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皮肤白皙,有点肉感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阮元抽了下鼻子,把玉米哥哥的手推开。
“才不要,脏。”
何君玉心想,元元肯定是真的生气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不符合她逻辑的话。
好吧,不咬手。
该怎么办呢?
何君玉想了想,蹲了下来,“肩膀咬不咬?”
这样说着,他扯开自己身上穿着的短袖的袖子,露出肩膀上的皮肤。
“不要。”
虽然这么说,不过阮元的嘴角还是勾起来了一点。
“现在不想咬你。”
何君玉愁得皱起眉,不想咬,那该怎么办呢。
又想了想,他站起来,用手摸上女孩的头发,揉了揉。
阮元本来很克制的,但是随着玉米哥哥的动作,还是忍不住仰起头,舒服得眯起眼。
何君玉见这样有用,松了口气,一边继续“服务”着阮元,一边将今天的好消息告诉她。
“元元,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外婆家玩几天?”
他的外婆生活在云城的乡下一个名叫溪南的村子,有自家的水田、旱田和鱼塘,同时还养了不少家禽。
何君玉更小的时候,因为爸爸妈妈太过忙碌,在外婆家生活过差不多两年时间,到要上幼儿园的年纪才接回来。
他外婆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夏女士是最小的,从小外婆就最疼她。
自然,对于唯一的小外孙何君玉也是疼爱得紧,打了好几次电话来要小外孙去乡下陪陪她这个老婆子。
何君玉也特别喜欢自己的外婆,知道自己要回外婆家呆几天,就开心得不行。
他还记得上次从溪南村走的时候,还是寒假的时候,外婆家的大鹅可舍不得他了。
万里同志是一个清贫的高中老师,又不喜欢私下里开培训班赚点外快,所以何家是没有买车的。
他们走的时候是搭大舅舅的三轮车去村子外的路口等客运汽车,三轮车速度不快,那只大鹅就一直跟着三轮车走了好久。
小小的何君玉就坐在三轮车上不断和大鹅说拜拜,说自己下次一定会来看它,继续和它玩。
不过虽然很想念大鹅和外婆家的两个哥哥,但是何君玉又怕自己走了,阮元会很无聊。
这栋单元楼并没有和阮元年纪相仿的女孩,大孩子又不稀罕和他们这些小孩玩。
阮元每天只能去找他玩,如果他走了,她该有多无聊啊。
这么一想,何君玉就放不下心来,纠结了好久。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和张奇可以陪着阮元玩,一心想着自己走了,阮元可怎么办。
小孩总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离开了他,世界都不能转了。
幸好万里同志给出了解决办法:只要把元元也带过去,不就好了吗。
所以何君玉早上起床就给外婆打了电话,得到外婆的同意后又立马跑过来去问阮叔叔。
现在阮叔叔也同意了,就只要告诉元元这个好消息就可以了。
原本何君玉是这么想的,但就目前这个情况,他突然发现阮元可能不会陪着他去。
因为他惹她生气了。
这么一想,何君玉就有些慌了,开始向阮元推销自己的外婆家。
“元元,我外婆家有大鹅哦,它好漂亮,而且它很爱干净,羽毛很白,张开翅膀的时候比我大多了。”
阮元抿了抿唇,好漂亮的大鹅?
她摆脱掉玉米哥哥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想鼓脸颊,但是又克制住了自己。
“大鹅是玉米哥哥的朋友吗?”
何君玉只当她是被揉烦了,顺势收回手,听到阮元的问题,他点了点头。
“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白白。”
因为是大白鹅,所以叫白白。
阮元又想伤心了,玉米哥哥可以天天叫大鹅白白,就是不天天喊她元元。
难道其实相比于她来说,大鹅对玉米哥哥更重要吗,他们才是更好的朋友吗。
想到这里,阮元心里就感觉涩涩的,她不知道这种滋味怎么说,但是比感冒的时候去打针还要不舒服。
她把玉米哥哥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突然发现玉米哥哥有其他的好朋友,可能还比她重要。
“……我不喜欢大鹅。”
啊,元元不喜欢大鹅。
何君玉有些失落,因为元元是他的好朋友,所以他希望元元也能和大鹅做朋友。
不过万里同志说过,不能强求一个人。
所以何君玉很快就振奋精神,“我外婆家里有鱼塘哦,里面有很多很多的鱼,我们自己可以做鱼竿,然后去钓鱼。”
“而且不止可以钓鱼,我们还可以钓龙虾。”
这也是何君玉最喜欢的活动,外婆家的两个哥哥教他的,找一个合适的树枝,然后绑上一根家里缝衣服的线。
至于诱饵,钓龙虾的话可以用家里的肉,他的哥哥们还没抓青蛙,然后用青蛙做诱饵。
钓鱼的话,哥哥们会带着他找蚯蚓。
不过鱼的上钩率没有龙虾的高,所以他们一般都是去钓龙虾。
听到可以钓鱼,阮元的耳朵动了动,有些心动……
但是,阮元小朋友是个有坚持的小朋友。
她还是有些酸酸的。
何君玉见她没反应,准备继续讲起外婆家的好处。
比如离外婆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口露天的井,村里人在井的下边弄了个长方形的池子,井水可以自然流入池子里。
夏天的时候,村子里的女人会在那里洗衣服,小孩会在洗衣服前面一点的地方把手和脚伸进去。
那水冰冰凉凉的,超级舒服。
“玉米哥哥。”阮元喊了一声他,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滔滔不绝。
何君玉本来就一直看着她,听到喊他名字,眨眨眼,等元元继续说话。
“我和大鹅,谁是你最好的朋友?”
结果却等来了这样的问题。
何君玉疑惑的揪揪自己额前的头发,“当然是元元啦。”
虽然说他也很喜欢大鹅,但是天天陪着他的是阮元。
阮元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起,她努力控制,试图压下来,继续问,“那玉米哥哥为什么可以叫大鹅白白,有时候却不肯叫我元元。”
说到最后,她都有些控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