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我拎了起来。他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不知道他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反正我被扔进了一个黑屋子里。
那家伙就在门外守着,看样子是不想杀我,但又不会让我逃走。明明上次下手那么重,这次却把我给掳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黑暗中,我观察着这个黑漆漆的小屋子,并不是现代化的建筑,反而很古旧,空气中都漂浮着一种陈旧木料的味道,这房子是用木材打造的。这就像个废弃的古代民房,屋顶还有一些不大的破洞。
我不知道现代社会还有哪里有这样的建筑,或者说,我现在没在阳间的人类世界……
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还有蜘蛛网,我有一种身在鬼屋的感觉。
我被打了那一掌,现在还觉得胸口闷得慌,想打坐调息,也暂时没办法凝聚元气,觉得很费劲。
反正都是要死,我走到门前透过门问那家伙“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就算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没有人回答我,我也没再问,对牛弹琴不也没用吗?
之前我都是处于紧张状态,没来得及仔细的感受这家伙身上的气息,现在看来,不光有煞气,似乎还有其他什么气息隐藏在他身体里,只是好像他有意隐藏,我看不透。
算了,随机应变吧,看他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极度细微的脚步声,我要是没全神贯注,根本听不出来。是另一个人来了,不是一直守在门外的那家伙。
我退到了角落,看着门被那个浑身煞气的家伙推开,一个同样裹着黑色斗篷还戴着一个黑色诡异面具的人走了进来,遮挡得这么严实,我就是把眼睛看瞎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就是那个所谓的幕后主使,他身上没有任何气息,他是有意不让我知道他是谁,或者是什么身份。
“看来你精神还很好,不如,跟我在这里四处走走?说不定,这就是你人生的最后一次旅途了。”
戴面具的家伙一开口,我神经顿时就紧绷了起来,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不是别人,正是跟云姬勾结破坏地狱和放出聂寒的那个神秘人!
他终于现身了,我总觉得在他背后藏着巨大的阴谋,一个让所有人都不安的阴谋。
我故作平静的说道“我有一件从来都不做的事,就是跟陌生人散步。”
神秘人笑了起来,声音粗哑难听“哈哈哈哈……你当真?看来你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妨出去看看吧,最后我会让你死在这里,尘归尘土归土,也算让你落叶归根了。”
落叶归根?什么玩意儿?我在仙界长大,这破地方还能是仙界?仙界是永远都灵气充足的,在这里,我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灵气,相反,连污染日渐严重的人间都还有灵气尚存,这里就跟死地一样,恐怕动物都很少,这房里的蜘蛛不知道都是多顽强才生存在这里的。
我有些狐疑的走了出去,外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当然,我能看清夜里的一切东西,这地方就像一个被荒废多年的村子,四处都是被损坏的建筑物,树木都早已经枯萎凋零,没有一丝的绿意,要多荒凉有多荒凉。
我并没有来过这地方,这家伙不会是认错人抓错人了吧?不应该啊……他看起来也不弱,也不是疯子,这都能弄错,也就没谁了。
“我没来过这里,你要杀我总得让我弄明白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吧?至少让我死个明白。”我现在就好奇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杀我。
神秘人转过头‘看’着我,我觉得无比的怪异,因为他的面具是全封闭式的,鼻孔、嘴巴、眼睛的地方都没留出来,他是多怕被人看出来他是谁?
“等你快死的时候,说不定我会告诉你。”说完他往前走去,也不管我会不会跟上去。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浑身煞气的家伙没有动,跟木桩似的杵在门口。我远远的跟在神秘人的身后,我就想保持安全的距离,我还没蠢到放弃抗争,我可不想死。
无奈的跟着他走了许久,他没说话,我也没吭声,气氛有些紧张。都说不要背对着自己的敌人,那样是极度危险的做法,他却一点也不担心背对着我,可能是觉得我压根杀不了他吧,这对我来说是种嘲讽和羞辱。
走了一会儿,我受不了了,要杀要剐他说话,别这么带着我四处走“你到底要做什么?想杀我你就动手,别拎着我在这鬼地方瞎转悠。”都要杀我了,还要先吓吓我吗?神经病……
神秘人停下了脚步“你当真记不起来?你不是淋过阴间的红雨?为什么关于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想起来?”
他竟然知道我淋过红雨,红雨之后,我的确想起来了些什么,后来我师父帮我恢复了记忆,我就是梵音,我对这里的确没有任何的印象,我的记忆只保留了作为凡人樊音和在仙界到现在的这些时间,关于这么个鬼地方,我是真的没印象。
“我说了没来过这里就是没来过这里,你会不会认错人了?我淋过红雨没错,而且我的所有记忆也都恢复了,我的确是没来过这里。”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在心里骂他是脑残,真有意思,没有这里的记忆,我还能给自己强加进脑子里吗?
“安子玥在带你到仙界之前的记忆,你都记得吗?”神秘人又问我。
记忆中,我一直都是待在仙界的,关于我的身世,师父没有提及过,只是有一次简要的说了一下,我只是个人间的孤儿,他见我骨骼惊奇,就收了我做徒弟,带我回了仙界。那时候我年纪小,早就忘了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那些不那么美好的记忆,我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