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山被大理寺人带走了。
谢家也被抄查的一干二净。
杨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冲郭丰安问道:"你们抄家的时候,发现可疑人没?"
郭丰安回道:"什么可疑人?这后宅里全是姬妾,这王八蛋,养了一大堆美女,都快馋死我了。"
杨悦没好气问道:"谁问你美色了,我是问你,有没有看见和尚。"
郭丰安愕然,挠挠脖子回道:"督公,你这么一说,我发现还真是诶,没诶。"
杨悦没好气道:"继续去找,务必找到这该死的和尚,他可是本案的重点。"
"是。"
郭丰安立马带着绣衣卫再度杀入谢崇山府邸。
天色都黑了。
郭丰安拖着一身的疲惫到绣衣厂打卡下班。
杨悦问道:"人找到了?"
郭丰安回道:"我把这谢府都翻了个底朝天,连他家枯井都找过了,可就是没找到半个和尚的身影。"
"督公,你说这和尚会不会闻风先遁了?"
杨悦翻个白眼:"你找不到,不会抓他家姬妾问啊。"
郭丰安抓狂道:"抓了,衣服都扒光了要挟追问,可就是说没看见过和尚。"
"额?"
杨悦问道:"你们给谢崇山戴绿帽了?"
郭丰安回道:"没啊,话说,大人,何谓绿帽?我没事给那狗东西戴什么绿帽子啊。"
杨悦忍不住好笑。
此方世界不同于蓝星,绿帽子还没有成为某种代言词。
杨悦摆手道:"没什么,你还是想办法把这个和尚挖出来吧。"
郭丰安问道:"督公,这和尚抓不到也不打紧吧,反正咱们搜出他贪污的账本来,这么多钱,就算是惠太后,也肯定保不住他。"
"放你娘的臭屁!"
崔秉忠进门来:"督公是去谢崇山府上查假和尚案的,如今虽然查出贪污腐败一案,但是假和尚案没了着落,若是被惠太后借此发难,告督公滥用职权,栽赃陷害,这你如何解释。"
"这一箱箱的珠宝,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还不够定这老贼的死罪吗?"
郭丰安不服气道。
崔秉忠回道:"他们大可抵赖,说是咱们绣衣厂栽赃的宝物,账本,到时候反咬一口,不但咬不死这老贼,反而会引火烧身,自身难保。"
"额?"
郭丰安不敢置信道:"惠太后难不成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崔秉忠鄙夷道:"她当然能,因为在牢里的是他的亲兄长,她自然是会想尽办法救人,管你颠倒黑白,反正能救人就是好法子。"
郭丰安无语了:"真是黑心肝的一家人,朝廷有这样的人把持,真是悲哀。"
崔秉忠没好气道:"还杵着干嘛,赶紧去找和尚啊。"
郭丰安悲催的要命,拖着疲惫的脚步出门去。
杨悦喊道:"别急着去找了,这么大海捞针是找不着的。"
郭丰安急忙回来问道:"厂公英明。"
杨悦没好气道:"别以为我不让你继续找了,只是这事透着蹊跷,你去把谢府的花名册拿来,咱们上门查户口去。"
...
谢崇山府邸。
谢家人的都被驱赶在了大院里。
杨悦拿着花名册,说道:"念到名字的人,到一声到,一一上前来,给我们对个眼。"
"下面开始报名,贾六。"
"到。"
一一上前对照花名册。
很快,花名册报完了。
可场面上还有百来号人没有登记在册。
"我靠,谢崇山这个二话怎么打理的后宅,也不怕混进个杂种,给他戴尽绿帽子。"
郭丰安稀奇的看向督公。
这是今天第二次从督公口中听到绿帽子这个词了。
杂种,绿帽子。
哇靠。
合着绿帽子是这意思啊。
督公,你这暗喻的可真牛叉。
崔秉忠扫了一眼这些没有登记在册的。
对杨悦低声道:"督公,这些都是歌姬,歌姬在府内身份最低等,没有记录在册,很正常。"
杨悦看了他一眼。
明白他的意思,在封建社会,歌姬是最低等的存在,她们养着就是为了娱乐主人,宾客的,只要宾客喜欢,就可以要走。
所以对于歌姬,没人给她们登记造册很理所当然。
也许她们其中就有人是才被送来的,不过过了今晚,明天就会被处理了,弄死都不为过。
这就是残酷的封建社会,人按照三六九等划分,最底层是没有任何人权的。
杨悦扫了这些歌姬一眼。
发现其中一位很是与众不同。
她的眼神很孤傲。
没错。
以自己前世阅女无数的经验,这个女人,要么是花魁,要么就不是歌姬。
而且这颜值真不一般。
高啊!
