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从溪整了整衣裳,推开门,就进了乾清宫的正殿,皇帝南昊此时正在桌案后头批着奏章,看到南从溪进来了。
便道:“这么晚了,怎么来看朕?听说你刚刚去了宫外看宅去了,那宅子可还凑和?”
南昊的二句话,让南从溪即心惊,又开心。心惊于他这父皇对皇宫的掌控,不过刚刚出去一趟,皇帝就能知道他的行踪。
“回父皇的话,儿臣果真去那园子,那地方还真不错。儿臣很满意。”
南昊点了点头,“那地方当然很好,还是朕亲自从户部给你挑出来的呢。说起来,那园子的原主人是镇国公,只是子孙不肖,倒是出了一群败类,把家业给败了。”
南从溪有些尴尬,镇国公的后人,听说是马上风死的,他父皇把这宅子送给他,不会是不想警告他不许贪花好色吧,不然提子孙不肖作甚?
南从溪干咳一声,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苦笑道:“儿自会知耻而后勇,父皇,您放小九出去可是时间太长了。他现在在北辰国呆得够久,想他只带一只军队,孤军深入,身边连一个盟友都没有,儿臣就担心那北辰国的于西南的大军回师可怎么办。您说,儿臣要不要再带一去军队前去支援一二呢?”
皇帝南昊沉吟片刻,他觉得自家小五说得挺对的,南凛带去的军队,确实算得上是孤军深入了。
现在别看占着上风呢,但只要北辰国的主力回师怕是马上就要被人家吞个干净。
不过这一点朝中早有将军想通了,但谁领兵出征,倒不好办了。
现在北辰国,皇都无兵,任谁去了,都是捡战功。正因此,朝中吵闹了好久,也没定下带兵的人选。
此时,南昊看了看自己眼前的这个儿子,还是有些不舍,“小五,二军阵前,枪刀无眼,要是你在外面受了伤,父皇可指望谁去?”
南从溪听得大为感动,不由眼中含泪道:“父皇,您不用担心,要不儿臣带着人马去了便回,总不能叫北辰国反应过来,不然咱们南居军取得的大好优势,必要失去。这可于国事不利。父皇,您就应下由我亲自带兵前往吧。”
南昊看着五皇子南从溪,见他态度坚定,终于叹道:“也罢,那朕叫于忠于大将军与你同往,想来一路上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南从溪大喜,终于磨得父皇同意他去前线了!想到前线的宋知秋,南从溪暗暗磨了磨牙,等着吧,待他到了前线,定把那害了他全家的宋知秋,亲手结果!
南昊领衔,于忠大将为副帅,带着一支偏师往北辰国方向慢慢远行。
只是行在中途,南从溪嫌弃跟着大军一起走着实太慢,跟于大将军吵闹着,非要带人,做一个开路先锋不可。
于忠可说不过南从溪,只好派了不少的好手,紧随着南从溪,生怕这位五皇子真个在他手中出了什么事。
这可是他南居国的隐形皇储,真真金贵着呢。就在南从溪往南凛的这军营飞速赶路的时候,远在北辰国的宋知秋正在营中和南凛庆祝。
“南凛,这一次听说淑妃被你父皇打入了冷宫中,你开心不?想当年你还住冷宫呢,现在风水轮流转,她这个金尊玉贵的娘娘,倒也住了进去。”
南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知秋,这次要是没有你的主意,我那淑妃母倒是没那么容易被关进冷宫。不过她有今天,我就很开心了。知秋,来满饮这杯!”
南凛说着,一口吞下了自己杯中的酒水。再抬头时,已是满脸的泪痕。
“南凛,你看看你,这不大仇已报吗?你哭什么啊。”
南凛也不在乎宋知秋对他的挖苦,直接对旁边的小多子道:“你去,跟贺松说一声,就说本皇子今天高兴,犒赏三军!许他们人人吃肉,个个喝酒!”
小多子是后到南凛身边的,虽然不怎么明白南凛今天怎么这么高兴,但他也知道,好像是南从溪的养母被打入了冷宫,这样一来,南从溪也不用以嫡子自居了。现在他家殿下也与那南从溪地位相当,若是回去争皇位,更有一争之力。
小多子也为自己这个主子高兴,当即应了一声,果然回去给营中将士报喜。
这一晚,南凛喝得酩酊大醉。待再次睁眼时,天光早已大亮。向左侧一翻身,南凛骤然发觉,知秋居然不见了!
在他的记忆里,好像自己能回到帐篷,都是宋知秋扶着他回来。后来,后来好像他和知秋就这么就寝了。
可是人呢?南凛正在疑惑中,不由向外喊了一嗓子:“小多子,知秋人呢?”
很快,小多子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殿下,您可醒了!”
那惊喜的表情,让南凛有些怀疑,难道他睡了不止一天?
“怎么,本皇子睡得多了?”
南凛试探着一问,小多子却道:“不曾,殿下不过睡了七个时辰而已。”
南凛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心道,不就是睡得多了些,这般惊喜作甚?
还没等他问话,小多子就自己招了,就听一脸惊喜地道:“殿下,您还不知道吧,万岁爷终于派军队过来支援了。”
南凛呼地一声自床上坐起:“都来了谁?多少兵将?”
小多子犹豫了一下,直到南凛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道:“也不多,不过一千余先锋,不过大队人马十万,正在往咱们这里赶来。只是……”
小多一停顿,南凛直觉不好,直接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支人马的先锋官是您的五哥。而且,而且他口口声声的要寻您的侧妃娘娘。”
南凛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突然想到自己刚刚想问小多子的话,“那本皇子的侧妃呢?”
小多子的脸扭曲一下,“殿下,这事,小的也不知道啊。您那侧妃,好像昨天晚上一直跟您在一起来着,小的一早上起来,就没见着侧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