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没事,这畜生伤不了我!"
花溪草不放心的来到夏侯崇阳身侧探看了一番,见他却伤痕才肯放心。
夏侯崇阳回答时满面的得意,满是一副求夸奖的孩子气之色。
千机药看着花溪草对夏侯崇阳关切的模样,只不知不觉的朝前挪了半步,届时挡在了花溪草与夏侯崇阳之间,只见他面色不甚好看的对夏侯崇阳命道:"你大营好生待着,不要乱走。"
"哦..."夏侯崇阳对于千机药总是有着一股莫名的恐惧,按理来讲,他是从来不惧任何人的威逼的,就算论及武功,他虽内力比不得千机药,但是实力毕竟不容小觑,也完全没有惧怕的道理。
但他就是莫名的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所深深震慑,愣是不敢擅自耍闹他平日了的小性子。
夏侯崇阳想不得那么多,他就只当是自己是因那玉珏的缘故,才会如此善待于千机药罢了。
"岳玉珊方才一路紧随肖将军,这是为何?"
"狼王被擒,群狼无首,就算野狼大军的战力再好,也终究没了章法。"
"你的意思,她是想要阻止肖将军了?"
"不过试探罢了,如若没有夏侯崇阳在,你当真以为那大秦野狼王是那么好擒住的?"千机药的目光灼灼,看着花溪草的双眸,神色很是板正。
"那你要如何处置岳玉珊?岳将军那边可有知晓此事?"
"留着她尚且有用,岳将军那边,时机到了,自然会让他知晓一切。"
"嗯。"花溪草应了一声,她也不便与千机药私语太久,待问清了此事,便也就准备离去。岂料千机药却是突然上前一步,与她几乎只有一拳之隔的低声说道:"本王不喜欢你关心别人的样子。"
千机药这话音刚落,人便与花溪草错身而去。在外人看来,两人不过是交错身影走开而已,但花溪草却是霎时红了脸面,只觉方才千机药的举动实在暧昧异常...
关心别人?难道说的是方才她问夏侯崇阳的话?
花溪草一想到千机药竟然会因一个孩子而吃醋,就不由暗笑起来。他这么大的一个人,竟也有如此可爱一面...
这边夏侯崇阳听从千机药的话随影卫去了营帐,那边岳玉珊的情况却算不得好。
肖寿方才那一招实在太过血腥,就连岳玉珊这般高的心理素质也难以不后怕。
他那一剑是劈在马上,如若再偏一点,只怕劈的就是她了...
就算平日里肖寿这个人总是一副笑颜,但军中却无人不知,他出手时的狠辣,岳玉珊今日胆敢挑衅于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身为大秦暗桩,她自然知晓野狼王之于野狼大军的重要作用,所以她不得不出此下策,想要阻拦肖寿。可是谁知竟会适得其反,不但野狼王没能救下,就连自己也险些命丧他手。
肖寿是不是已经查到了她的证据,所以才敢如此毫无顾忌的对她下手?
否则他要如何与岳将军交代?
岳玉珊此时心底千思万绪,自己更是如若只身火海,备受煎熬。
她不敢想象,如若千机药一行人知晓了她的真是身份,甚至掌握了有关她的证据,那她的下场该会如何...
岳羽营中,岳将军稳坐帐前,手下副将前来报道:"启禀岳将军,肖将军擒拿野狼王时,误杀了大小姐坐下的马匹,大小姐因此而受到惊吓,暂回营帐中休息。将军是否前去探看。"
"玉珊在那里做什么?她不是还在帐中养伤的吗?"
岳将军虽然也听闻了千机药对岳玉珊处以鞭刑的消息,但的确是岳玉珊犯上在先,他也没什么好护着的。
纵是心疼,也不会对此有任何多想。
可是如今岳玉珊无缘无故出现在城门前,还被肖将军斩杀了坐骑,这就不得不令岳将军起疑...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岳玉珠的死,更是让他不堪重负。如今岳玉珊又三番两次的引起事端,实在令他甚是烦心...
"玉珊可有受伤?"
