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凛没有反抗,他想的是宋知秋的话,忍一忍,再忍一忍。
他不想因为自己学了些功夫了,便可以光明正大与南从乐反抗,那样,到时候怕是更加惹人注目,也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忍一忍,再忍一忍……
“废物,你倒是起来啊!”但显然,南从乐不肯放过他。
甚至是,在看到南凛蜷缩在地上的身影时,眸中狠戾陡然俞发深邃。
当下,便只见他走到了一边,一脚踢下一颗女孩子手腕般粗的树。
在粗粗的去掉一些枝叶后,猛的朝南凛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碰——”霎时,棍子落在南凛的身上,便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饶是让人听了去,也格外觉得疼痛。
但南凛依旧选择忍耐。
正如所说,若是他还手伤了南从乐,到时候淑妃找起麻烦来,到时候,他的下场便更加的严重了。
所以,便只能忍。
念及此,南凛眸中的神色也是愈发的清晰冷冽起来。
他不在乎这一时的屈辱,只道是,将来有朝一日,他定将这一切,都一一讨回来!
“嗤,废物就是废物,以后,可别出门了,别脏了别人的眼!”
果真,见南凛不反抗,南从乐打着打着也失了兴趣。
最终,在话音落下后,带着血的棍子甩到一边,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见状,南凛也是边擦着自己唇边的血迹,边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南从乐的背影,眼神冷的厉害。
……
日升日落间,宋知秋也结束了一天的劳累。
这会儿没什么势力跟着她了,她今晚应当可以多去南凛那边瞧瞧情况了。
不过,还是先睡一会吧。
念及此,宋知秋也是瘫倒在了床上,略有疲惫的瞌上了双眸。
无论是否有人跟踪于她,她要见南凛,都只能在深夜。
时间,过得很快,宋知秋几乎没感觉睡多久,外头便再也听不到巡夜人敲铜锣的声音。
宋知秋当下便猛然清醒,一个翻身从床上利润的下来,便轻轻打开门跑了出去。
她以为,南凛这般躲着这些皇子了,身上的伤势应当会好上许多,加之又内功深厚,无论如何,都算的上一个健康的大男人了。
然却是不想,在见到南凛的那一刻,她瞬间怔住了。
一时,他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身上再无一处好地方的,衣服上尽是干涸血迹的人,是南凛?
“你……”见着南凛面色苍白的靠在床边,紧闭着眼,宋知秋怔怔的走了过去。
然,宋知秋以为南凛昏了过去,却不料,在她凑近去看情况时,南凛突然睁开了眸子。
宋知秋当下便惊的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这样了?”宋知秋敛好心绪,重新走至南凛身边,眉头紧蹙。
闻言,南凛费力的扬起了青紫的唇角,缓缓开口:“这次,真的不怪我……”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是割据般。
一句话,才刚刚开口,便已然像喘不过气了般,被迫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
见状,宋知秋心里头没来由的便是一痛。
没来由的,她很心疼这个瘦弱的少年。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熟练的将南凛床下的医药箱拿出来后,便耐心的站在原地,等着南凛休息好接着说。
“是他,自己找了过来……”南凛苦笑着看向宋知秋,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的费力。
闻言,宋知秋在最初的讶异过后,便恢复了淡然,将医药箱放到了一边,冷冷的看着南凛。
显然,南凛对宋知秋这般的注视,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
“看你这样,应当是不能为自己褪去衣物了。”
宋知秋的面无表情的开口,一时让南凛有些猜不着她的用意。
“那我帮你吧……”宋知秋说完,便又朝着南凛走近了一步。
一时,南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但窗外那徐徐的风声却告诉他,他没有听错。
“好。”他没有过多犹豫,便答应了。
只是,那声音依旧沙哑的厉害。
无疑,宋知秋听了去,眉头陡然浅蹙。
“行了,别说话了。”宋知秋说话间没有去看南凛,只是将手伸到了南凛的衣前。
却是,没有落下。
南凛有些困惑的看向了宋知秋,也正在彼时,宋知秋缓缓开了口:“可能有些痛,你忍着点,实在受不了了便告诉我。”
看着南凛面上也是一片青紫,只是相对于他身上其他地方来,要好上许多,但宋知秋,还是皱紧了眉头。
“好。”见着宋知秋眸中浅浅的担忧,南凛本能的扬起一抹笑,眸中也是一片暖意。
虽是这般应着,但在宋知秋为他褪去那黏在伤口上的衣物时,他硬是咬着牙,没使自己发出一声声响,只是那瘦弱的身子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得厉害。
可想而知,这是多大的疼痛。
南凛的身上,可以说,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他不喊痛,宋知秋便只能将自己的动作一轻再轻,眸中微微染上了些许雾气。
终于,再废了大半个时辰后,黏在南凛身上那带血的衣物,才被脱了下来。
当下,南凛的伤情却也更是显得愈发的恐怖起来,那些本已经合上的伤口,彼时被这般一扯,又已经开始不断地参着血漬起来。
饶是连宋知秋,也觉得有些不忍起来,转身出门打了盆清水来,她拧干帕子,轻轻的在南凛的身上擦拭起来。
这一整套清洗下来,又是让南凛疼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依旧没有出声喊痛,似已经不知晓何为疼痛了般。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看来,你以后得住一个他们找不着的地方。”
宋知秋还是没忍住心底莫名的心绪,皱着眉头开了口。
“听你的……”南凛没有过多的犹豫,只是直直的看着面前这个温柔的女子,心中软的厉害。
如若这么一身伤,能换来她这般的温柔以待,那么,也值了。
南凛的伤,宋知秋弄了许久,直到外头传来第一声鸟叫声,才收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