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从溪冷笑道:“南凛,别和我扯谎,还贺将军的表弟呢,要我说,不会是一直不曾照面的宋知秋吧。不然你这么冷情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般着急呢。”
南从溪的话吓得南凛一哆嗦,心道,人常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果然诚不欺我。
南凛心里惊慌,面上可一丝也没带出来,作出一会很不高兴的样子,怒道:“五哥,你想的多了。那宋知秋在一知道北辰国主求她和亲的时候,就直接跑路了。现在哪里还寻得到。不过一个女人,我早想好了,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二条腿的大活人还找不着了?九弟我早就寻了画师,再过些日子,想来就会好几个‘宋知秋’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了。到时请父皇封上一个做公主,送到北辰就是。”
南凛随意的扯着话题,南从溪却没被他忽悠了,就见五皇子往前大步一冲,怒道:“南凛!我来就是为了看看你这营帐中什么人病了。你老在门口拦着我做甚,不是说贺松的表弟吗?叫本王看看又怎么了?王太医,李太医?里头的人怎么样了?”
南从溪不要脸的在外头大叫,南凛一惊,差点真个回身去看,不过这么几句话着实好使,那几个太医一路上都是跟着南从溪走的,这会听到外间有人叫他们。
哪里会真的在里头呆得住,“九皇子,里头人老夫已开过了药了,你照着方子抓药,想来过个几日,那毒也就解了。”
王太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南凛寒着脸看去,就见那几位太医此时正好堵在营帐门口。
原来,在他和南从溪争吵的当口,人家几位老太医早把方子写完了。
南凛脸皮抽了抽,只笑着道:“在下谢过几位老大夫了。若几位不嫌弃,待几日后,凛设宴,请几位赏光。”
南从溪不忿地道:“怎么,还想着要挖本皇子的墙角?也不想想几位老大夫愿意跟着过来。可是本皇子亲自向父皇上的本章!你倒有脸直接跟哥哥我抢人!不是我说,九弟啊,咱们做人,可不能这般无耻!”
南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五哥,真看不出来,居然连太医局里的御医都成了你的人了。就是不知你这话敢不敢在父皇面前说呢。要是父皇知道那太医院里的太医都和五哥你交情不错,日后父皇可敢还用太医院的人?”
南从溪被南凛气得呼呼地喘着粗气,他可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不小心,叫南凛拿了痛脚。
“小九,你不要太过份。我问你,你让不让开!”
南凛冷笑:“让什么让!贺松,把人给本皇子拦好了,要是叫人闯进去,本皇子拿你是问!”
南凛说着,一回身,就钻进了帐篷,几位御医来得急,只诊了方子,可没给知秋药呢。他还得去医护营给知秋抓药。
南凛拿着药方,只带了小多子一人走了。虽然他还是有些不敢确定贺松能不能拦下南从溪,但叫别人帮知秋抓药,这事他还真有些不敢让旁的人上手。
现在的医护营里,可是军医和御医各半。要是里头有一个人心不纯,一包药里多点什么,少点什么,知秋可就够呛。
其实这事小多子也是能干的,但问题是小多子不认得药材,还不如南凛本人呢,至少他于一些中药材,还能辨认一下。
南从溪一直站在南凛对面,南凛这会儿当他是空气,理都不理他,转向就走,五皇子南从溪就算是个泥人,看到这一切,也气炸了肺。
南从溪过来的时候,并没多想,只以为自己抓到了南凛的一个把柄。
直到他到了贺松的帐篷外头,被南凛周边的手下给堵了,这才跟南凛吵起来。
结果一对一,南从溪没吵赢。等南凛视他如空气一般的走了,南从溪悟了,南凛敢直接走人,还跟自己的手下说,让他们拦着自己,想来是瞧不起他,认为他南从溪根本别想闯进这间帐篷啊。
南从溪回过味来,他看了看四周南凛的亲近手下,抿了抿嘴,恨恨地走了。
贺松这些还以为九皇子走后,端王南从溪还会作妖呢,没想到这人居然走得如此轻易,一时间倒叫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只要没人往里闯,贺松也不是个多事的人。然而,他们刚静下来没一刻钟,远处就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
贺松抬眼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就见远处如同一片鲜红的云霞,势如潮水一般的冲了过来。
贺松大叫:“后退,后退!这里是营中禁地,九皇子不允任何其它他人上前!违令者斩!”
“我乃九皇子亲兄,前边的兵士,让来!本王奉朝庭圣旨,独领一路大军。官位比九皇子还大,让开!”
南从溪打头往里就闯,贺松面如土色,环顾四周。他身边本来就有二十余个侍卫守护着这间帐篷,可是九皇子自己走了,他本以为守着这帐篷,应该没什么问题。
毕竟南从溪跟南凛在这里吵这么久,也没见这二人再动手什么的。
这才放心由着九皇子离去,可是让贺松没想到的是,南从溪居然真敢带着人马冲击南凛大营的帐篷!
这,这,简直岂有此理!
在贺松的印象里,一片大营中,也只有一个主将,主将下令,哪里还有其它人违背的余地。可是今天这种古怪事,居然还就发生在他的面前了。
一时间,贺松也愣住了,他不知应不应该带着手下这些人跟冲过来的的侍卫硬抗。
就这么一犹豫的当口,南从溪手一摆,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呼一声就冲了上去,这些人并没直对贺松,而是几个人拦着一个南凛的侍卫,贺松则是由十余人肩并着肩,堵在一小块空地之上。
南从溪冷笑着一挑帐篷口的帘子,一头就钻了进去。
从外间进来,南从溪的眼睛有些不怎么适应屋子里的光线,不由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