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现在看南从溪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由其南从溪最后那一句话,她听得最是舒服不过。
想想也正常,自古婆媳关系就是那样子,现在养子不把媳妇当一回事,只认母亲,她能不高兴嘛。
只是这种味道南从溪并没体味过来,他只是觉得今天遇到的母妃和宋知秋都有些过于热情了。
请过安,又在淑妃母这里吃一顿爱心早餐,南从溪略懵地回了自己的宫中。
而另一边,正沉睡着的宋知秋因为昨天夜里冷宫那四处透风的环境,再加上身体并没清理,也没盖什么被子,就睡实了。
不过二个时辰之后,宋知秋就烧起来了。其实要是发现的早,宋知秋自己身边是有药的。她时常练武,再加上刚来的那段时间身受重伤,简单一些的退烧药,还是有的。
奈何宋知秋一直在睡着,白天的时候,宫里其它人都是有职司的,哪里会到宋知秋的房间来看她。
这场高烧,一直不曾有人发现。不过宋知秋消失得过于久了些,晚上用膳的时候,淑妃娘娘突然想到了宋知秋这个人。
不由对旁边的宫人道:“本宫仿佛一天都没见着知秋了。你们谁去看看,知秋怎么到现在还来没过来?”
有了淑妃娘娘这话,几个大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初青也不知是叫哪个推了一下,一个踉跄就自后头被推了出来。
她愤愤地瞪了一眼推她的那个方向,也不敢跟淑妃娘娘告状,只默默地退了出去。
才一出门,初青就骂道:“呸!贱人一个,要不是我在娘娘面前犯了错,失了宠,叫一个小宫女去叫一声就是了。居然把我这个大宫女推了出来,以往对她们的好,都叫狗吃了!”
带着气,初青大步往宋知秋的屋子走去。上次送礼,她可是去过一次了。这次再去,自是极快。
等到了门前,初青啪啪响地使劲拍着门,不想这门应声而开。宋知秋根本没锁门。
不过初青意外归意外,她倒没多想,一步迈进去,初青一眼就看到床上烧得通红的宋知秋了。
“宋知秋?起来了,娘娘叫你去前殿伺候呢。”
初青一直认为宋知秋是害她和阿明的人,这会就是看到了宋知秋不对劲,可是她却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更别说叫旁人了,生病的宫女,主子可没有请太医的传统,多是移出去,能把南凛撵走,初青高兴还来不急,哪里会多事。
宋知秋就是睡得再实,这会也叫初青粗暴的动作也吵醒了,她头晕脑胀地一睁眼,就看到站在她床头的初青了。
怎么是她!宋知秋一个即令,就醒了过来,她可没忘,那天初青的神色是多么的狠毒地想掐死她。
稍稍一动身,宋知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她这是得了风寒,看来都是南凛那小子的错!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咱们春华宫,娘娘可不兴叫咱们宫人四处乱窜门子。”
宋知秋的声音略显沙哑,不过初青却真心地笑了:“宋知秋,你也有今天!你既然病了,我要马上去报告给娘娘知道。看你病成这样,要是不小心的话,给娘娘过了病气,可就不好了。不过,宋知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会得病,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不然好端端的,别人怎么就没像这样呢。”
宋知秋被初青的嘲讽气得一个翻身,居然坐了起来。
“我什么,可不关你初青大宫女的事。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哼,你这破地方,就是想叫我留,我还不敢留呢。谁知会不会叫你过了病气。我还得去娘娘那里禀报呢。要我说,你就老实等着叫人一圈草席扔到宫外吧。罪有应得!”
初青一边骂着,一边退出了宋知秋的屋子,还小心的把门给紧紧地关上了。
她不是没见过风寒,但像宋知秋刚刚那个样子,重度风寒没错。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太医,但对宫人来说,最缺的也是医生。
因为上头的贵人生了病,自有太医给看,可下头的宫人,从来没这种好的待遇。
宋知秋在淑妃娘娘那里挺得宠的,要是真闹出去,初青觉得太医可能娘娘是不会给请的。但一个药童之类的,以宋知秋的面子,还是会有的。
现在借着宋知秋身体虚弱,看着似是连门也出不了,她还不赶紧加把劲,把宋知秋关在屋子里自生自灭,还等什么!
就连娘娘那里,初青也想好了,直接糊弄过去也就是了。想来娘娘刚刚也不过是突然想起宋知秋,等到用过了晚膳,还能不能记得,还在二可之说呢。
初青走了,可床上的宋知秋一泄了气,就觉得浑身无力,头又痛,眼前一黑,就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倒是比刚刚更为严重一些,毕竟初青来之前,只是刚刚发病。
那会儿倒不算多么严重,只是宋知秋运气不好,正好身体难受,不想动而已。
黑暗中,宋知秋开始发冷,浑身抖成一团,只是人一直没醒。
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她的神智烧得都迷糊了。天越发的黑了,突然,宋知秋屋子里的那扇窗子响了一下。
笃笃笃!
“知秋?知秋!”
宋知秋没有动静,外面的人也不知在窗子外怎么动作的,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把那碍事的窗子打开了。
等黑衣人进来,四下里看了看,正以为没人之时,听到一阵战栗之声。
他把目光往床上一移,这才发现,半挂着的幔帐后头一角,宋知秋正团成一个团,抖动得叫人心生怜意。
“怎么回事?知秋,知秋,醒醒!”
“南,南凛?你怎么来了?”
南凛头大地看着烧得通红的宋知秋,“你回来就发烧了?吃药没?”
四下看了看,南凛一拍脑袋,就知道自己问错了,这屋子里哪里有什么药味,想来知秋自己在这里住着,也没人发现,倒叫她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