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这时倒不去看初青了,她扭过头来,质问道:“宋知秋!你真的无事?”
宋知秋脸红了,“娘娘,奴婢只是一时身体不适,今天一早,自是好了。想来初青也是看到奴婢身体不佳,才想着要陷害奴婢。”
“不可能。我昨天还看你病得要死,一晚上,你又没药吃,怎么会好?娘娘,宋知秋一定是在装好了了,不信您可请个太医来看看。娘娘,时疾不比其它,可是在宫里流散开了,伤了皇爷,这宋知秋秋的贱命可比不得万岁的一根小脚趾!”
“闭嘴!初青,我昨日只是累了,哪里是生了病。分明是你没事找事!娘娘,您看初青这个样子,张口时疫,闭口时疫,是不是故意寻衅!”
淑妃娘娘果然叫宋知秋说动了,也是宋知秋现在的状态不错,真看不出来哪里生病了,由其昨天的事,淑妃心里多少有些了解,以为宋知秋是被南从溪得了手。
“行了,本宫看知秋也不似有病的样子,初青,你下去吧。知秋,你也别怪本宫亲自找上门,时疫这种东西,皇宫里是不许有的。”
“娘娘说得是,只是初青这张嘴,着实可恨!那时疫哪里是能挂到嘴边的,就算咱们宫里有人生病,随便猜个风寒也就是了。要是真叫宫里那些有的没有的人听到,指不定就让娘娘的春华宫封宫呢。到时一个二个月后之再解禁,五皇子那里可是要耽误许多事事呢。”
宋知秋的话让淑妃娘娘连连点头,再看初青的眼神,尽是恼怒之色。
初青此时虽然还有些不忿,但也不敢再胡乱说话。淑妃娘娘的火气已经叫宋知秋给点起来了,她要是再乱说一通,指不定真会叫娘娘把她打发了。
“知秋,初青的诬陷,本宫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这事你放心好了。”
淑妃娘娘说完,一转身,带着人就走。听了谗言,误会了宋知秋,让她这个做主子的,心里有些不得劲。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宋知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是淑妃真的听了初青的话,叫个大夫过来,宋知秋的脉像可不好瞒人。
把门关好,宋知秋回到自己的床边,看到幔帐里头隆起的那个包,才想到自己刚刚藏起来的药。
伸手把药盒子从褥子下头掏出来,宋知秋看着那药,不由想起许多从前的事。那时候南凛还是个没名份的皇子,跟着她一起练武时,时不时的会把自己练伤,每到这时,都是宋知秋拿着伤药看着他用药。
南凛总是耍赖,就是不爱正常服药,宋知秋有时会把南凛定住,把药给他狠狠灌下去。再解开穴位。
然而她就会收获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哗啦,哗啦!
宋知秋抬头往窗边看去,就见南凛一身小太监的衣服,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从窗外翻了进来。
“一大早的,你怎么敢来?这里可是春华宫,要是叫淑妃发现……”
宋知秋的话没说完,南凛一个箭步就到了她的身边,“知秋,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怎么样,现在好了吗?有没有按时吃药?”
“你管那么多作甚,这里可不是你久留的地方,南凛,趁着现在还没人发现,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宋知秋的劝说并没起什么作用,南凛一眼就看到放在宋知秋手边的盒子,他伸手开盖,从里头把昨天吃的药再次取出一份,转头就从桌上拿过茶壶。
“这水有些凉了,不过也对付了。知秋,先把药吃了,不然再发那么重的烧,我还不在你身边,你可就惨了。”
宋知秋白了他一眼,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药,就着那凉茶,一口就吃了进去。
放下手中的茶杯,宋知秋正想把这家伙撵走。不想南凛直通通的伸手往她脸上一蹭,“知秋,你嘴边有一块茶叶。我帮你擦了。”
宋知秋气一得一把拍开南凛那作怪的手,“赶紧走。不然叫人发现,可不妙。”
南凛撇了撇嘴,挺不高兴,说起来,还是病着知秋最好了。从来不会撵他。不过昨天晚上知秋那个样子,真的吓坏他了。
要不是他心里放不下,早早过来,指不定知秋就烧成什么样了呢。
“知秋,你可一定要按时吃药啊。那,那我走了。”
南凛嘴里说着要走,要身子却迟迟不动地方,宋知秋瞪了南凛一眼,伸手推到,“我一会儿还要去淑妃那里呢,一早上初青来我麻烦,我要是再闷在屋里,指不定她还作什么妖呢。”
“初青?看来那李明死的早了些,不然本皇子定叫他叫苦不迭。”
南凛说得气势挺盛的,宋知秋此时已经听到春华宫里开始有了喧哗之音,想来这个时候,宫里的宫人开始出来了。
她心里一急,怒道:“南凛,你再不走,一会人多了,还怎么走!快些!”
南凛有些无奈,“知秋,要不,你和我回永和宫吧。我不想你病着没人管,没人问。差点烧死!”
“你知道什么,我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现在走,多亏得慌。快点出去。”
南凛无奈,突然进前一步,抱了抱宋知秋柔软的身体,这才放手,几个闪身,就消失在宋知秋的视线之中。
人走了,宋知秋心里稍稍有些失落,不过马上她就打起了精神,起身出门,往淑妃娘娘的正殿走去。
一路直行,宋知秋果然遇到一些早起正做着打扫的粗使宫人。
好在现在人还不怎么多,宋知秋稍稍松了口气,想来南凛这个时候应该出了春华宫了吧。
“宋知秋!你个贱人,说,是不是你昨天故意装的,就是想叫我出丑!”
宋知秋一扭脸,这才发现,一个拐角处,初青正躲在那里咬牙切齿,那一脸扭曲的样子,在阴影下,说不上的狰狞。
宋知秋皱了皱眉,“初青,我还没怪你为什么说我得了时疫呢。怎么,是不是咱们春华宫里生病的人,在你眼中,都是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