿出来的烧酒了。
深夜的宰相府里,查子平对秦桧报告道:“老爷,最近李寺和王家的王静鸥走的很近。”
“哦?”秦桧皱着眉头,“他二人都是开食肆的,走得近一些也不奇怪。”
“可是老爷,他们好像不是一般的关系。”
“何以见得?”
“我今天下午见他二人上了同一辆车,往郊外去了,于是我跟过去看了一眼,他们进了一个院子,到晚上才出来。”
“你是说,他二人在行男女之事?”
“我看不像,即使要勾搭,也没有必要去城外。”
“就算他们勾搭在一起了,你觉得有问题吗?”
“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少爷似乎对王静鸥情有独钟,这李寺横插一脚,少爷很不高兴。”
“哼,一个经商的女子,有何值得留恋,伯阳只顾拈花惹草,全不把功名放在心上!”
秦桧用力的一拍桌子,显然对秦熺的不成器很是生气。
“老爷,我觉得,少爷如果能把王静鸥娶回家,倒也是一桩美事。”
“他王家不过是财大气粗而已,京城里如王家一般的世家多的是,难道找不出比王静鸥更出众的女子吗?”
“老爷恕属下直言,京城内外要找出比王静鸥更出众的女子,很难。”
“哦?王家的这个女儿我不太熟悉,你为何如此看重她?”
“王静鸥自幼失去父母,跟着她爷爷长大,自小学习经商,现如今,整个王家的产业,都由她一人做主,这已经是人中之凤,况且,她生的也十分美丽。”
“你是说她,才貌双全。”
“娶了她,等于把整个王家的产业收入囊中。”
“这么说来,倒是一个不错的生意。”
“可是这王静鸥,从来是眼睛长在头顶,她都快步入而立之年,依然不嫁,不仅如此,她也很少与男人来往,可最近,却频频和李寺走在一起。”
“你是说,她看上李寺了?”
“也许是李寺蛊惑了她。”
“李寺蛊惑了她?秦熺这小子蛊惑人的本事还差吗?难道还不如一个卖烧烤的?”
自己的外甥自己知道,都说外甥多像舅,秦桧自己泡妞的本领就不小,秦熺更是从小生活在富贵人家,泡妞之道哪有不娴熟的道理。
“老爷,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有必要破坏一下李寺和王静鸥的关系。”
“如何破坏?”
上次刺杀李寺不成,秦桧就有些担心,现在李寺猜到了他和赵构的身份,他更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怒了赵构。
但是任凭李寺和王静鸥来往,先不说秦熺那里的不快乐,王家要是站在了李寺一边,以后弄起李寺来就更麻烦了。
秦桧就是想单纯的找一找李寺的麻烦,即使不能明里要他的命,至少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我听说,王家已经和李寺达成了合作关系,以后老李烧烤要开到全国各地,背后就是由王家操作。”
“这么说来,李寺是把老李烧烤卖给了王家。”
“只要我们在老李烧烤经营的过程中做些手脚,一定能离间他二人的关系。”
“子平,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不要再犯上次的错误。”
“是,老爷,属下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查子平离开后,秦桧坐在太师椅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赵构阴沉的脸庞。
挞懒死了,秦桧派出的使者已经和金国那边接上了线,可是金兀术的态度模棱两可,没说继续和平,也没说要打仗。
使者吃了几次闭门羹,返回的消息表达了一种可能:金兀术在拖延时间。
金国之前答应把伪齐的地盘交还给宋国,可是宋国派去接收的队伍竟然遇到了抵抗,金国方面也没出来吭一句声。
“日你马,鞑子这是不给面子啊!”
秦桧眼下最迫切的事情,就是和金国议和,因为赵构只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要是没有明确的回复,这就算是没有完成任务了。
虽然李寺也是秦桧的眼中钉,但是此时此刻,也只能放一放了。
何况查子平办事,秦桧还是放心的。他这时就等着看李寺的笑话了。
这一天早晨,王静鸥正在登丰楼翻着账本,王顺走过来对她说:“大小姐,李寺派人过来找你了。”
“人在何处?”
王静鸥立马来了精神。
“就在门外候着。”
王静鸥连忙合上账本,一路小跑的来到了登丰楼的大门前。
“王大小姐,我家少爷吩咐我前来接你过去一趟。”
来人是个年轻的后生,看起来不像是读书人,倒是显得很精壮。
“你是李寺的伙计?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王静鸥最近也跟李寺走动的频繁,但是似乎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
“大小姐,我昨天刚进李府做事。”
“这样啊,”王静鸥又注意到门口的马车,“李寺什么时候置办的马车?他不是说自己出门一般都走路吗?”
“是这样的大小姐,我家少爷说是来接你,特意借了一辆马车。”
年轻人对答如流,王静鸥心生欢喜道:“算他有心!”
王静鸥钻进了马车,年轻人扬起手中马鞭打在了马屁股上,马儿撒开腿就跑了起来。
到了晚上,王顺站在门口张望,三长老走过来道:“王顺,大小姐去哪了?”
王顺道:“她去李寺那里了,去了一天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自从接管老李烧烤后,三长老一直在老李烧烤的总部管事,偶尔才来登丰楼。
他捋着白胡子道:“去李寺那里能出什么事,大小姐和李寺,最近真是走得近呢。”
王顺听出三长老的弦外之音,眯着眼笑道:“三长老,你说会不会好事将近了?”
“呵呵,以老夫的阅历,大小姐这次,只怕是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