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将军此时的心情别提多么的后悔了,他一开始可没想到这二个皇子已经到了刺刀见红的地步了。
“罢了,老朽老了,如今又受了伤,九皇子,你说说想给皇帝上什么本章吧。老夫在你这里如今伤了手,没了精气神。也只有附和了。”
南凛可不管于忠将军心里想什么,对他是不是很有意见,只要这位他父皇派给南从溪的“军师”同意附和他的上书,那一切都好说。
“九殿下,还不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写给万岁爷听一听,另外,于老将军受了伤,作为另一支军队的元帅,九皇子您当仁不让的就代于老将军看护一下另一侧的行营吧。”
宋知秋的声音及时响起,南凛的双目闪闪放光,“知秋,你醒了!”
而后回头再看于忠老将军,南凛的脸上更是笑得如同盛开的鲜花一样。
“于将军,知秋说得有理。您看,什么现在是否有空给本皇子的父皇上一份表章呢?”
于忠没说话,半晌,才问:“老夫看五皇子最近进退失态,于国事上,也有些拎不轻。不知殿下以为然否?”
南凛一愣,有些不明白这将老将军是什么意思。宋知秋却在床上用力支持起自己,半卧着道:“老将军说的是,五皇子确有些不对之处。以于老将军的意思,不知您可有什么主意?”
于忠垂下眼睑:“殿下,老夫觉得,五皇子行事不周,自当好生改改。您看,是不是让他跟随老夫回军营,好改一改过失。”
南凛这时要是还不明于忠是什么意思,他可就白活这么大了。不就是怕前脚应下上本,后脚他就暗害了南从溪嘛。
不过这种明显不过的事,别说他现在手里大军在握,就是以前什么都没有,他也不可能落人口实。
“老将军言重了,您只要把咱们这边的事如实向本皇子的父皇禀报,想来父皇自有见地。”
南凛的话音刚落,宋知秋就接了一句:“这段时间五皇子在二军阵前的蠢事也不止一件,想来五皇子回去之后,万岁爷自有定论。否则,以五皇子的脾气,这二军阵前,指不定就带着百十号人,匆匆出击了呢。”
于忠面色一冷,五皇子南从溪是他亲自带出来的,看皇帝南昊的意思,分明就想让他做五皇子的人。
可是于忠也没想到,南从溪居然对军权根本就没重视过。在国与国的战斗中,还敢只带着几百人马,就跑到别人的地盘。
现在可好,问题大了。九皇子这家伙分明想借着扣下南从溪,直接玩一个取而代之的把戏。
于忠本意是不想应下的,奈何他若不应,指不定九皇子怎么下黑手呢。
“也罢,老夫如今也就这么点能水了。只是上书之后,还望九皇子念着些兄弟之情。”
南凛这会儿是真的笑了:“老将军放心,本皇子可是与五哥一起长大的呢。虽然在很多事上,我们的观点没有统一,但论起兄弟感情,我和五哥还是很要好的。”
南凛顺嘴胡诌,好在于忠根本也没打算再听下去,直接到了小多子准备好的桌案面前,挥手写下一份奏折。
南凛就在一边看着,看到写南从溪好的地方,他就咳嗽一声。
于忠无奈,也只能凑合着把这本奏折写完了,又签上自己的大名。只是里头的内容,对于南从溪来说,着实有些不美。
“来人,送老将军去休息。”
南凛差人把用完了的于忠送走了。对方前脚一走,南凛就变了模样,“知秋,你怎么没和我说一声,就一个人跑到了北辰国的皇都里?你知不知道,那会我看到你倒在地,是个什么心情!我都以为你被人射死了!”
“南凛,我,我……”
宋知秋本想辩解一下,可想到似乎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一时间,倒有些吞吞吐吐的。
“行了,你好好养伤吧。我马上把这奏章发出去。”
南凛口中说得不奈,可是动作还是那般轻柔的开始给宋知秋上药。
宋知秋心里一暖,忽而想到于忠和南从溪来。便问:“我若是猜的不错的话,今天要不是你和南从溪动了手,于忠定要把南从溪无声无息的从咱们的大营里接走。你现在也别在我面前上什么药了,赶紧去于忠的大营,最好把那营兵权夺在手中。等把前线的所有军队都收于掌中,再有于忠上的表章打底,想来南从溪得不了什么好。”
南凛先是一愣:“那一张奏折能起什么作用?”
宋知秋抽了抽嘴角,“现在可是二军阵前,你把兵收好了。你父皇就是再不高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另外,你也别老是对于忠于老将军不是个好脸色。他虽然是你父皇给南从溪的人,可只要五皇子还不是太子,人家也不是能再投明主。比如说:你!”
南凛被宋知秋说得眼前一亮,再看宋知秋依然渗着血的衣裳,不由感动道:“知秋。我的身边多亏有你,不然哪有我今天!”
宋知秋白了他一眼,“我累了,你赶紧去忙吧。”
南凛起身,宋知秋以为他要离去,不想南凛忽地伏下身,冲着她的脸啾啾一下:“知秋。等我回来,你再和我说那北辰皇都内发生的事,好不好!”
宋知秋垂下眼睑,南凛不以为意,自从宋知秋跟他说过前世之后,只要一提起来北辰离的事,他的知秋就三缄其口。
南凛可不想以后一直这样,反正他是想好了,等这次的事忙完,定要让宋知秋把所有的事都全部告诉他!
不提南凛怎么借着手里有着于忠这位老将和五皇子南从溪,从而不声不响的取得了另一座大营的兵权。别一边,皇帝南昊很快收到了于忠上表的这份奏折。
这奏折上写得南从溪格外的恶毒,句句不离南凛无能,当送宋知秋去和亲。那股子北辰奴才的味道,直让南昊气得差点把御案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