"大小姐并未受伤,只是惊吓过度有些体虚。"
"命军医煎些安神汤药给她送去,再派人查清楚当时城门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
副将一走,岳将军的眸色就暗了下来,他虽然不想怀疑自己养大的女儿,但是如今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实在都太过蹊跷,让他不多想都不行...
城外大秦野狼大军的进攻还在继续,只是没了野狼王的号令与指引,狼群的攻势明显弱了下来,但是这城门紧闭,城墙高耸,它们就难以踏入。
大秦大军在狼群后观看着战况,不由心下犹疑...
曾经百战百胜的野狼大军,为何此时久久攻不下一个城门?
难道这野狼军的攻势当真被大周破了不成?
说起野狼大军,花义他们可是没少在它们身上吃亏。
最开始时,苏北大军还只当这野狼与大渝兽军无异,可是交手后才发现,它们的利齿,与尖爪里全都藏了剧毒,只要划伤了人的肌肤,毒液就会瞬间侵入人体,这可远比与之撕咬搏斗而难缠的多。
首战告败之后,花义带领着大军以城池为营,以退为进,以收助攻,可是谁料这狼群却是有着**越门之技法,众狼群前后先搭,一阵猛扑过后,竟能轻易攻破城墙...
自从交战以来,大周大军几乎没有与大秦大军太多交手,全是在应付这野狼大军的攻势,还落个节节退败。
如今千机药只是刚一现身,便解决了此番难题,实在是令中将士人心具奋。
"城外战况如何?"
"启禀殿下,**已经命人备好霹雳炮,只待引火投放。"
"传令三军,备战!"
"是。"
大周大军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的打上一场仗事了,今日终于又重拾了奋勇之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城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震天惊响,而后便是浓烟与热浪滚滚而来,漫天都飘散着一股血腥之味。
前些时候顾十一坐镇西境时也曾暗中苏北军以霹雳炮炸之,但却不得其果。那野狼好似对火药之味很是敏感一般,只是刚一运出霹雳炮,还不待将士引燃,那狼群便私下散开及时潜逃。几次炸裂全都被它们有意无意的躲了过去。效果实在甚微。
后来为了保存实力,这霹雳炮也就再也不曾用过。
可今日这野狼大军却真的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全都蜂窝聚拢在城根下,久久不散。也正好让花溪草带人将其炸了个正着...
"启禀殿下,城下野狼悉数落败,**请命领军出战。"
"开城门!"
千机药已经换了一身玄甲,随着他一声令下,城门终于打开,只见目光所到之处,一片血肉模糊,满地狼藉。偶有没被炸死的野狼,也全都哀嚎着小心翼翼的后退,不敢如从前那般猛扑不止。
在千机药的带领下,大周大军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面与大秦大军交起手来。
"杀!"
"杀!杀!杀!"三声震天怒火,气势磅礴,远在百米外的大秦大军见大战在即,也是士气激昂。
首当其冲的便是跟随夏侯崇阳而来的大秦铁骑大军...
"冲啊!"
怒吼声,厮杀声,漫天的血气弥散,此时此刻,无论是大周大军也好还是大秦大军也罢,众人心间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
整整三个时辰,大周将士终是在千机药的带领下将大秦大军逼退数十公里,这可以说是此次大秦来犯收到的最大重创!
大周将士此时完全已经杀红了双眼,他们有太多的兄弟,战友,亲人,死在了大秦野狼君的爪牙之下,今日他们终于得以杀敌偿命,总算是疏解了心中愤懑...
两军对战了近七个时辰,此战终是得以暂告一段落。
大秦大军以死伤两万余人的惊人数量而惨败,暂退八十公里外的望北关驻扎休养。而大周大军则是一举收复了坝关,潼关,两座城关,不可谓不英勇...
