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凛的兵法是宋知秋启蒙的,中间还有吴浩的一些功劳。但总体来讲,还是近似于宋知秋家传兵法。
带兵这事,如安营扎寨,点兵攻击,设计伏击等等,方方面面的攻击模式越发的近似北辰国早就亡族的几位将军。
于是,等北辰国国主北辰离收到战报的时候,他先是惊讶于南居国这个面瓜居然敢不宣而战,另一方面,则在心里极度怀疑,是不是前头杀的那几个将军家族里,有余孽存在。不然为什么这次南居国带兵将领的攻击模式这般熟悉。
大朝会上,北辰离捏着手中的最新战报:“各位爱卿,你们说说吧,南居国九皇子带兵自居庸关进军以来,一路势如破竹,无人可挡,朕的人发现,对方所用的兵法战略极尽人眼熟,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下面的大臣一个个不言不语,这里头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北辰离杀了宋将军满门,在北辰,宋家是世代为将,一直是北辰国不可少的将门。
可这位皇帝却是刚登基不久,就把人家给屠了。现在说南居国那边带兵的人与宋将军的军法很像,这就很让人闹心了。
要知道,在北辰宋将军未死之时,那可是北辰的大将,也有人戏称小军神。
现在用北辰以前的军神兵法对战他们北辰,南居国可真是够打脸的。
此时,出班一位老臣:“陛下,臣恭喜陛下。”
北辰离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他把北辰国宋家满门给杀了,现在把守的几个城池被南居国轻易拿到手中,正在懊恼,这人跑出来恭喜,要不是这人是三朝元老,北辰离真想下令把人拖出去,直接打杀了事。
“陈阁老说笑了,安阳镇,平阳镇相继失陷,朕何喜之有。陈阁老想来是病了……”
“不,臣想说,对方既然用上咱们北辰早就弃用的兵法来对战,老臣以为,陛下直接把宋家兵法战册发下,着令下边将校熟悉宋家兵法战阵,直接破敌就是。毕竟,人家用的,是咱们北辰的兵法。”
北辰离稍一深思,不由大喜,“卿所言极是,朕立刻叫人把宋家的兵法战略送往前线。另外,户部林尚书,你可准备好了大军开拔所需要的粮草?”
“陛下,老臣已准备妥当。”
林震沉稳地应道。北辰离点了点头,对旁边一直闭目沉思的老将江屿道:“江侯,你觉得,前线战况可能在那宋家兵法送到之后,有所遏制?”
江屿有些不乐意跟北辰离言宋家。当初他就不赞同杀宋家,人家宋家五代为将,北辰离借着宋家上位,结果回头就把人全家给杀了个干净。
现在南居国突然出现会宋家兵法之前来攻,北辰军处处吃瘪,江屿心情就更不好了,当初要是给宋家留一线,人家后人哪里会投了南居国!
现在篓子大了,没见皇帝连往外派将都不好派嘛。谁乐意跟这么个薄情寡意的君王!
“陛下这些年来,于军事上,自有见地,想来是不用老臣多言。那宋家兵法都到了前线,要是前头的战将再想不出破敌之法,想来也不用再带兵了,万岁以为然否?”
北辰离得了这话,心中虽有不快,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他当然知道就因为宋氏一族的人,朝中很多武将对他有存疑虑。现在不乐意跟他深说,有些顾虑,也是正常。
“罢了,江帅,您是老将,又曾与宋家将共事,想来于他们行事多有了解,现在正是国难之时,朕还请江帅回去上个折子。毕竟北辰国在西南尚与匈奴人交手,驻守南方的军队并不太多。江帅总不眼看着北辰国的将士无端战死吧。”
江屿半晌无言,过了一会,才道:“老臣,遵命。”
北辰离面上带出满意的笑容。这次的大朝会就这么散了。但是北辰离也深深地怀疑起来,端看前方军情,他总觉得这次带兵人的手法,不单单是宋家的军略,反倒有些像他曾经的爱妃。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倒没想过对方还活着。毕竟当初那人是他眼睁睁看着死的。
北辰国反应迅速,南凛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他伐北,不是南居国全国支持的。
不过是借着缴获的粮草,勉励一战而已。因为行军中处处大胜,又得了不少的粮饷,这般滚雪球一样的战法,当然势如破竹。
可当北辰国有了应对之策,他马上就不好过了。因为他能用上去的战法,对方都能寻出破绽,就算因为兵力略有不足之处,不能乘胜追击,但占不到便宜,也得不了粮饷,这就很成问题了。
由其南凛只有孤军一支,后方更无援兵,一旦败亡,那就是赌命了。
战到这时,南凛有些犹豫了,现在他手下这支军队,不说全都听他命令吧,但相当于自己的私军,也差不太多。
这一天,南凛苦着脸问宋知秋:“知秋,你说,我要是就此退回去,可好?”
宋知秋眼中寒光一闪,不由气道;“退什么退,现在才哪到哪,你没听说,北辰国不光跟咱们在打,他们在西南方,主力军团正跟匈奴人打着呢。一时半会的,也无力回师。你不趁现在对方没兵,狠狠咬下一口,失了机会,再想以南居国的军队跟北辰打,怕是没什么打赢的可能。”
南凛无奈道:“现在怎么办?我的兵正跟对方焦灼,由其国内也不知那些酸儒会怎么说,到时要是把我当成了弃子,我和你,就都回不去了。”
宋知秋默然,南凛所说确是实情,不过眼看现在形势大好,要是放弃,那就真没什么好办法了。不说南凛私自带着那如朕亲临的金牌借调一城兵丁。
还擅开战端,回国之后哪怕手底下有了兵,但这些哪里够用。由其她更放不下北辰国!因为她的族人,全都死于北辰离之手。
“南凛,你说,要是北辰国的皇帝死了呢?你这边能不能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