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街上看到这条项链,觉得很适合你,就给你买回来了。”南凛迟迟不接,宋知秋也不恼,勾唇耐心的解释着。
“为什么……”见着宋知秋唇角那摄人心魂的浅笑,南凛直直的看着,声音有些缥缈。
他结过了项链,触及到上头还没有来得及褪去的余温,不经有些眼眶有些酸痛。
没想到,这世上竟真还有会这般记挂自己的人。
他是不是,该知足了……
但为什么,他却贪婪的,想要更多。
“没有为什么,走吧,你快收拾下衣裳,以后都不住这里了。”
宋知秋没有察觉到南凛的异常,心头因为想着南凛以后都安全了,没来由的有些欣喜。
但面上,仍旧是那宠辱不惊的模样,那淡然的气质,犹如那忘却凡尘的仙子,美丽、优雅、淡然。
但随即,反应过来的南凛面上是更为的诧异。
“不住这里?”那他能去哪里?
一时间,南凛怔怔的看着宋知秋,手上是那条银白的项链,宛如一个迷路的孩子。
“对,住西区那一块,刘公公给我划了个院子。”宋知秋说话间,浅浅一笑,先动身一步帮南凛收拾起来。
见状,南凛也没再多说,也动身开始收拾起来。
只是,那黑亮的眸中,光亮愈发大了起来。
很快,两人便收拾好,宋知秋带着南凛走一条野草丛生的小路,很快来到了西区刘野划给她的院子。
虽然破落,但收拾收拾还是能住人的。
只是,这是一个大任务……
“走吧,把东西放着,先把这房子一起收拾了。”宋知秋认命的开口。
说罢,便先一步踏入了破旧的院子,边走边挽着衣袖,露出了那一小截白皙的手臂。
反正,她与南凛都这么熟了,她也见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就不用在乎这些虚礼形象了。
自然,南凛也更是不会在意,见着她瘦弱的身子,在屋内忙碌的模样,心里头软的厉害,一种莫名的心绪,霎时填满了心房。
那本空落的心,满了。
“这个我来吧。”见那瘦弱的身影倔强的想要抱起一个残缺巨大的花瓶,南凛有些忍俊不禁的漾开笑意,走至宋知秋身边,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好……”宋知秋知晓南凛的力气肯定要比自己大一些,便也不强求。
在两人的合力下,当天边流露出一抹橘黄的残阳时,这小小的院子,总算是彻底干净了下来。
那破旧的窗户,也重新拿纸糊了起来。
屋内,缓缓亮起了一盏烛灯,与天边那橘黄的云交相辉映。
崭新的窗户上,映着两道人影。
“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知秋。”今天的一切,说南凛不感动,是假的。
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这般多。
“不客气,那今天我就先走了。”对于南凛的道谢,宋知秋只是浅浅一笑。
随即,便转身告辞。
“路上小心。”南凛动了动唇,最终也没能将挽留的话说出口。
他不知道他在失落什么,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是应该回去了,看着那逐渐黑下来的天,南凛心中不再怅然,也没有往日般的难熬。
脖子上那抹冰凉提醒着他,在这世上,原来还会有一人看到一样东西,便会想起他,也更是这般的关心他。
他想,他或许已经魔障了吧。
而彼时,另一边吃完晚饭闲来无事的南从乐,来到了南凛以前的住处。
自然,宠爱弟弟的南从溪也与他一同前往。
一路上,南从溪的嘴角都噙着一抹愉悦的笑容,看上去暖人,实则阴冷。
他倒是想要瞧一瞧,从乐所说的将那个废物打的狼狈至极,当中的狼狈,究竟是何等模样。
南从溪兄弟两人看着人去楼空的破院子,心中一阵诧异。
“皇兄,那个废物人呢?”南从乐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时也更不知道,仅仅只是两天时间,这个废物就不见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院子里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个人出现过一般。
“呵……怕是跑了吧!”南从乐不知道,但南从溪定然知道南凛一时间究竟为何会不见。
他猜,这件事情与尚食局的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吧!
“什么?!皇兄……”
“行了,从乐,我们今天先回去。”南从溪怒极反笑,眸底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他若有所思的说完,便径直拉着南从乐的手离开了。
而离开前,南从乐仍是有些不甘心的,一步三回头,想确认南凛是否真的已经不在这里了。
但,他还是失望了,南凛真的不在这里了。
“这个废物!他以为他躲起来就没事了吗?!”南从乐恨恨的开口,面上尽是不甘。
不可以,他还没玩够,定不能让这个废物就这般好过。
对于南从乐恼怒的话语,南从溪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只是那眸底的阴冷又深了一分。
他以为靠着这个尚食局小小的宫女,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么?天真!
第二日清晨,窗外的鸟儿,或者是下着麻麻细雨的缘故,格外的吵闹。
宋知秋来到窗前,深吸一口气,而后又缓缓吐出,顿觉整个人都舒畅了。
看来,她还得告知刘野一声啊。
西宫那里的院子,本来跟刘野说是自己要住的,这会儿南凛住了进去,想必刘野很快就会知道吧。
与其让他觉得自己有意欺瞒,倒不如自己先承认。
宋知秋无奈轻叹口气,将缘由写进了信里头,让信鸽带去刘野那里。
她就不直接去了,毕竟,这么些天没去尚食局,崔尚宫怕是对她很不满了啊。
“宋知秋!”正当宋知秋有些出神,就陡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嗓音。
南从溪?
然在最初的惊讶后,宋知秋随即便了然,一时,心底暗暗冷笑不已。
这么快,就来了啊。
“见过五皇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宋知秋脸上挂着惯有的礼貌且疏离的微笑,朝着南从溪微微福了福身。
“出来说话。”南从溪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过了身,走至院里那颗高大的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