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我不知道投胎还要什么投胎令,顿时抓瞎了“弄丢了,回头补给你。”
那阴差很显然认得我“小娘娘……这……不妥吧?”
我装作没事儿人的样子“我还会差你投胎令吗?这是我朋友,就当帮个忙,通融一下。”
那阴差犹豫不决,我怕磨到最后他还是不答应,见排在我们前面的一个鬼魂伸手去接孟婆汤,我因为看不见孟婆和碗的位置,只能估摸着方位,伸手把孟婆汤给抢了过来。刚给白芳灌了一口,手里的碗就被无形的力量给打落了“不能喝!”
我被那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周围的鬼魂都朝我们看了过来,那个问我要投胎令的阴差吓得脸色都变了“小娘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碗孟婆汤,这可不能乱喝的啊……”
我吓了一跳“真的假的?喝了别人的会怎么样?”
那阴差一股苦瓜脸“会……会……”
他‘会’了个半天也没‘会’出个所以然来,我急得直跺脚“到底会怎样?”
之前那个突然响起的声音说道“不会怎样,只是下地狱而已。”
那是个听起来略微有些威武霸气的女人声音,给人感觉就是个女中豪杰,不太好惹,想必就是孟婆了。
白芳有些害怕“沈鸢……怎么办……?”
我故作镇定的说道“不就是一碗汤么?至于么?”
那阴差颤颤巍巍的说道“每个人一世只能饮这么一碗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转不了世了……”
那个被我抢了孟婆汤的鬼魂顿时瘫坐在地嚎啕大哭“作孽哟……我等了三年,整整三年,我要投胎!我不要呆在这里……”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最终的结果自然就是闹到了老鬼那里。
我又给他闯了祸,当然是一副心虚的样子。那个问我要投胎令的阴差和被抢了孟婆汤的鬼魂被一道儿叫来了,跪着的时候他们一个浑身发颤,一个哭声震天。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也跟着一起跪下了。老鬼冷着脸说道“起来!”
那阴差以为叫的他,正想起身,老鬼冷声说道“没叫你,给本王跪着!”
我跪着没动“都怪我,跟他们没关系……是我想让白芳去投胎,所以才弄成这样的,我不知道投胎需要什么投胎令,也不知道孟婆汤是不可以随便乱喝别人的……都是我搞砸的。”
白芳急忙说道“不怪她,她都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都怪我,阎君请处罚我吧,就算下地狱我也没怨言……”
老鬼被吵吵得有些烦躁“都是因你而起,你理应承担一切罪责,那就照你所说,下地狱吧。”
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这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啊?”
他没搭理我,只是说道“让孟婆再重新酿制孟婆汤,别耽误了转世的时辰,其他人都退下吧。”
白芳被败邪小老头儿扶着出去了,我见没旁人了,才冲到老鬼身边“你干嘛啊?我都说了是我错了,我承认我有时候做事不会考虑后果,都赖我,你怎么能把白芳打入地狱啊?她现在都这幅样子了,再下地狱岂不是死路一条?我求你了,别这样……”
他瞥了我一眼“你会感激我的。”
我有些莫名其妙,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又不怎么明白。我试探的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他拿着毛笔低头在批阅奏折,眼皮都没抬“我可是有条件的。”
我顿时警惕了起来“什么条件?”
他拿笔的手顿了顿“上次你说过的那个什么……什么……猫片?我想见识见识。”
我……
我假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就这个啊,行啊,只要最后结果让我满意,我就给你找猫片!”
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见他这么忙,就打了声招呼屁颠儿的走了。
回阳间之后我还有点心有余悸,幸好这次的事儿冥后没发现,不然就没这么轻松了。我有些担心老鬼不靠谱,他明明说要把白芳打入地狱,又说我会感激他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败邪话都还结巴“小娘娘……下回您可不能这么冲动了,亏得阎君喜欢您,宠着您,否则这回您得把自己搭进去!小的还从未见过阎君处理事情这么不严肃的……”
我耸了耸肩“我错了嘛,我在阎王殿已经承认错误了,还要怎样?我只是……没咽下那口气。”
他叹了口气说道“小的都明白,接下来看阎君怎么做吧,他说过会让您感激他的,肯定不会真的把白芳打入地狱……”
我看着他“老实交代,我跟老鬼从前到现在说的话你到底听了多少不该听的去?”
他干笑“没……没多少……不该听的小的也没听,听了也都忘了……”
鬼才信他的。
我在床上躺了下来,脑子里里顿时被最近的烦心事给闹腾得想撞墙。袁老师去了几天都没动静,这回还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白芳的执着已经没必要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秂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不想她再继续这样下去。
为了缓解压力,我尖叫了一声,败邪小老头儿猝不及防被我吓了一跳,一脸哀怨的看着我。我感觉吼了一嗓子舒服多了,困意袭来,我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败邪小老头儿给叫醒的,我起身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
他急忙说道“白芳要被打入地狱了!”
我没顾得上洗漱就去了地府,用手指理了理头发,还好不是很乱。
我脚上还踩着拖鞋,一路往地狱赶,一路磕磕绊绊,好几回差点摔倒。
败邪小老头儿跟在我身后跑“小娘娘您紧着点儿,衣服短!阎君看见您露足在外头会生气的……”
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啊,一口气冲到了地狱,所谓的地狱,在一处断崖前,断崖不算高,地狱表面的火海热浪把我逼得不敢太靠近。人还没到断崖边,热浪就已经把我头发给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