这能是普通歌姬?
这要是普通歌姬。
谢崇山绝对瞎了狗眼。
这么清冷高贵的妞,不纳入房中好好把玩几月,再大价钱卖去青楼当头牌,真是可惜了。
"你!"
杨悦指出人来。
所有歌姬急忙退开来。
这位也想躲开。
杨悦喝道:"就是你,躲什么躲,站出来。"
这位避无可避。
只能选择站出来,施施然一拜,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委屈样。
弱弱问道:"不知督公唤奴家有何吩咐。"
杨悦上下扫视她。
突然间掏出手枪。
这女子立马一个闪现逃跑。
砰!
可惜被府邸上空的结界给挡了下来。
绣衣卫立马扑上去,特殊的禁制手铐一上。
这位美女锁了神通,再也不能动手。
杨悦冷笑道:"身怀神通的歌姬,还真是不简单啊。"
"你们有谁认识她?"
歌姬们纷纷摇头。
"没见过她。"
"她好像是新来的。"
杨悦喊道:"谢府管家何在。"
"小人在。"
管家立马奔过来,和个哈巴狗一样的谄媚发笑。
杨悦问道:"这位美女,你可认识?"
管家瞅了眼,回道:"不认识。"
杨悦喝道:"当真不认识?"
管家吓的跪在地上:"小人的确没见过这位歌姬,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的府邸。"
杨悦冲美女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歌姬闭口不言。
杨悦冷笑道:"呦,还和我装沉默呢,管家,把裤子扒了,上她去。"
"啊?"
管家懵逼的看向杨悦。
杨悦喝道:"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对这府上的如花美眷一个劲的色眯眯盯着,咋的,现在给你玩,你反倒不敢了。"
"哦,是怕你家老爷回来收拾你对吧。"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家老爷贪污受贿,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了。"
"这里现在是我做主,这歌姬瞧着姿色不错,送你玩弄了,好好玩,让大伙瞧个热闹,别扫了大伙的兴致。"
"哈哈。"
绣衣卫们纷纷发出狼笑。
歌姬气急吼道:"无耻够贼,你毁我佛门,贫尼宁死不从。"
歌姬突然间逆转功法,想要自爆而亡。
郭丰安立马扑上去,一掌将她打翻在地,震散了她的功力。
杨悦冷笑道:"难怪一直找不到人,合着是个尼姑啊。"
"不过你这小尼姑头发也不剃,还打扮的和个歌姬一样诱惑谁呢。"
"大家说,她这像个出家人吗?"
大家异口同声回道:"不像。"
杨悦冷笑的喝道:"拖去绣衣厂,严刑拷问。"
"得令。"
杨悦打了个哈气,起身走人:"好了,总算是抓到假和尚...啊不,是假尼姑,回家睡大觉。"
...
次日一早。
杨悦才起床,正吃早饭呢。
崔秉忠顶着满眼红丝来汇报。
"督公,这次您立大功啦。"
杨悦问道:"什么大功?"
崔秉忠将供词奉上。
杨悦看了看。
倾画也忍不住好奇,凑过来张望。
顿时惊了:"居然是厌胜之术,这谢崇山居然想要操控刘太后。"
杨悦也被惊到了。
据这尼姑供述,她法名清霜,受谢崇山之邀。
为他施展厌胜之术,目的是要操控西宫刘太后。
这清霜的厌胜之术要用锦鲤龙骨金丝制成的布偶施展。
所以什么制作袈裟,根本就是错误的方向。
不过杨悦这误打误撞,反倒查出了天大的阴谋。
这刘太后要是被厌胜之术操控,成了提线木偶。
那这后宫,前朝,都将是谢家人一手操控。
那么朝堂到时候势必危矣!
