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不见天日，从进入天琼山的绝地洞到现在，林凌估计着时间也应该过去了近一个时辰。
根据飞花门的规矩，在山洞里待的时间越长，获得去炎炎山资格的可能性便更大。
一个时辰？
那些嗜血凶蝠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云海后期的陆星也应该撑到极限了吧……
林凌的嘴角扬起满意一丝笑容，身体被挤压的熟悉感再度来袭，仿佛这就是胜利的滋味。
当然，就算是正面遇到嗜血凶蝠，林凌也有九成的把握撑到最后三名。
七杀剑隐隐嗡鸣，最后一个山洞的景象渐渐清晰……
同样的黑暗，同样狭小空间，还有同样的……八个洞穴！
林凌手中火光幽燃，目光瞬间锁定在了西南方的‘巽’卦象位。
“主人？！”月儿的眼中泛着一丝激动，连闯了七个洞穴，甚至还有上古灵兽和雷灵兽这类本应已经灭绝的生物存在，月儿对藏在阵法后面的东西更加好奇了。
“不急。”林凌的心同样跳得很快，但依然冷静地仔细查看了四周一番，目光最后落在了略显沧桑的土地上。
淡淡的泥灰，轻抚大地，坚硬的触感仿佛有峥嵘剑气扑面而来。
但林凌没有躲，任凭剑风扬起拔柳狂风，一股莫名的情绪如针钻入了林凌的心扉。
发扬，剑鸣，丝断……
只因地上刻着九个大字：“来世路 遥相望 待从头 难相忘”
林凌的眼角有些湿润，他不认为是在感伤，只不过是风沙迷了双眼。
“月儿……”林凌沉吟片刻，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那些‘很多’却全都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莫名的孤独涌上林凌心间，化作了一股酸涩，含在了一句‘月儿’两字里。
凡月轻轻站在林凌的身旁，感受着他心中的寂寥，安静道：“最后一个洞了，主人给月儿弹首《雨露清心曲》吧。”
风听，声止。
林凌左右遥看，淡淡一笑。
“尚在阵中，清心曲自在心里。风沙迷了眼也只是片刻，月儿，我们走吧。”
弹曲能够静心，这是月儿的想法。
强大的内心，永远是由自己掌握情绪，这是林凌的自信。
足跨九字，林凌举剑向前，最后一个洞穴的后面，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天琼山，飞花门，千年传承……
空间的挤压感再度来袭，一道光映入眼帘。
林凌猛然睁开双眼，剑诀护体，刹那年，身体瞬间紧绷。
他的脑中有过刹那的恍惚和不敢相信。
“这里是……”
残留的酒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还有淡淡的火苗闪烁摇曳。洞穴里，传来一两声嗜血凶扇动翅膀的尖啸，还有……
满地被林凌用酒火烧死的嗜血凶蝠！
“主人！这里是绝地门的第一个洞口？！我们，我们又回来了！？”凡月不敢相信地四处观察着。
不会有错，有酒，有火，有尸体……还有……
林凌缓缓低头，看向大地正中央‘灵火渊’三个大字如刀剑深深割在林凌的心头。
“我们……又回到起点了？”林凌低沉的声音在空灵的洞穴里泛着回音，没有缠斗声，没有厮杀声。
“师姐！”林凌冲着茉莉进入的洞穴喊了一声，只有嗜血凶蝠吱吱呀呀的扑腾，如一团黑云般向着林凌的方向袭来。
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主人……现在我们怎么办？”月儿的眼中带着一丝迷惑和惶恐，“出去吗？他们好像都已经走了，你可以获胜了。”
“是啊……应该是出去了。”林凌并没有理会那些越来越近的嗜血凶蝠，神情中更没有一丝因为获胜而产生的兴奋与笑容。
更多的却是失望与不甘。
林凌从头到尾仔细地回忆了一番路程，肯定道：“八卦象位一定没错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会不会是上古神龟崩坏了空间的连接？”凡月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嗜血凶蝠，比之之前他们所遇到的数量还要多上一倍，“主人，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
“来世路 遥相望 待从头 难相忘……”
林凌默然，口中念念有词。
“来世路……难相忘……难道……”林凌的目光再次汇聚在了地上‘灵火渊’三个大字，一丝疯狂而又抑制不住的想法涌上心头。
“主人！你不会是想……！”月儿感受到了林凌内心情绪的变化，不禁为他的决定心生担忧。
“月儿！”林凌毅然决然道，“我们再来一遍！”
嗜血凶蝠转瞬即至，林凌的身子却在下一息再度消失在了‘离’字卦洞。
熟悉的空间挤压感再度来袭。
“月儿，从第一个洞穴到第二个洞穴你有没有发现，从方向上来看，是从正东方向开始顺时针跳过西南方向，而后在东北方结束，最后落定于西南‘巽’卦。”林凌心跳加速，这是一次用命在赌的挑战。
“是又怎么样呢……主人，你别忘了，‘坤’字洞里可是有能够秒杀日轮境界的上古神龟在那！若是一个不小心，你可是会丧命于此。”凡月焦急道。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林凌的速度很快，一个洞穴接着一个洞穴的穿越。
原本已经缩小的‘金’卦洞也已经恢复了原来大小，穿过的洞穴和来时的时候也都一模一样，这让林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虽然有些风险，但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林凌从空间储物袋中抓出了那只依然昏昏欲睡的雷光兽，同时拿出了一袋小酒，抵在它的鼻尖绕了两圈。
小皮如同着了魔般睁开了圆溜溜的双眼，一双短小的手努力地伸向林凌手中的酒袋。
“月儿你控制住它。”
有了凡月日轮境修为的限制，先天不到的雷光兽根本没有办法发挥出体内的雷电法则，体内的灵力被凡月死死锁住。
林凌握着酒和剑，也不管这雷光兽听不听得懂就是一顿商量：“小皮，你听好了。等会儿我让你带我去哪里，你就带我去哪里。这样的话，我就把手里这酒全都给你……”
小皮像是听懂了一般，伸直了手‘嘤嘤’个不停。
“但若是你不按我说的做……”林凌七杀剑杀气释放，“再把你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小皮不安地打了个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