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一旁的二人自然知道寒羽去了哪里：在西王母和碧萱谈话时，寒羽来找碧萱准备和她去参加修真界第一次元宵灯会，却听到了那句“折损千年功力又有何妨”，他呆住了，本以为碧萱为她付出的代价很大，却不知道代价是这么大。千年功力对于一个大罗金仙是什么概念？以碧萱的功力能够维持他几十年生命？于是，他选择了离去。因他特殊的无属性，西王母和碧萱竟没有发觉他的到来。

易云风和凌波很想告诉碧萱，寒羽的去向，可这是不可能的事。

凌波伏在易云风的肩膀痛哭，下面将要发生的事已经可以预见。

一日后，正在四处寻找寒羽的碧萱突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瞬移到一个山洞中，寒羽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虽然还有些体温，却感觉不到他的生命气息，灵魂已离体。

“寒羽！”碧萱悲戚一声，冲到寒羽面前，将他拥在怀中。

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碧萱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寒羽的脸庞，失声痛哭：“呜呜……羽……你不是……不是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一面镜子从寒羽怀中飞出，那是碧萱送给他的玄光镜。

只见玄光镜中显现出寒羽的影像：“碧萱！当你找到我时，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我违背了你我的誓言，无法再守护着你。你为我付出太多，千年修为只换我两年寿命，这不值得。不要为我伤心，不要为我流泪，我希望你当个快乐的仙子！忘记我吧！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不……”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修真界，穿越了空间限制，直达天宫。

瑶池之上，西王母摇头叹息：“唉……可怜的孩子！”发出神识，透过玄光镜告诉碧萱：“阎王已经回到仙界，去他那找回寒羽的灵魂吧！”

碧萱听后，立即抱起寒羽的尸体，瞬移到阎王的居所：“阎王！快帮我查查寒羽的灵魂在哪里？”

阎王刚刚回来，正想好好休息，听到这喊声，很不爽，刚要出门表达不满，就见一人出现在房中。定睛一看，原来是碧萱仙子，泪流满面的她，手中还紧紧抱着一名男子的尸体。

阎王惊奇道：“碧萱仙子！你这是……”

碧萱没时间解释，急道：“阎王！别问那么多！先帮我查查寒羽的灵魂所在！”

阎王见碧萱这么着急，也就不再多问什么，拿出生死簿，查了起来。

“奇怪！怎么会没有？”阎王大惊。

“怎么了？他在哪里？”

阎王道：“等等！我再试试！”又将寒羽的详细信息输入了生死簿，仔细查了一遍，还是没有。

阎王无奈道：“寒羽的魂魄不在仙界、佛界、人界记录内，我刚才查看了寒羽遗体上存留的灵魂痕迹，发现其竟不在五行范围内。根据记载，这种灵魂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只归自然轮回管辖，万物轮回法器无能为力。即使是玉帝、如来佛祖，也不可能找到他。”

“怎么可能？”碧萱无法相信这个结果，她还幻想着找到寒羽的灵魂，不惜耗费万年功力，也要将他护在自己的体内空间。阎王这一句话，让她的最后希望破灭。

什么话也没说，碧萱抱着寒羽瞬移回情谷……

发生了这种事，玉帝、西王母、三清都被惊动，他们这些上位者自然了解寒羽那灵魂的特殊性，这是被仙佛界和真神界列为“禁忌”的事，同时为了保持仙界颜面，仙界下了封口令，禁止一切人谈及此事……

搂着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的凌波，易云风出了时间轮。时间轮和炼神阵一样，进入时空的是都是灵魂，在里面无论待多久，都只是一瞬间。

看着碧萱那悲情的神色，了解到事情真相的凌波更是心疼：“云风！能不能帮帮碧萱姐姐？”

“我试试！”易云风让迷梦启动了时间轮的搜索功能，一幅展开的画卷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时间卷轴，能够搜索万物，监察轮回。”

接着易云风对这画面说道：“搜索整个太阳系中的无属性灵魂。”

凌波和易云风一起注视画卷，画卷之上图像急速变幻，几秒之后，传出迷梦的声音：“太阳系中只有一个无属性灵魂，不知何种原因，只能追查到他在2015年9月20日前的记录。”同时，画卷上展现出一幅画面。画面上显现的是一个相貌平凡的年轻人，属于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他正神色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

“不会吧？”易云风大呼出声。

“云风！怎么了？”

易云风哭笑不得：“怎么了？那个人就是一年多前的我！”

“啊？你就是寒羽转世？”凌波瞪大了双眼，没想到寒羽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亿万年的悲苦轮回让每一代龙神都必须选择轮回封印或清除轮回痕迹以摆脱那非人的痛苦，而易云风选择的是轮回封印，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女人能够跟他再次经历那些生死轮回，完成第一次进化。

易云风终于明白第一次见寒羽遗体时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并不是因为什么同属性灵魂，而是前生后世之间的灵魂联系。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一个恒星系中能有几个无属性灵魂？更何况是一亿年前地球上已经出过一个龙神。沉入九灵星系中，易云风解开了灵体的轮回封印，从中找到了寒羽那一世。

寒羽那一世的经历瞬间被接收，大喊一声：“碧萱！”易云风出现在碧萱面前。

碧萱见来人挡在自己和情郎之间，不由怒道：“你是何人？”

“好一句‘你是何人’！碧萱！我负你太多了！哈哈……”听到这句话，易云风心中充满苦涩，情绪剧烈波动。瞬间，天地为之变色。

易云风后悔，为什么千年前要独自离开，让她一个人受苦？当年，碧萱告诉易云风：“我不要什么山盟海誓，更不奢求什么天长地久，我只希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能够相知相守！”直到今天，易云风才明白她说那句话时的含义，她早已做好与易云风同生共死的准备，易云风却辜负了她。

千年泪，人心碎，相见却道你是谁，一语天地悲……造化弄人啊！

苦笑之后，易云风轻吟道：“岁寒人无语，有君伴青梅……”

“愿为连理树，尘世永相随……”碧萱神情激动，泪水狂涌而出：“你……你是寒羽？”这首诗是千年前她与寒羽所作，她怎会忘记？

易云风伸开双臂，对着碧萱深情道：“是我！我是寒羽！我回来了！”

一声“寒羽”蕴含了千年的苦楚，碧萱投入易云风的怀抱，放声大哭。

一如千年前，易云风抚着她的秀发：“我说过‘会永远守护你’！现在我来履行前世的誓言！”

“羽……不要再离开我……”千年的等候，已让碧萱身心具疲，如今心愿得偿，竟在易云风怀中熟睡，可双手依然紧紧抱着他，生怕易云风会再不告而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