"我们为何不一举收下望北关?"花溪草盘点了一下此役伤亡的将士,约有七千余人,若是就此一鼓作气,拿下望北关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是千机药却突然放任大秦大军退离,这令花溪草很是不解。
"战线不宜过长,北线不得不防。"
"北凉?"花溪草离开都城甚久,还不知都城里发生的一系列变故。
历经数个时辰的苦战,花溪草也显得有些疲累之态。
千机药一进大帐便命人将身为**的花溪草宣召了进来。
"过来。"
随着千机药的话音落下,只见花溪草的芊芊素手敷在掌心伤口之上,暗自藏了起来。
"把手给我。"
"嗯?"花溪草并不想千机药担忧,手上的伤口也不过是因她久不摸刀剑而磨出的血泡而已。身上其他地方倒也并未受伤。
千机药深知花溪草的性子,也不再与她多言,只当即伸手将其揽在怀中,扣了下来。
"坐好。"
花溪草被千机药抱着半倚在了床榻上,千机药握着花溪草的手腕将她的右掌摊开来看,当看清那手心里的血色之时,千机药终是忍不住目光微沉。
"久不摸刀剑,手生了些,不痛的。"
花溪草下意识的将头贴在了千机药的怀里,只半是撒娇的说着...
"做好,不要动。"
千机药小心翼翼的取来纱布与药瓶,先是为其清理伤处,而后又上了药,再悉心包扎,每个动作都温柔无比。
"会痛,忍一下。"
千机药说话间,突然将手覆在了花溪草的右肩上。只见他一手紧按花溪草的肩胛骨处,一手抬起花溪草右臂猛地上抬下压。只听咔嚓一声,花溪草终是难耐呼出一口长气。
"小脱臼,不可再动武。"千机药的话始终不多,但手里的动作却一直未停。
只见他将纱布缠绕到花溪草的身后,又绕过花溪草的右肩,接连数圈终是将她的右臂给包扎的悬于胸前才肯罢手...
期间,不好够到纱布接头,花溪草却全然一副我是病人的模样,丝毫不肯配合,无奈千机药就只能虚浮在花溪草身前,双手环抱于她身后,然而此时两人难免会有身体上的接触。不过几下,花溪草便喘起气来。
热气呼在千机药身上,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千机药的面色不禁未变,染上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千机药一心给他缠着纱布,根本无暇顾及花溪草细微的变化。千机药继续一圈一圈的缠着纱布,鼻尖,发丝都时不时碰到花溪草胸前细嫩的肌肤,作为一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如果佳人在怀叫喘连连还能坐怀不乱,恐怕不是不行便是阉人...显然千机药两者都不是,所以...千机药在花溪草一次次若有似无的摩挲挑逗下,身体某个部位便发生了不自然的反应。
花溪草瞬间尴尬的僵硬在床边,努力克制着这股小腹袭来的热气。就再千机药略带粗糙而又冰冷的手指系好纱布之后,不经意间滑过花溪草的胸前,千机药再也压不下这股燥热的气息。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克制力了?千机药不禁沉思。好像千机药对花溪草素来就是这么的没有抵抗力吧...
千机药满意的看着包扎好的伤口,轻轻擦了擦花溪草额间的汗珠。此时他好像才发现二人之间的气氛热忱无比。
花溪草的眸光此刻也不复清明,蒙上了一层不正常的娇红,原本苍岳的面颊此刻也红润无比。
千机药再也无法忍住身体中的洪流,顺着花溪草的手指一把将她整个人带进怀中,一时间一室旖旎,春光无限。千机药只觉恨不能将怀中的人狠狠揉进自己的骨血当中。
约过了片刻,花溪草终是恢复了些许清明,只哑声对千机药说道:"这房间有问题..."
随着花溪草的话音落下,千机药也终是冷静些许。
若是放在平日,千机药一定会努力克制,可是如今他毕竟是头刚开过荤的饿狼,香软在怀,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此时听花溪草一说,才觉这营帐内的确有些不对...
这个节骨眼上,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里做了手脚?
