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吱嘎声就是你被人那啥的时候发出来的?”谢子轩压低了声音问道。
“可不是嘛。那四个老娘们可真特么是如狼似虎!二话不说扒了我的裤子就骑上来自己动!而且啊,我这还算少的,她们好像更喜欢风衣大叔,他可是被活活榨成了人干!”陈启彬眼中再次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嘴里的胡萝卜也在不知不觉中掉到了地板上。
“榨成人干?那些女人是吸血鬼不成?”谢子轩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咳,我这不是形容词儿嘛,后来他被两个老娘们拖出贮藏间后我就不知道了。但那位大叔估计真的是****了。”
“好了,你还是先吃你的胡萝卜吧,补充点营养。”
“话说,这玩意儿我咋越嚼越没味啊?风干肠你都吃光了?还有没有剩下的,我想点儿吃肉解解馋。”陈启彬用饥渴的眼神盯着谢的双肩包问道。
“早吃光了。等咱们安全后,我给你烤两个土豆尝尝,保准让你忘了什么肉。”谢子轩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在陈面前晃了晃。
“烤土豆?有啥好吃的,还是肉香。”陈启彬不屑的撇了撇嘴。
“嘿嘿,那是你们城里的孩子没吃过,到时烤好了你可别抢啊。”谢子轩收起火机笑着说道。
“子轩哥,我找到两件库存的过季羽绒服,你要穿它还是穿自己的皮夹克?”只见卢织瑛抱着两件粉色羽绒服回到服装店的大门口,轻声问道。
“呃……我还是穿皮夹克吧。怎么说现在也才五月份了,冷不了多久。”粉红色可不是他的菜,虽然羽绒服比较暖和,但他却还拉不下脸穿这个。
“你不穿我穿,反正大街上也没什么人,暖和一点儿是一点儿。”陈启彬以前倒是经常穿粉色衬衫什么的,对此并不排斥。
换回自己的皮夹克后,谢子轩不光感觉到卢织瑛留下的体温,还嗅到了一丝洗发水的清香。这令他不由自主地偷眼瞧了瞧正在穿羽绒服的少女,以及她胸前那对不是很大但却挺拔的双峰。
门外的风越来越大,后来甚至还下起了鹅毛大雪,顿时让顺着破碎窗户向外观望的谢子轩一阵无语。
“五月飘雪?可以,这的确很东北。”陈启彬吐槽道。
“别扯没用的,来,咱俩先把门窗堵上。这雪还不知道要下多久,现在可没暖气供应,用你的话说‘能暖和点是点’。”谢子轩从地上拽起几件春季女装走到门前说道。
慵懒无比的陈启彬只好扶着衣服架站起身,继续抱怨道:“前几天到处跟火山喷发似的,现在又特么冻成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逛洗浴中心玩冰火两重天呢。难道真的像什么玛雅预言,或圣经里写的那样,世界末日降临了?”
“预言?我看未必。如果真的是全球性的火山喷发和版块活动,那就可能加速两极冰川融化。然后影响洋流续而影响了气候,因此才变得反常吧。”谢子轩堵好大门后,皱着眉毛分析道。
“停停停,你这说得我头都大了,真的,我真头疼。咱还是先生个火吧,不然冻死都没人帮着收尸。”说着陈启彬就打算拿打火机点衣服。
“唉唉!先别点。要烧也不能烧衣服,那玩意儿烟太大,还是拆点干燥的桌椅靠谱。另外那几扇破窗户咱们最好也把它们堵上,一个是防风,再一个也防止光线透出去。”
“这不有厚窗帘嘛,还堵什么堵。”只见陈启彬扯着双层窗帘说道。
一个洗漱用的搪瓷盆,几条从柜台里拆下来的木板,一本引火的旧账本,两个还剩小半燃气的打火机,它们一同构建出供三人取暖的小火盆。
看着温馨惬意的火苗,有些头疼的陈启彬,蒙着粉色羽绒服打了个哈气就倒在地板上准备睡觉。谢子轩则用那把见过血的壁纸刀削着一根椅子腿,打算弄根木刺防身。而卢织瑛则按照谢的吩咐,将几个没剥皮的土豆扔进火盆,埋在柴火下面。
“织瑛,刚才你那样做不害怕吗?”谢子轩拿着壁纸刀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当然害怕了,可我更担心你们被她给害死。因为……因为之前我就已经害死很多人了,心里特别堵。所以那时想都没想就动手了。”说完卢织瑛便用双臂抱住自己的肩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火盆发呆。
“不好意思,怪我多嘴,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儿了。”
少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接着她一边按照谢的建议,用木条拨弄火盆里的土豆,一边情绪低落的问道:“子轩哥,咱们会活下去吗?”