杨悦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立马传讯请来了文相,岳千刃。
岳千刃闪现来此,嘟囔道:"什么事情急急忙忙把我们叫来,正在家里吃早餐呢,这才下早朝,饿的慌。"
杨悦把供词交给他们过目。
岳千刃和文相齐齐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抠出来。
"好大的狗蛋,居然敢在后宫施展厌胜之术,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谢崇山他疯了不成。"
文相冷笑道:"他不是疯了,而是在赌,此局虽险,但是若成了,谢家便可以掌控整个朝堂,到那时候,他们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过有供词还不够,我需要人证。"
杨悦吩咐道:"去把人提来。"
崔秉忠立马去办。
很快他和郭丰安提了人来。
可怜的清霜小尼姑,浑身是血,尤其是裤子上,更是血迹斑斑。
杨悦诧异问道:"你们用什么酷刑啦,怎么伤成这样。"
郭丰安回道:"回厂公,这贼尼姑嘴巴紧的很,死都不肯开口,怎么打都没用,于是我就叫弟兄们轮番伺候,终于是撬开了她的臭嘴。"
"额?"
杨悦无语了,郭丰安你这也太牛叉了。
不过过程咋样无所谓,结果才最重要。
文相立马道:"这人我提去大理寺了,杨悦,此事你别参与其中了,搞不好惹火烧身。"
杨悦回道:"废话,我叫你来,就是想撇清干系的。"
文相和岳千刃立马提走了人。
郭丰安不明白问道:"主公,为何要把到手的功劳拱手送人啊?"
崔秉忠鄙夷道:"白痴!"
"沧浪!"
郭丰安气急的动刀子:"你骂谁白痴。"
"谁搭腔谁就是呗。"
杨悦立马喊道:"好了,别斗嘴了。"
"这事涉及后宫,我本来身份就敏感,如果我来处理,就会有诬陷之嫌,所以这事必须交给前朝官员来主持定案才行。"
"我要是捅破了这案子,嘿嘿,怕是这案子就成牛皮官司了,他说是我诬陷,我说他施厌胜之术害人,总之谁也说服不过谁。"
"但是现在文相来主持,在朝堂上当众揭破这案子,就是朝堂大事,和我没半分关系,刘太后就不是设局诬陷的人,她就是实打实的受害人,谢家就准备倒大霉吧。"
郭丰安听到这些,惊讶极了,佩服道:"厂公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崔秉忠接着道:"现在知道其中利害了吧,再说了,这人虽然是交出去了,咱们看似没插手这案子,但是刘太后那还是会记着咱们功劳的,这份功劳跑不掉。"
...
朝堂上。
文相当即召开了紧急朝会。
聚龙钟一敲响。
代表着大事发生。
各大臣纷纷闪现聚集到文德殿内。
两宫太后,小皇帝也纷纷临朝。
小皇帝一脸不开心道:"文相,不是才下早朝吗?怎么又上啊,我正吃早膳呢,还没吃完,饿。"
文相无奈回道:"陛下,事发突然,还请您宽恕微臣。"
刘太后问道:"文相,出了何事?"
张君正立马禀告道:"回太后,根据大理寺审查,发现谢崇山不但贪污受贿,更是图谋不轨,竟妄图在后宫行厌胜之术,意图染指皇权。"
"什么?"
刘太后和惠太后齐齐色变。
她们虽然不和,但是意图染指皇权,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文相立马道:"这是供词,诸位请过目。"
清霜的供词由众人传阅,最后道两宫太后手中。
刘太后眉头顿时一挑。
她此刻的心情是喜大于怒啊。
虽然很生气差点被人炼成傀儡,不过呢,这不是没成嘛。
而且还抓到了惠贱人的把柄。
这可是大喜事一件。
啪!
惠太后猛的一拍凤椅:"放肆,张君正,你竟敢诬陷当朝国舅,你可知诬陷国舅,该当何罪。"
张君正回道:"惠太后,有没有诬陷,咱们当堂公审便知道,带人上堂。"
"推什么推,我自己会走。"
谢崇山骂骂咧咧的被押进来。
清霜拖着一身伤势步履蹒跚的进门来。
谢崇山一见到她,顿时满脸震惊,心头直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