来不及细想,两人身上难以压制的燥热终是冲了上来。
千机药强压下心底的怒火,只以身侧披风包裹住了花溪草的身子,瞬间夺门而出。
扑通一声,千机药抱着花溪草跳入河中,虽然此时正值盛夏,但突然入水也令花溪草不禁打了个寒颤;千机药见花溪草再次恢复精神,便放心的将她松开,任她自己站在水中。
千机药倒不是抱不动她,只是抱着这软嫩的娇躯,即便是在水中,他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悸动,千机药不禁烦怒。
花溪草赶紧提气,然而这一动,她才发现此刻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力气,根本无法汇聚内力。
花溪草略有惊慌的感受着身体发生的变化,只觉得自己更加燥热难耐,身体中的热浪逐渐在吞噬着她的意识。
千机药听到花溪草那里的动静,担心她有何不适,赶紧调息睁眼看向她的方向。然而这一眼,便见那个墨发披散,发丝缠在脸上更显几分魅惑的女人竟全身都散发着阵阵寒气...
千机药好不容易压下的洪流,再次逆袭而上,只见他眸中的怒意渐浓,就在此时花溪草那抹娇小的声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千机药扫视了周遭一圈,最终目光落于水下。
原来花溪草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一口气沉入水底。千机药见她还尚存有理智,便自顾自的运功调息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沉于水下,一个立于水中,不知过了多久,千机药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神色恢复如初,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大周那个铁血冷面的冰山王爷。千机药看着还未从水底出来的花溪草,心中一紧,立即潜入水底。
当千机药游走了紧半柱香的时间才在水底最深处发现了端坐调息的花溪草。待千机药靠近,才发现花溪草的异常,只见她此刻整个人身上都覆着一层薄冰,仿若被冰封了一般。
花溪草一动不动的坐在水底,身上的冰霜越来越重,甚至连她周遭的水了变得寒彻刺骨,千机药不敢贸然动她,只能龟息闭气在一旁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又过了近两柱香的时间,只听啪的一声炸裂之响,花溪草周遭的薄冰应声而碎,花溪草也调息之间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一睁眼就见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杵在面前,吓得花溪草差点呛水。千机药见她一副气鼓鼓瞪着自己的模样,眼神不禁柔软,一把捞起花溪草的腰肢便朝水面奔去。
二人一出水面,花溪草便推开了千机药覆在她腰间的大手,千机药见花溪草别扭的模样,不禁好笑。或许人就是这样,一旦对了感觉,认定了便什么都是好的。
千机药不想花溪草对此事产生不好的阴影,当即抱起她就提气奔向岸边,捡起地上的披风将她包裹起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好似做了千百遍一般,丝毫没有不妥之处。
正是千机药的这份大方磊落,花溪草便也不再多虑。
"把手给我。"千机药见花溪草已经整理好凌乱的发丝,朝花溪草伸出左手。
花溪草虽然好奇,却也没有扭捏,便将手伸了出来。只见千机药三指覆于她的脉门,一脸严肃的诊起脉来。
花溪草见他神情肃穆,心中也打起鼓来...
千机药微微挑动的眉尖,并没有逃过花溪草的视线,花溪草不安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体内的寒冰之气更重了。"
之前花溪草体内便有寒冰之气存在,但绝对没有此时这般浓重。
对于本就体寒的花溪草而言,寒冰真气的存在无疑是对她致命的存在。
花溪草见千机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知道冰刃一事再也无法瞒他只能当即将在地宫发生的一切全盘拖出。
说起此事,他们两个自相见至今,倒还的确没有认真聊过此事。
当下也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重新旅顺了一遍。
"如此说来,你时常发出的暗器也是你自身寒气所发?"千机药终于想明岳花溪草一次次发出的暗器是什么东西;难怪他看到人倒下后却找不到暗器的存在,原来是寒气?想到这里千机药不禁沉思,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将寒气挥洒的如刀一般。
"嗯。"
"除此之外,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真的没事。"花溪草怕千机药不信,还特意伸出手腕示意千机药为其切脉...
千机药的目光微沉,脑里回想起的却全是当日在地宫中见到的情形。
"与你同来的那两个人现在何处?"千机药一想到他们,神色就不自然的阴沉几分。只是花溪草此时却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