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秋心里一沉,算是彻底明白吴霜为什么不依不饶了。这时,吴霜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指着宋知秋的鼻子道:“我那天接近你的时候,可是在你身上闻到了同样的香气。难道这种证明,还不能说明你没事就跟南凛在一起吗?”
宋知秋怒视吴霜,“吴大小姐,这世上香囊千千万,你自己看不住九皇子,还跑到我面前大言不惭,啧啧,也不怪到现在还只是九皇子的侍女。说起来,吴厂公,您难道还打算让吴大小姐上阵,而不是另换一人?”
吴霜的脸霎那间变得苍白起来,她胆颤地回望义父吴浩,却听这老太监用着沙哑尖利的嗓音冷笑一声:“宋知秋,霜儿也不过是问问你是不是去过永和宫罢了,你说这么多,离间杂家的父女感情做甚。”
说罢,吴浩冲着吴霜点了点头,宋知秋在心中暗叫一声可惜,却也不怎么在乎,“厂公大人,您已然了解过经过了。知秋能说的,也都说了,春华宫那边还有事,不知知秋可否离开。”
吴浩没说话,吴霜气不打一处来,“滚吧,本小姐算是看透了你了。宋知秋,别以为你否认,这事就算完了。我一定会抓到你的把柄!”
宋知秋满不在乎地向吴浩再施一礼,大大方方的走出了东厂。
她前脚出门,后脚吴霜就向吴浩哭诉:“义父,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宋知秋才从咱们这离开几天,就傍上春华宫的淑妃了。现在把她狂得连义父您老人家都不放到眼中,以后,女儿在南凛那里,可怎么办啊……”
吴霜说到这里,是真的掉下了眼泪。
“霜儿,不用担心。杂家还能不信自己女儿的话,而信一个外人吗?宋知秋和南凛的关系倒底是好是坏,待杂家亲眼看一看,自然知晓。”
吴霜愣住了,不由呆滞地看向吴浩,就见吴浩神秘地一笑,起身向外走去。
宋知秋和南凛二个人本来是不会在回去的路上相遇的。但也不知吴浩是怎么做的,南凛回去的途中,遇上了不止一桩破事。
像二个宫女吵架,波及南凛。然后拉拉扯扯的磨蹭一会儿,等南凛过了这一关,再往前走几步,就又遇上几个小太监打闹,直接把他衣服扯掉一块什么的。
这事他遇到三次了。虽然这些人认错的态度不错,又给九皇子换衣服,又给磕头作揖的,但倒底还是耽误了他回去的行程。
南凛一开始只以为是吴浩因为心情不爽,才安排这几个人来恶心他的。是以他心里不高兴,但也直接骂出来。
谁让他今天出门,因为去的是东厂,才没想着要带几个随从呢。出了事也不赖到别人身上吧。
又打发了一伙人,南凛心情不佳地往前走着,不多时,倒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知秋?”
南凛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宋知秋一回头,吃惊地看着远远走来的南凛。
她心头灵光一闪,就明白吴浩这不光是找了她去东厂问询,连南凛也没逃过怀疑。
不过看南凛这样子,和出来的时间,应该来得比她早才上,怎么会在这里遇上了?
“知秋,你也被吴厂公找到问话了?”
宋知秋突然冷下脸,“九皇子,托您的福,知秋本来在春华宫里呆得好好的,谁知你身边的吴大小姐倒是因为你花心,在书房里弄了个人,直接跑到我的面前找茬。在下不得不警告九皇子一声,以后这种争风吃醋的事,再敢波及到我的身上,可不要怪在下不客气。”
宋知秋这么严厉的话,让南凛一时有些无地自容,他书房里有人,可也只让小桃伺候不足一旬,怎么这么点小事知秋也知道了。
“知秋,你,你这是……”
南凛想问,你这是怎么了,他也没干什么啊,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宋知秋冷笑一声:“怎么,叫我说中了?啧啧,看看你身皇子皮子。不是我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得往女人身上花心思呢。倒叫吴厂公的义女四处去猜,惹得我还得巴巴跑到东厂解释。说起来,我倒是为吴霜有些不值,你说她身为吴厂公的义女,非得跑你身边做侍女,好像人家多么巴结你似的。结果到现在你也不在乎人家,倒把另一个人女人金屋藏娇了。现在事发了,你倒是没事了,可苦了咱们这些跟你无关的路人了。”
南凛本来是想好好问问知秋是怎么了,可是叫宋知秋这么一泼脏水,他就是圣人,也有些挂不住脸了。
“宋知秋,你什么意思,本皇子不过是往身边放几个侍女而已。怎么,你都不在本皇子身边了,还想管着本皇子的事儿。宋知秋,本皇子倒想不起来,是谁给你的权力!或者说,你在淑妃身边久了,倒是把春华宫的东西学了个七七八八。可春华宫里的上下尊卑,你怎么就没学会呢?倒是有事质问本皇子,你一个宫女,倒是质问起这皇宫的主人了,怎么,是不是某一天,本皇子还得管你叫一声母妃?”
南凛的话简直叫宋知秋气炸,她从来没想到南凛居然会想这么想她,她是想攀高枝的人吗?一时间,宋知秋怒视着眼前人模狗样的九皇子,鼻翼呼哧,呼哧地响着。
“哟,你们这是怎么了?二位,看在杂家的面子上,可不要在东厂范围内吵起来啊。要是叫宫里知道了,杂家就有几张口,也说不清了。”
吴浩的声音自另一响起,宋知秋和南凛同时往后方看去。就见吴浩带着吴霜,正站在远处,面上带着几分笑意,看起来似乎站了许多。
不知他们听了多少,宋知秋心里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一遇到了南凛,就想到是不是吴浩在中间做了什么,才故意想看看他们相遇之后的言谈,现在证明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宋知秋再也不想跟这位厂公大人玩下去了。