“会,一定会,咱们必须活下去!”谢子轩斩钉截铁的答道。
“是吗?唉……希望如此吧。”
土豆在柴火的灼烧熏烤下越来越黑,谢子轩用木条戳了戳后,将其中一个挑了出来。黑乎乎的外皮被剥掉,露出香喷喷的绵软块茎。卢织瑛嗅着那清香的味道,马上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了谢子轩,仿佛在说:子轩哥,给我尝尝呗。
“别着急,大家都有份。喏,小心烫手。”谢子轩微笑着将半块烤土豆递到了少女手中。
“谢谢。”
“客气啥。咦?启彬,你不想吃吗?”谢子轩见同学对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无动于衷,困惑的问道。
后者摇了摇头,迷迷糊糊的答道:“不想,我现在只想吃肉。”说着他甚至盯着卢织瑛舔了舔嘴角,似乎对她更感兴趣。
因为这一天三人都被折腾得身心疲惫,简单吃了些东西后,便一个接一个的围着火盆睡着了。原本谢子轩还打算守个夜什么的,但不管他摇头驱赶困意,还是用木刺隔着衣服扎自己大腿,结果几分钟后还是盖着几层女装睡着了。
不知道是做梦还是临睡前的幻听,谢子轩再次听到了奇怪的“哒哒”声。这怪声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实在是让他搞不明白其所代表的含义。于是他就这么听着如同催眠鼓点般的声音进入了深度睡眠。
清晨总是在不经意间到来,但被双层窗帘遮住的女装店里却是漆黑一片。睡得迷迷糊糊的谢子轩是被卢织瑛摇醒的,他缓了半天才想起这儿并不是自己住的八人寝室,而是临时躲避寒风的服装店。
“几点了?怎么这么黑?”谢子轩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问道。
“好像到早上了,只是火盆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卢织瑛轻声解释道。
“哦,还好这地方有点透风,不然咱们在室内生火没准儿就一氧化碳中毒了。诶?启彬呢?他还在睡吗?”谢子轩摸着黑想找到打火机或者手电筒,但手掌却忽然触碰到一片光滑的皮肤上。
这好像是……大腿?!
“子……子轩哥……”卢织瑛的声音有些发颤,显得无比娇羞。
“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谢子轩尴尬的缩回了手,可却被一双柔嫩的纤手握住了。
“子轩哥。”
“咳,我在。”
难道她想跟我表白?只处过一个女朋友的谢子轩,心中不免有些浮想联翩。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没事儿,你说。”
来了来了,可真要是表白我该怎么回答呢?我们之间差了有五岁吧?如果她说的不是这件事呢?嘿!灾难当头我还有心思考虑这些?谢子轩忽然有些患得患失。
“我想问你……能不能……帮我去找个人?”卢织瑛声如细丝的怯声问道。
“呃……啊?找人?找什么人?你的父母吗?”这个问题让他有些轻松,但也有些失望。
少女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父母出去旅游了,不在罗河市。地震后我曾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万幸都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那你想找谁呢?”
“我的一个表亲姐姐,她也是你们工程艺术学院的学生。”
“哦,那她叫什么名字?”
“卢静。子轩哥你认识吗?”
“不认识,毕竟学院太大了,师生加一起得上万人吧。”
“恩,也是。”卢织瑛的表情有些遗憾。
“你放心,我们学院都是按照预防高震级地震建造的,肯定不会像黑心地产商搞的破房子那样随随便便塌一片,所以你表姐应该没事的。另外,再看看我和启彬两个,不也都活得好好的么?”谢子轩正安慰着少女,却忽然发现陈启彬那小子不是没睡醒,而是不见了!
“启彬?启彬?别藏了啊,现在咱们可没时间开玩笑。”
“启彬哥?咱们该走了。”
可无论两个人怎么呼喊,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过谢子轩还是从窗口发现了一丝端倪。
因为女装店外的街道上已经在一夜间变得银装素裹,铺满了混合着熔岩灰的灰色雪花。只见一串清晰的脚印正好从破烂的窗口延伸了出去。
“这好像是启彬的脚印,他跑出去了?”谢子轩皱着没自言自语道。
“应该是吧,他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出去?不过单肩包还在,估计启彬哥还没走远。”借着窗**进来的光线,卢织瑛分析道。
“恩,带上东西,咱们出去看看。”谢子轩背起装着土豆胡萝卜的单肩包,拎着気步枪走了出去。
卢织瑛点了点头,她先把应急灯塞进谢的双肩包背起,然后手握半米长的木刺跟了上去。
可还没等二人顺着脚印走出多远,就见陈启彬拎着个滴血的蛇皮袋子,跟一名身穿裘皮大衣的中年胖子,勾肩搭背地走了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